第19章 第二个世界:丧尸王每天都想死8
“我知道啊，所有丧尸以前都是人类，可是，变成丧尸并不是她们自己能选择的。”
“说这些没用，从变成丧尸的那一刻起，她们就永远站在了人类的对立面。”
戚更看了眼三楼的标识，踏上去四楼的台阶，继续道:
“现在还活着的人类，她们每一个或许都有亲人死在丧尸手里，就像你的小爸。”
白熙脚下一顿。
戚更停下来扭头看他。
“你能原谅那些吃了你小爸的丧尸？与她们和谐共处？”
“……我不能原谅她们。”白熙说。
戚更眼底露出讽意:“对，你不能，就像你一样，其他的人类也永远无法原谅丧……”
“但我能与她们共处。”白熙打断了她。
戚更眼睛微睁，什么？
“我小爸是被丧尸吃了不错，”白熙说，“可他是被人类丢进丧尸群的，我恨那些吃了他的丧尸，但更恨那些人。”
“但不一样。”
白熙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入戚更的耳朵。
“丧尸没有神智，人有，丧尸做了什么都是无意识的，人做什么，都是有意识的。”
“丧尸之所以变成丧尸，不是她们自己选的。”
“如果丧尸有思想，她们或许会想，凭什么别人高烧后是觉醒异能，她们却变成怪物？是她们犯了什么大罪？”
关于这场末世劫难，丧尸和人类都没有错。
六年前末世突然爆发，人们一开始以为是人为导致的这一切。
可后来，所有人都知道，那出现的第一只丧尸，她以前只是个普通上班族，突然间高烧不退，然后变异成了丧尸。
她过去一直很健康，体内没有寄生虫，也没有被感染病毒，更没有被做过什么实验。
她就是，突然成了丧尸。
再然后，就是她咬伤人，被她咬伤的人变成和她一样的怪物，一传十，十传百，末世爆发。
仔细想想，末世爆发后，人类中有一部分人莫名高烧，醒来后觉醒异能，看，多相似啊。
“末世是场天灾，不是人祸。”
白熙看着戚更的眼睛，说出的话里没有一丝的掺假，“如果丧尸能恢复，变回人，我就能和她共处，哪怕，她作为丧尸时，吃了我的小爸。”
戚更心头一震。
“如果……”白熙顿了顿，“如果我再次遇见那群吃了我小爸的丧尸，如果她们还是怪物，我会毫不犹豫的杀掉她们，为我小爸报仇。”
“可她们要是也恢复了，变回了人，我不会报仇。”
不报仇不代表原谅，不原谅，不代表无法共处，这就是白熙的想法。
“姐姐，我不是软弱，更不是怕了丧尸，我只是……”
白熙苦笑一声，“我只是怀念小时候看到的天空了。”
杀人，被人杀，杀丧尸，被丧尸咬，被丧尸吃掉，逃命，不停的逃命，苟延残喘。
还有鲜血尸体，枪声爆炸声，丧尸的嘶吼，人被咬死时的哀嚎，以及，人性的残忍。
从十二岁开始，这就是白熙眼中的世界。
他已经想不起十二岁前，他看到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了，只记得那时的天空是碧蓝的。
白熙说完了话后，戚更垂着眼皮，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什么。
楼梯间里落针可闻。
两分钟后，戚更动了。
“办公室在几楼？”戚更一边往楼上走，一边道，“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休息室。”
白熙神情呆滞了十秒，反应过来追上她，“有的，办公室在三十一楼，有一个很大的休息室，里面有厨房浴室。”
……
爬上三十一楼，用了将近三十分钟。
打开休息室的门，白熙扶着墙气喘吁吁，戚更脸色如常，去浴室洗澡换了身衣服。
戚更走出浴室时，已经是十五分钟后。
“姐姐。”白熙瘫在沙发上，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了，斜着眼睛看她，“你以前是军人吗？爬这么高都没感觉的。”
“不是。”
戚更走近，将擦头发的毛巾丢在沙发扶手上，弯腰掐了掐他的脸，说，“是你太弱。”
说完，她起身离开。
白熙:“……”又被嘲讽了！
“等等。”
“？”
爬起来想要和戚更理论一番的白熙疑惑地看着她朝自己走回来。
下一秒，他就知道戚更要干嘛了。
看着将头埋在自己胸前，在自己锁骨上舔了几口的人，白熙憋着气，心里在抓狂。
他身上到底是有什么味道？有什么好舔的？这个月都第十次了！！她怎么又来啊。
第一次被按着舔时，白熙以为戚更是想那啥他，慌得不行，差点就要动用异能逃跑。
谁知道他还没动手，戚更就放开他，咂了咂嘴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咸的”就走开了。
我三天没洗澡，当然是咸的了！！白熙在心里气闷道。
然后当天晚上，他就再一次被扒光衣服，仔细洗了一遍——没错，是戚更给他洗的。
白熙十八岁，不是八岁，被个女人上下其手的洗刷刷，他真的羞耻得想死一死。
但他暂时还死不了。
温水从头上浇下，白熙从浴室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很淡定，一点没露怯。
在末世能活着就行了，什么清不清白的，无所谓，他一点也不在意。
“你这什么表情？”
“……”
白熙扭过头，看向戚更，水雾雾的眼睛里满是不解。
他表情不挺好的吗？
“你以为我很想给你洗？”戚更倒了洗发露在白熙头上，两三下揉出泡沫，边揉边说:“我是怕你洗不干净，懂吗？”
白熙:“……我不是小孩。”
戚更往他身下看了眼，嗯哼了一声，说，“确实不是。”
“！”白熙彻底傻住，继而怒了，一把夺过花洒，冲掉头上的泡沫，快步跑出了浴室。
“跑那么快小心摔倒。”
戚更慢悠悠地跟出来，看着他从衣柜里找出一套黑衬衫黑裤子套上，吹了声口哨问:“不错，适合你，你爸爸的？”
“……”
白熙关上衣柜门的手紧了紧，也不管头发还在滴水，骤然转头，大步走到戚更面前。
“我是个男生！”
戚更一愣，“什么意思？”
白熙气的心口疼，忍住想骂人的冲动说，“你非要给我洗澡，可以，但你不能再……”
……说不出口。
白熙泄了气，瞪了一眼装得满脸无辜的戚更，进了浴室——头发在滴水，擦干再说。
戚更望着浴室门，笑了一声，果然是小孩脾性。
是个男生怎么了？不过是她圈养的备用粮，食物而已。
走到床边躺下，看着天花板，戚更思绪跑远。
丧尸，还能变回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