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往事
老校长看向远方,开始了他的讲述。
“我跟老姚都是十六岁参军,我们在一个部队打了很多次战役,经历了好几个最著名的战役。
身边的战友不断的牺牲,不断的有新的战友加入。就这样来来回回的循环。我的心理压力非常大,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也会跟他们一样。
老姚虽然跟我一般大,但是他的心里素质很强大。他总是不断的鼓励着我,给我勇气跟信心。
他告诉我,只要手里的枪法准,不浪费一颗子弹。我们就能活到结束战争的那一天。
他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我苦练枪法,把每一次的战斗都当成我训练的靶场。
我的枪法越来越好,在战场杀的小鬼子越来越多。我的信心也越来越足。再上战场我就不像以前那样害怕了。
老姚也很厉害,我们俩的枪法都差不多。基本上不会浪费子弹。只要是拨动扳机,就有小鬼子倒下。
我跟他成了部队里的神枪手。团长对我们很重视。部队修整的时候就会让我们训练战友的枪法。
慢慢的我们整个团的战友枪法都有了提升。多次的战役下来,牺牲的人越来越少。我们团打出了名气。
都知道十六团里有个李德胜最厉害,一个子弹一个人头。其他人个个也都是神枪手。
有一次我跟老姚在我们营地负责警戒。看到两个老农打扮的人。两个人都背着木柴。
我看他们身材矮小,走路有点内八。这是很多小鬼子的特征。
老姚也看到了,跟我说李德胜,这俩人不正常。
谁知道那两个正从我们营地前面经过,其中一个小鬼子尿裤子了。
我让他们停下,那个小鬼子吓的直接走不了瘫软在地。
另一个逃跑被我一枪送去见了阎王。
那个吓瘫了的小鬼子被我带回了队里。他什么都交代了。
小鬼子的作战计划是准备夜里偷袭。因为他们 知道面对的十六团都是神枪手。在夜晚作战视线受限,神枪团的优势就不存在了。
因为听到了李德胜的名字,心里害怕所以才会不受控的尿了出来。
这件事就在部队传开了。
老姚还给我取了外号,叫鬼见愁。
三年之后战争结束。我们胜利了把小鬼子赶了出去。
那时候我们都二十二岁了,在部队六年我们第一次带着胜利的喜悦回家 。
谁知道我的父母,爷爷奶奶,还有两个小妹妹都在敌机的轰炸中是去了生命。
老姚家也只剩下来他母亲一个人。
在那个时候我们见到了平遥。她跟我是邻居,当时她的父母带她去走亲戚,躲过了那场灾难。
我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跟老姚去哪里玩,她总会跟在我们身后像个跟屁虫一样。
老姚很烦她,说她是个麻烦精。每次我都劝他带着她一起玩。
因为我小时候听我妈跟她妈说过,等我们长大了,就把平遥娶过来给我当媳妇。平遥妈还问我愿不愿意。
那时候我们虽然只有八九岁。父母之间也许是开玩笑的。但是我当真了。认为平遥长大了就是要嫁给我的。
我对她非常有耐心,上学放学我都等着她。家里有了好吃的,我第一个就会想到她。哪怕自己也很喜欢我也会毫不犹豫拿给她。
直到我跟老姚去参军,她还哭的稀里哗啦的来送我们。
当时我心里非常难过,想着等我回来一定要我父母跟她家提亲。把她娶回家。
打仗的那几年除了有老姚的陪伴跟鼓励,还有的就是要活着 回去娶她。
我们回来之后,家里出了这样的变故让我接受不了病倒了。
平遥每天都来照顾我开导我。
老姚也很担心我,他的内心一直都很强大。明明他自己也失去了亲人,心里也很难过。他几乎每天都会过来带我出去散心。
在他俩的帮助下我渐渐的从失去亲人的痛苦中走了出来。
部队希望我跟老姚都能留队。
战争让我厌倦了,我选择了转业 。然后跟平遥表白 重新建立起一个家。
老姚也跟我一样选择了转业。
部队给我们在不同单位分配了不同的工作。都分配到了很好的工作。好好干这辈子是不用愁的。
当我鼓起勇气想找平遥表白的时候。老姚带着他母亲去医院看病的时候不小心从医院的楼上摔了下来。把腿摔骨折了。
平遥让我安心上班,她就担当起了照顾他们父子的责任。
我下班的时候会去医院陪老姚。
因为出了这件事,我没有跟平遥表白。想等老姚好了出院了,在办自己的事。
有一天我下了班来看他,跟往常一样陪他说话。
老姚突然问我喜不喜欢平遥。
我问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老姚说他很久以前就喜欢平遥了。他以为我也喜欢平遥。就没有行动。看我一直没有行动,所以才开口问我。
知道老姚跟我一样喜欢 平遥很多年。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觉得自己就要窒息了一样。
我最亲的家人,最信任的兄弟跟我喜欢同一个姑娘。我心里难受的要死。
老姚看我不说话。就说明白了,当他刚才说的话是放屁。他不会跟兄弟抢女人。
我知道他既然能来问我,就说明他是很喜欢平遥的。
老姚能忍痛割爱把平遥让给我。同样我也可以。
我说你误会了,我一直把平遥当做妹妹。从来没有那种想法。我还鼓励他喜欢就去跟她表白吧。
其实我心里难受的根本就坐不下去。然后就离开了。我坐在医院的花坛里哭了很久。
老姚很快的就和平遥确定了关系,两家大人也都同意了他们的婚事。很快的两个人就结了婚。
我根本放不下平遥,我满心满眼的都是她。后悔自己把平遥让出去。我根本忘不了她。
他们结婚的时候我在她们的相册里看到了以前我们三个人的合影。我就把那张照片拿走了。
我知道自己必须离开了,我辞了工作就来山里支教了。
我以为会很快就能放下一切重新开始。
发现我根本走不出来。山里的老师加上我只有两个,我来之后那个老师不久就离开了。
只剩下我一个老师。
我要是走了,这里的孩子就没有学可上了。
一年,两年,竟然一直坚持到现在。我也没想过自己会坚持的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