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哪来的臭味

    杨苹一回来她陪范雅住院几天，接着自己家又是打扫，又是换门锁又是装防盗门。时间好快，一晃而过，她在老家呆差不多一个星期。　　乔俊天天催促外面工作忙，急需杨苹回去帮忙。　　忙的杨苹只有在范雅家吃一顿饭的功夫。　　奶奶纵有万般不舍，也只是在心里默默地隐藏起来。　　她只是忙着准备她的土特产，梅干菜、红薯粉、红薯干、肉丸子、萝卜干、一只老鸭、咸鸭蛋、鸡蛋。　　大包小包一堆东西，路途遥远杨苹有些不想带。　　可奶奶就是不让她少带一样。这些东西可都是杨苹他们夫妻最爱吃的，并且都是奶奶提前精心准备的。　　杨苹禁不住热泪盈眶说：“妈啊——我听你的都带上!都带上!”她发自内心喊了一声妈，干妈胜似亲妈。　　她记忆犹新自己年轻时候出去打工，亲妈把她当贼一样防着，每次都要查看她的包，还要翻了又翻她的口袋。　　趁范雅去上课了，杨苹跟奶奶匆匆一别……　　送走杨苹之后，奶奶背着皮特慢悠悠地回家，看着背上的皮特已经熟睡，她就把他轻轻地放床上继续睡。　　奶奶她赶紧挑着空桶去水井挑水，刚好碰到李央爸爸也在挑水。　　“范奶奶!范雅她大姨她什么时候回去的？我老婆想要给她一些东西。”

    李央爸爸问。　　“你们家为什么要给我家杨苹东西了。”

    奶奶好奇，平时他们家都没有跟杨苹有来往的。　　“前几天，我们两家孩子不是都住院了吗？杨苹天天给我们家买好吃的，很是过意不去，她什么时候去外地，范奶奶你说一声，我跟她送过去。”

    李央爸爸诚恳地说。　　“我家杨苹刚刚坐车走了，你们家就不用客气了!”奶奶笑着说，她忘了他们一起在医院这一茬事。　　“范奶奶!你怎么不早说了!这一下，我们家欠杨苹一个人情还不了了。”

    李央爸爸有些失望。　　奶奶跟李央爸爸就在水井旁聊了一下。　　家里的皮特已经醒来，他喊了两声，见没人过来。　　这一下，他高兴坏了，自从上次出逃成功，他越来越喜欢自己单独行动，自由自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他越来越讨厌奶奶天天把他绑在后背上，限制他的自由。奶奶的大脑袋老是挡住他的视线，看的都是奶奶的后脑勺，并且奶奶的短发时常扎的他难受。　　皮特小心地从床上爬下来，一到地板上，他马上手脚并用快速地爬。　　奶奶为了省钱，早就没给皮特包纸尿裤了，给他穿了开裆裤。　　皮特非常喜欢奶奶这个明智之举，他的小屁屁也自由了。　　他爬楼梯口，想尿就直接站那一大泡尿从上到下，差不多把整个楼梯洗了一遍似的。　　不好，刚尿完马上又想拉屎了，都怪奶奶着急给大姨准备东西，让他吃了凉的红薯。　　皮特本来想下楼蹲着拉的，可是来不及了才爬下第一个台阶，放了一大屁带着稀稀的大便一下“噗——呲”喷了出来，老式原色木楼梯台阶上像开了无数的小黄花。　　楼梯下面放着一堆堆的杂物，上面布满了屎尿。　　小皮特视若无睹地慢慢一步一步爬下楼梯。　　第一次爬楼梯，他紧张的满头大汗，终于下来了，他还知道抬起手用衣袖擦了擦脸。天天看姐姐是这样做的，看多了他自然而然就会了。　　皮特感觉自己越擦脸越难受，黏糊糊的，可又非常想出门看看，就不管脸上。　　他继续向门外爬去，此刻的小皮特爬过的位置都留下一道明显的印记，就像一条鼻涕虫爬过一样。　　范雅放心兴冲冲回家，还没跨进门，就开始大喊：“大姨!大姨!我回来了！我回来!”喊了几声家里没有一点声音，人都去哪里了？　　她想起来，会不会是奶奶背皮特送大姨去车站了？就想进门把书包放下，就追大姨。　　等范雅一进门，就闻到家里一股浓浓的臭屎味，心里纳闷：怎么会这么臭，马桶倒了吗？　　她刚把书包扔桌上，转身想出门去追大姨的。却看见家里黑黑的泥地上怎么突然多了，一道淡黄色像丝带似的东西。　　好奇的范雅蹲下去仔细看看，却闻到一股臭屎味：怎么回事？　　家不大眼睛一瞟，她发现这道黄线是从楼梯口下来的，楼梯下面的杂物上都是黄点点。　　“妈呀！这些屎都是从哪里来的？”

    吓得范雅喊着三下两下跳出了门。　　差点碰到，刚挑着水进来的奶奶身上。　　“小雅!小雅！你干什么？走路不长眼睛，差点要把奶奶的水打翻了。”

    奶奶训一下，老是咋咋呼呼的范雅。　　“奶奶——奶奶!家里——家里面都是屎，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从楼梯到门口都是屎，楼梯下面也都是屎，臭死我了!”范雅说着，赶紧跳开，让奶奶进去。　　“青天白日你又胡说八道了，我刚刚出门还没有。”

    奶奶不相信范雅说的，挑着水进去，可家里真的是弥漫着一股浓浓臭屎味。　　忍着臭味奶奶把水倒了水缸里面。她再回来找一找是哪里来的臭屎味，当奶奶看到屎是从楼上下来的，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奶奶踩着屎快速上楼，到床上一看，空空如也。她大叫：“小雅!小雅!耀祖不见了！我们家耀祖不见了！”

    都快要急哭了。　　还站在门口的范雅，听到奶奶的喊声：“什么？奶奶!皮特他又丢了！奶奶!你慢点，我去找找。”

    范雅这下突然想起来，跟着地上的屎印找去，院里的屎印的颜色已经淡了很多，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一点点的印。　　顺着印，范雅知道皮特还爬的不远，大声喊着：“皮特!皮特!你快出来!姐姐这里有好吃的东西，你快出来，快点!”　　“嗯——咯!——嗯——咯!”皮特大声回着。　　范雅四下看看找不见人，继续喊着：“皮特！你在哪里？快爬出来!”　　“嗯——咯!啊——啊！”

    皮特见范雅还是找不到他着急的大声哭了。　　范雅她顺着声音过去，大声喊着：“奶奶!奶奶!快过来啊！快点过来!皮特在鸡窝里面，他——他全身都是屎。”

    奶奶听到范雅喊她，着急跑来一看她的傻孙子，正坐在鸡窝里一只手上拿着一个好的鸡蛋，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破了蛋壳流的蛋液到处都是，加上起先弄的屎，就剩两眼珠子在提溜转。　　“耀祖啊！你这个狗祖宗，小小年纪怎么会这么调皮捣蛋了，气死奶奶了。”

    奶奶舍不得打一下皮特，她只是嘴上说说。　　“奶奶!皮特肯定是学我去鸡窝捡鸡蛋了，他这个笨蛋，知道低头爬进去。捡到鸡蛋，转个方向就不知道了，他是要横着出来，你说他傻不傻。”

    范雅刚刚看着皮特出不来，可皮特身上都是屎，她就不管任他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