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调查

    随着春和园的动静越来越大，余莺儿见红之事很快就传到了后宫各嫔妃处，众人皆是惊讶，散席不过几炷香大概功夫，怎会有如此变故。

    知晓归知晓，愿意前来探望的人一个都没有。余莺儿为人跋扈嚣张，素来树敌无数，在后宫本就没什么朋友，嫔妃们都巴不得离她远远的，如今除了同住春和园的齐妃无奈前来，就只有协理六宫的华妃过来看望，顺便代替一下皇后主持大局。

    苏培盛接了皇帝的旨意很快就离开了春和园，跟在四大爷身边这么多年，苏培盛知道皇上心中所想，安排了手下的人去查今日九州清晏里所有的膳食，以及余答应用过的物件。所幸，宴席结束的时间不长，御膳房里每道菜都会多做一份，预备着上面人的检查，现下查起来难度小了许多。

    春和园一片寂静，齐妃和华妃都不敢说话，二人听着里屋太医急切的交谈。许太医回禀万皇上，就进了里屋和章太医一起帮着医治余莺儿。

    章太医在里殿忙的一身汗，算是施展了毕生所学的全部功夫才将余莺儿这胎保了下来，等余莺儿的见红止住，才松了一口气，靠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

    章太医是太医院院首，自然有他医术高明之处。见红止住，胎儿就算保住了，只不过安稳起见，还要再观察一些时间，自己这会还是离不开，许太医见章太医眼神示意，于是快步走了出来，跪在了雍正面前。

    “皇上，章太医医术高超，太医院不负众望，余答应的胎儿保住了。只是章太医还要观察一阵功夫，等余答应的无恙便可出来回话。”

    齐妃这等太医治疗的功夫昏昏沉沉的差点睡了过去，被许太医出来这动静激了一下，忙坐直了清醒过来。

    余莺儿既然没事，自己就不用担负责任，于是悄悄的松了口气，见皇上眉头舒展了一些，又咳了几声嗓子，气氛缓和了不少，就开口说道，“皇上，这等的时间也不短，既然余妹妹没事， 不如臣妾叫人上些茶水点心，皇上先用着？”

    雍正见余莺儿的孩子保住了，紧绷的神经也舒缓了许多，微微点了点头，于是齐妃让宫里的宫女准备着。

    章太医确定了余莺儿的胎像稳定以后，像是一身力气被抽走了一样，疲惫之色溢于言表，缓步沉重的走了出来，雍正见他神色沧桑，就免了他下跪请安，让伺候的太监赐了座，许他坐着回话。

    章太医还是起身又重新谢了恩，才敢坐在椅子上，在脑海里重新组织了语言，谨慎的向皇上禀报。

    “启禀皇上，臣不辱使命，余答应现下已经无碍，胎儿也安稳，只是余答应受此惊吓，精力不济已经睡了过去。经此一难，余答应的身子更加孱弱，经不得一点的损伤，臣认为，接下来三月最好卧床静养，不宜走动。且余答应气血有亏，还是需要配合微臣的方子仔细调理，才能保证胎儿的健康。”

    “章太医，依你的医术来看，余答应为何会见红？”

    “回禀皇上，微臣今日把脉来看，余答应体内寒气颇重，寒毒郁结，实属异常。加上今日不知何故，余答应心思不定，或许是气血上涌，导致了见红。也有可能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加重了体内的寒气，损伤了母体所致。”

    “寒毒？”雍正蹙眉，“朕不是派了太医专门伺候着吗这么多日子诊脉诊不出来寒气？竟然还能在余答应体内留存这么久？你们太医院是干什么吃的？”

    章太医跪了下来，汗又流了一身，“启禀皇上，微臣和许太医、温太医都是轮着看护余答应的胎儿的，可温太医被太后娘娘支出去给国公看病，微臣、许太医和刘太医这段时间负责的是皇后和惠贵人的胎儿，余答应便由孙太医负责的。”

    “孙太医？”华妃看着跪着的章太医问道，“孙太医今日个在何处，本宫怎么没见到他在殿里伺候着，关系到龙嗣的大事，你作为院首怎么负责的，人都安排不过来？”

    章太医是太后皇后身边的，掌控太医院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差错，华妃自然是想罢了他的官位，换自己人来当，自然是对章太医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孙太医今日孙太医告了假，说家中有事，并没有前来看护微臣和许太医一得知消息便赶了过来皇上，是微臣监管不周，请皇上责罚。”

    说完，章太医和许太医都在地上磕头，向着雍正请罪。雍正

    “来人，去，叫这个孙太医前来。”

    “是。”守在春和园殿前的御前侍卫，领了旨也速速离开。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孙太医怕是抓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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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培盛的动作很快，查了一圈功夫就回了春和园复命，“启禀皇上，奴才带人检查了九州清晏里的御膳房，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余答应今日所用之物皆是与众人一致，且奴才多嘴了，若是吃食有问题应当在殿直接发作，可这余答应”

    苏培盛不敢多做揣测，可九州清晏自己着人查过了，确实是没有什么问题。

    “章太医，你说余答应体内有寒毒郁结，今日才有见红的症状，看来这寒毒并非是一日而就，今日怕不是余答应心神不定催发了寒气，才有见红之状？”齐妃顺着苏培盛的话，往下说。

    “皇上，依臣妾看来，孙太医才是有鬼。左不过在等一会功夫，等侍卫抓来了一审便知。只是时辰也不早了，快要到皇上用膳的时候了，皇上想必是饿了。臣妾小厨房里习惯是为皇上备着菜的，不如去臣妾那坐一会等消息，曹贵人带着温宜在清凉殿里还等着皇上呢。”

    华妃也不害怕自己明目张胆的抢人，皇上本就今夜要宿在清凉殿曹贵人那里的，去自己那用个晚膳无妨，况且这余莺儿不也没事了吗。

    雍正本就对余莺儿没那么上心，左不过看她有孕在先，多了几分心思。现下见余答应胎儿无恙，在这坐着也是徒劳无功，于是吩咐了苏培盛给余莺儿赏赐了些上好的药材补品，又叫章太医这段时间好生看顾着，让齐妃好好看顾余答应，顺着华妃的意思，去了清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