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二个世界:丧尸王每天都想死5
戚更每次朝自己的心脏开枪时，都不会犹豫。
她对自己狠，对待想杀的人，则会更狠，更恶劣。
就像现在。
如猫捉老鼠一般，她不紧不慢跟着那六级异能者，偶尔开枪，也只是打在对方脚下。
任对方拼了命的逃，但就是甩不掉她。
她不肯给人一个痛快。
好好的一个六级异能者，被戚更逼得狼狈不堪，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想死，不敢停。
就这样，一逃一追，时间很快过去了一个小时——戚更玩了一个小时。
白熙背着从死去的那些人身上搜刮来的物资，默默地跟在戚更身边。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戚更能轻而易举的杀了对方，却不杀，而是要这样折磨对方。
末世后为了活下去，人们互相残杀争斗，是常态。
但在之前，白熙一直以为戚更是个好人——不会玩弄折磨猎物的那种好人。
用余光偷偷瞄着戚更，白熙暗想:我不喜欢你这样子……
“看什么？”
戚更的声音让白熙回神，他转头对上她的眼睛。
戚更的眼瞳很黑，被她盯着，很像是在被深渊注视着。
在这种注视下，白熙一句假话都不敢说。
“在看你……我在想，一个小时了，你能给她一个痛快吗？”
戚更一顿，停下脚望着他。
白熙被看得心里一抖，知道自己这样问救命恩人，有些不知好歹，忙要道歉，“对……”
他话刚出口，戚更就收了枪，翻手凝出一道冰锥，给了那个六级异能者一个痛快——
那六级异能者的脑袋，被冰锥插爆，尸体“砰”的一声倒地后，她的双腿还保持着逃跑的姿势。
一击毙命。
戚更杀她真的毫不费力。一个眼神都没给，解决完，拍了拍手，往另一个方向走。
白熙神情呆滞，顿了顿，猛地低下头，一眼也不敢往尸体的方向看，快步追上戚更。
太阳落山前，他跟着戚更进入一栋废弃的小区。
发现今晚休息的房子里有厨房后，白熙用背包里仅有的食物给戚更煮了一碗面。
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床上并没有人影，水声从浴室传来。
白熙知道自己说错话，擦了擦桌上的灰尘，轻轻将面碗和筷子放下，走到浴室门边道了声歉，转身下了楼。
入了夜，蹲在沙发角落里昏昏欲睡的白熙听见脚步声，赶紧睁眼爬起来，“姐姐……”
在他小心翼翼地开口时，高挑的人影已经走近。
“睡在这干什么？”
戚更低下头，两人间的距离立刻收短，客厅里太静，她听到白熙的心跳声乱了一拍。
太……太近了。
黑暗中，白熙只觉得戚更的眼睛那么亮，像是黑曜石。
“又在想什么？”
白熙歪头眨了眨眼，“什么？”
“我问你在想什么？”戚更又问了一次，没有起身，反而打开了手里的照明灯。
白光乍现，白熙下意识偏头朝右边躲避，闭了闭眼。
“我，我在想怎么做才能让你原谅我。”白熙不敢看戚更的眼睛，也不敢撒谎。
“……”多大的事。
在照明灯的光线下，戚更看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下唇也被他无意识的咬了个齿印。
好香。
戚更的眼睛突然间眯起，漆黑的眼珠瞬间被血色覆盖。
现在不止是闻着香了。
只是看着，也觉得很香。
咔哒一声，照明灯关了，客厅里再度陷入黑暗。
白熙蓦地屏住呼吸。
直觉告诉他，有危险。
戚更没说话，将照明灯放到沙发一边，弯下腰抓住白熙的手臂，头缓缓凑到他修长的脖颈边——舔了一口。
手下的身体蓦然僵硬。
“香，但有点咸，”戚更尝到了味道就撒手，“去洗澡。”
“谁让你舔我的……”话没过脑子就出口，白熙慌忙改口，“我是说我不会水系异能。”
“我会。”戚更没恼，拉着白熙起身，捡起照明灯上楼。
……
“脱。”
“……”
浴室里，白熙转身背对着戚更，乖乖脱了身上的衣服。
戚更两根手指拎起那些脏衣服丢出浴室，拿下已经装满水的热水器花洒，亲自给备用粮洗了个澡。
自己以后要吃的，当然自己洗比较放心。
冲掉白熙身上的泡沫，戚更从空间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和一件带帽子的白色卫衣和一条黑色休闲裤给他。
“自己擦干后穿上衣服出来。”
戚更洗洗手离开浴室。
在她走了后，从头到脚都被洗了一遍的白熙抱着毛巾，默默地蹲下，紧紧地并拢腿。
将脸埋在毛巾里，他龇牙咧嘴的无声抓狂一通，十分钟后，木着脸套上衣服裤子。
白熙以为自己够冷静了，但当他走出浴室，戚更将一条内裤丢到他怀里时，他真的想找个洞钻进去。
那个让人完全搞不懂的女人撩了撩耳边的短发，拿出嘴里叼的烟，说:“不好意思，我忘了男性也是要穿内裤的。”
白熙:“……”他想死！！
嘭！的一声，浴室的门重重的被甩关上。
戚更收回目光，看向落地窗外的夜景，继续抽完了一根烟才道，“备用粮有点小气。”
洗个澡嘛，她又没乱摸。
不洗干净了，她下次又舔到一口咸味怎么办？
……等等。
戚更掐灭烟的动作一顿，转头盯着浴室的门，皱起了眉。
她是怎么尝到味道的？
从变成丧尸开始，戚更就是个异类，她一早就有神智。
随着异能的提升，她渐渐还有了体温，有了呼吸，有了心跳，只看外表完全就是人。
可还是有不一样的。
比如，她没有疼痛感，她没有味觉嗅觉，她吃不下人类的食物，她的心脏就算被打穿一千次，她也还是会活过来。
她过去也吃过人的脑子，丧尸的本能，为了活下去，但那东西没啥好吃的。
后来，她吃丧尸脑袋里的晶核——当糖果一样，嚼碎了吞下去，她的牙齿什么都咬。
不过她总是不甘心，她活着的时候，是肉食主义者，现在就算尝不出好歹，她也要吃肉，即便是吃了后会吐出来。
戚更原以为自己会一直如此。
可是她现在尝到味道了！
白熙，第一次见他，戚更就觉得他怎么闻怎么都香。
戚更一直以为，这是她作为丧尸的饥饿感导致的。
今天她舔了白熙一口，尝到了咸味。
咸的，只有活人才尝得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