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士可杀,不可辱
“柴都尉,你好大的胆子!”
澹台月一掌拍在桌子上,啪的一声脆响。那张精雕细琢的檀木桌顿时碎裂成为无数块,化作漫天飞舞的木屑。“我有罪,你杀了我吧!”
“澹台月,我好歹跟了你一场,只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柴都尉重重的磕头,将额头撞击在石板铺就的地面上,砰砰作响。他虽然以下犯上作乱,但是柴都尉也是一个有血性的男儿,既然落在了澹台月的手里,早晚都是一死,还不如干净利索的死掉。“说吧,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澹台月抿了抿茶,翘着二郎腿。朱琳皱了皱眉头,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镇定自若的样子。这才恍然大悟过来,难怪这家伙还能够睡得着觉,原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哼,这个家伙害自己白白的担心了那么久。不对,自己担心他做什么,这个死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柴都尉闭着眼睛,神情自若,口中淡淡的说着。他全身上下被绑着,如同一只被待宰的羔羊,可就算是如此,脸上依旧没有看出任何的后悔之意。自己死了也就死了,只要不招供出自己幕后指使,就能够让澹台月寝食难安。反正死侍已经全部死了,他澹台月也查不出任何事情来。“哦,你是说那些潜伏在皇宫之中的死侍是你一手操控的?”
“柴都尉,你的本事还挺大的啊!”
能够控制这么多死侍,澹台月可不相信柴都尉能够有那么的本事。“就算是让我死,我也不会说的,澹台月,你杀了我吧!”
柴都尉一心求死,可惜他手脚都被绑住了,不然的话,一头撞死在柱子上。“呵呵,你想死?想的太简单了,朕最喜欢慢慢玩弄敌人的意志,然后看着它崩溃。”
“朕的手段,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澹台月吸了一口气,自从他发现柴都尉有些不对劲以后,心情就无比的沉重。毕竟是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大家一起在黄沙城的城墙之上血战过敌人。浴血奋战,一起冲锋陷阵,一起吃饭,一起喝酒,一起聊女人……那一幕幕的画面,仿佛历历在目。可是现在却是反目成仇,刀兵相向!流淌了许多鲜血,现在却因为一点私心背叛了自己,这让他无法原谅自己。不管这件事情究竟是谁策划的,都应当付出惨重代价。不管幕后黑手究竟是谁,他澹台月都决定追查到底。“你别说那么多的废话,今日我已经死定了,直接让人砍了我的脑袋吧!”
“只是我有一个要求,这件事和我的妻儿没有关系,你要是处置就处置我一个人。”
柴都尉偏着脑袋,一副不怕死的模样,他的眼神中透漏出一抹坚毅。他本来就没打算活命,现在被抓获以后,反而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一死,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可以保证安宁了,不需要像现在这般提心吊胆。“澹台月,我这辈子跟了你没错,我不后悔。”
“看在我为你挡过一箭的份上,答应我的要求,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他抬头看向澹台月,眼神坚毅无比。“哈哈哈哈!”
就在这个时候,澹台月却忽然仰天大笑了起来,笑声之中充满了悲凉。柴都尉说的是实话,自己当初的确是被他救了一命,这件事澹台月一直都记在心里。那是致命的一箭,澹台月原本以为自己都死定了,是柴都尉柴胡冲上来用身体帮他挡住了。当时的情景依稀历历在目,那时候的柴胡还只是一名普通士卒而已,为了救自己连命都不要了。若非柴胡替他挡下那一剑,或许他根本活不到现在,早就已经死了。离开了这个世界,更不要有他澹台月的今日。“杀了你?那岂不是便宜了你?”
澹台月愤怒不已,脸上的表情变得无比的狰狞和愤怒,指着柴胡道。“来人,扒开他的衣服!”
“澹台月,你要做什么,士可杀不可辱。”
“你让他们放开我。”
柴胡拼命的挣扎起来,他就算是死,也不愿意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剥了衣服!澹台月的眼眸冰冷无情,看着这一切,嘴角微扬,露出残忍而又邪恶的弧度:“你也怕被羞辱吗?”
“朕再说最后一遍,扒光他的衣服!”
听到澹台月的咆哮声,众位侍卫立刻上前将柴胡压制住,强行脱掉了他的衣服。“啊!”
柴胡惊恐的叫了出来,他浑身颤抖着,拼命的扭动着。可惜在侍卫的压制下,他的力量显得极其薄弱,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最终,只能够被按在地上,脱掉了衣服。他感觉屈辱无比,柴胡浑身赤赤,就那么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下。他感觉浑身发软,双腿发颤,差一点跌坐在地。“啊!你不能这样侮辱我!”
“不!不要!”
“放开我!”
“我死也不会屈服的!”
他歇斯底里的呐喊了起来,眼眶湿润,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士可杀不可辱,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够受这等耻辱?他恨,恨澹台月。“澹台月,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澹台月冷冷的注视着他,脸色阴沉无比。只见柴胡全身上下都是伤疤,密布整条胳膊、肩膀、腰侧、大腿上。每一处伤痕之上都留下了一块块疤痕,触目惊心!在场的所有人都动容了,只有禁军才知道那些伤疤是怎么来的?朱琳倒吸了一口气,想不到柴胡也有这种过往。那些伤疤多年来,和盛国血战熬出来的。几乎每一处,再稍微重一些都能够致命。他咬牙切齿的骂着:“澹台月,我好歹跟了你这么多年,你真是卑鄙,用这种方式折磨我。”
“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澹台月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怒火。他站在柴胡的面前,伸出手,狠狠的扇了下去。“你跟了朕这么多年,朕会羞辱你吗?”
“你也太看得起我澹台月了!”
他怒吼的样子如同一只狮子,眼睛瞪圆了盯着柴胡。“朕想看看你自己好好看看你自己身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
“带着别人的死侍来杀当初一起从黄沙城走过来的禁军兄弟。”
“你今日这般做,对得起战死在沙场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吗?”
咆哮声在寝宫大殿之中如同狂风怒吼,震彻心扉。“你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