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认贼作父
“嗯，你很聪明，跟在朕身边伺候。”
澹台月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来，他今日已经让人查了关令在景京的遗孀。发现他只有儿子没有女儿，而今日来刺杀的自己的关香乃是他两个养女之中的一个。画像他都已经看过了，关雪和关香是令的养女，关香已经落网了，这另外一个就要眼前这个叫小雪的。别人都不敢上前，偏偏她敢。“谢陛下恩典，奴婢一定好好服侍陛下。”
小雪跪下磕头，眼底闪烁着异彩来，激动万分的说道。因为在寝宫之中的龙床上，还绑着一个人，正是她要救的妹妹。她见妹妹刺杀失败，落到了澹台月的手里，只能亲自出手。“好了，你随朕进殿宽衣吧！”
小李子举起手想要说什么，最后也没有说一句话。陛下该不会是连小宫女都看上了吧，说不定又是一个娘娘了，“是，奴婢遵旨。”
两人并肩进了内殿，澹台月坐在桌案前，倒了一杯茶水。小雪则站在一旁，恭敬的候着，她的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摸向自己腰间的匕首。“小雪，你等不及了吗？”
澹台月轻喝一声，吓得小雪一惊，急忙将匕首收了回去。“陛下，你说什么？”
澹台月没有直接回应她的问题，而是开口问道：“帮朕宽衣吧！”
他转身去，将手臂大大的张开，给了对方一个机会，就看她出不出手了。“是，陛下！”
关雪暗道，狗皇帝，这是你自找的！去死吧！“准备动手了吗？”
她刚拔出刀来，就被澹台月打断了。小雪猛地抬起头，一脸惊讶的盯着他。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陛下竟然看破了自己的谋划。“陛下，奴婢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想要刺杀朕？”
澹台月问道：“大家都是聪明人，关雪是吧，你的养父关令的确是朕杀的，由朕亲自砍下的头颅。”
他一点也不避讳，当面直言。一个女流之辈的刺杀，他还完全不看在眼中。将床上的被子掀开，一道俏丽的身躯在拼命的扭动着。关香被五花大绑起来，嘴巴塞的满满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妹妹，姐姐马上就来救你。”
“既然你知道了，你也可以做一个明白鬼了。”
“我养父乃关令乃镇守边境的大将军，你为何要对他痛下杀手？”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关雪索性也彻底摊牌了，她打晕了澹台月的随行侍女，穿了衣裳混了进来。就是要趁着他松懈，给这个昏君致命一击。“去死吧！”
关雪觉得这么近，自己绝对有把握将匕首插进澹台月的胸口。“杀了朕，你妹妹不想要了吗？”
“皇宫这么大，你们逃得出去吗？”
“就算你们逃得出去，朕知道关令为什么收你们为养女。”
澹台月面色不改，一口气将对方想要说的话全部堵死了。盯着那把匕首停在了自己面前，嘴角的笑意更加深邃了。“狗皇帝，你什么意思？”
“你把话说清楚！”
最后一句话打动了关雪，她和妹妹从小被收养在关府。关令对她们还不错，护佑她们长大，还把她们许配给了自己的儿子。在两姐妹眼中，关令就是她们的亲生父亲。亲生父亲被杀，做做子女的自然要报仇雪恨。“朕真是为你们两姐妹感到可悲，把自己的杀父仇人当成了恩人。”
“你说什么，你把话说清楚！”
这句话对关雪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连床上拼命挣扎的关香也停止了摆动。“朕说你们认贼作父。”
“把人带上来吧！”
澹台月拍了拍手掌，很快两名禁卫军就押解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走了进来。老头一身灰色的绸缎，蓬头垢面，显然吃了不少苦。好在他把一切都交代了，这才免了一顿的严刑逼供。“老管家……”关雪惊呼出声，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被抓来的人是关府的老管家。“陛下，老奴愿意说，都愿意说，求陛下能够开恩饶了我们一家老小吧！”
对待敌人，澹台月一半不会轻易的屠杀对方妻儿。他念在关令曾在两国大战中出过力，流过血。回京之后，并未对其家族进行血洗。“关府的王管家是吧，来讲讲你所知道你的事情吧！”
“你最好一五一十的给这两位小姐交代清楚，朕或许会开恩。”
他摇了摇头，为了从两人口中打探到隐藏在宫中的潜伏者。澹台月也只能费一番功夫，不过好在知道他知道来刺杀自己的两个小妞都是被人利用了。“老管家，你是不是被这狗皇帝胁迫了，他要你说什么？”
“你别怕，有我在，我绝对不会让他……”关雪以为老管家被胁迫了，实际上他的确是被澹台月胁迫了。只不过，他只是被胁迫说实话了。“两位小姐，老爷之所以收养你们，是因为……”紧接着睡关府的老管家就如实交代了，当年她们的父亲本是一位富商，带着妻子和两个刚出生的孩子来景京生活。却不料被关令看上了美色，派人杀了富商一家所有人，带走了女人和两个女婴。女人为了保护好自己的两个女婴，只能委曲求全。可奈何日日被关令折辱，导致身体孱弱多病，英年早逝。随后关令就把两个女婴养大成人，还打算她们嫁给自己的儿子。“不可能，老管家你一定是在骗我！”
“你是不是骗我的，你一定是骗我的。”
突如其来的事情真相，给了关雪心灵上的冲击。关雪根本无法相信这样荒谬的谎言，养父竟是杀父仇人。她怎么可能不相信这件事，她一直都是怀着感恩的心。现在告诉她，自己和妹妹根本就不是父亲的女儿，这叫她如何能够承受？“老奴怎么敢欺瞒小姐呢？”
老管家无助的哭喊道：“这件事已经过去十几年了，知道的人不多，除了老奴还有一个账房的算账先生。”
“老爷让我们闭口不言，老奴隐瞒了十几年了，实在忍心看着两位继续蒙骗其中了。”
他不是不忍心，而是不得不招供。哐当一声令下手中的匕首掉在了地上，嗡嗡嗡的声音在寝宫之中胡乱飞舞着。“你说谎。”
“老奴所言句句所实，如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
“不，不，这不是真的。”
关雪摇头不敢相信一切是真的，她只觉得浑身冰冷刺骨，连同心都跟着颤抖起来，仿佛要被撕碎了一般。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床上被绑着的关香已经停止了挣扎，整个人睁大了双眼，显然是已经相信了这一切。“认贼作父，还要帮忙报仇，我真是为你们两姐妹感到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