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乞丐和卖身葬父
阿丑有些犹豫，但还是下意识的接在手里。
他看了看手中黑亮药鼻的药丸，又望了望远处酒楼里的惨状与疯狂。摇了摇头：“我还没想好。”
他的伤并不仅仅是刚才被打的，貌似以前也受过一些内伤，普通的药可治不好。但楚男的药，普通人的任何病都能药到病除。
而且还不仅仅是治病，只要他吃下，以后楚男还能远程对其施以不同的药力。可谓是，一粒药丸吞入腹，我想你咋地，你就咋地。
“那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再吃吧，走了，耗子喂汁。”楚男说完跳下屋顶，转出巷子，融入人群消失不见。
“耗子，喂汁？”阿丑十分不解，此是何意？一时想不明白其中关窍，这大侠的莫名揭语实在是有些难了。
‘嗯，等晚上得去后厨找蝶菜汁，喂一下耗子看看会发生什么······’阿丑这么想着，一边将药丸放进一个小盒子里小心的收好后，费了大劲儿才好不容易下了楼。
思索片刻后便向着金家武馆走去。这是他日常偷学武功的地方。当然能让他偷看到的只是些极基础的剑法和缎练身体的方法。
但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他在这偷学三四年了，还是比不上那位教学师傅。
现在酒楼里出了事儿，是他少有的自由时间，他偷偷看了一会儿，将那些基础剑招和练体方法又温习了一番。便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开始练了起来。
为什么学武，开始他是为了强身健体，现在是为了在这危险的世界多一分自保之力。但扪心自问，这些其实都不是他最强烈的动力源，他只是慢慢发现——自己是真的喜欢剑。
剑器，正直刚毅，却又可柔可折，是兵中君子，也是人生导师。他，很喜欢。是他在这劳碌烦杂的世间，唯一的主心骨了。
人一但有了主心骨就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平时那许许多多的烦恼事也就没什么要紧的了。
楚男出了巷子，穿过四条街，来到了一处乞丐街。这是他刚才路过，注意到过的地方，感觉挺有趣。
这条不大不小的巷子里聚集着一帮帮的乞丐，有少有老，有残有障，人生之惨状，应有尽有。
但其中一伙小乞丐，尤为引他注意。他们大多七八岁，十几岁，其中也有残障、聋哑和畸形的。
以他以往的经验来看，他们是有组织的，有组织就有幕后黑手，有幕后黑手就意味着不平常。说不准就有那些超凡力量的介入。
“给。”楚男扔出一只烧鸡给他们。这是刚出酒楼时顺的。原本打包的餐盒就是给这些他们带的。
没有一句谢谢，这群瘦骨嶙峋或是断腿断手的小孩，疯狗一样扑了上去。一只鸡眨眼间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哥哥还有吗，我饿。”其中一个略微清秀的孩子，张着一双写满饥饿的大眼睛看着楚男说道。
楚男看了看他，点了点头，点评道：“确实很可怜。”超人的感知，一眼就看出来他这是演的。
楚男不想探究他们的生存方式，只是默默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糖豆。这是跟刚才的大还丹同等材料的糖豆。
但效果却不同，它能让他们慢慢变得健康强壮起来，拥有一定的反抗的力量。
它虽然还是黑的，但这一把中相互挤压中粘粘的拉丝感，连空气中都散发着的香甜的气味，告诉这些孩子们——这就是他们从小到大都没吃过的糖。
也从没见过这样的糖豆。与其相似的只有那全记铺中的极其昂贵的黑芝麻糖丸。但他们可从没在那铺口闻到过如此香甜的气味儿。
这种气味竟让这污浊巷子为之一静。不仅是小乞丐们，那些大乞丐老乞丐们也都眼巴巴的看着那一把甜糖。
咕~咕咕 咕咕~~~~咕~
直到此起彼伏的肚呜声打破这一切。
“大家别急，人人都有，人人都有。”楚男说完，便将糖丸一把一把的撒出去。
巷子里也彻底热闹起来，全都像疯狗一样抢吃起来。沾着泥土也无人在意。不同的是，并没有像酒楼里那样形成流血事件。
他们都只是为了一口吃的，而且十分享受吃的过程。有的抢了一两颗就跑到远处慢慢享用了。像这么好的东西大多数人都不舍得囫囵得吞下。
直到他们每人都至少吃了一颗后，楚男才罢手。
“真好吃啊。”
“是啊是啊，我全身都热乎乎的了······”
“可不，我感觉我这断腿都在发痒，这是在长骨头了！”
“拉倒吧，你那腿都断两三年了。”
······
“谢谢恩公！我们快来叩谢恩公！！”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嗓子，大家就都朝楚男叩起头来不止。
“好了，我也不是来要你们磕头的。我说明一点，大爷我这糖丸不是普通的糖，你们都能感觉得到。
那是能极大的营养你们身体的宝糖啊。我呢，也不要求你们做什么，只是一时心善而已。你们呢，要记住一点，不要出卖我就好。再见。”
“恩公慢走，我们送送恩公！”
不知谁又一嗓子叫起来。于是那些能走能跑的就围在楚男周围，招摇过市，有的还唱起了不知所谓的数来宝。
“停，都回去，烦人。”楚男沟通了他们体内的糖丸命令道。于是对他的话，他们都下意识的执行。
以后他们的身体会慢慢的健康强壮起来，到时会对那幕后黑手如何，就不得而知了。但肯定会发生点什么。
终于清静了。
楚男又往那条专门卖身葬父的街上行去。这种影视剧中的经典场景他怎么能错过呢。他也想亲眼看看那影视中的卖身葬父的可怜女子。
不看不知道，一看大失所望。其中有不少是装的演的，是来找工作的女子。她们身边也没摆着死去的亲人，而且不仅仅是葬父亲的，还有葬其它亲属的。
楚男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她们是把亲人简单埋了后，才来到这街上“卖身”的。
而且这卖身并不是当毫无人权的奴隶，其中的潜规则是：卖身向高门大户或工坊，他们会预支半年或一年的工钱，给你回去葬亲。
葬完后就得马上回来工作，而且未来三年内不得再要工钱，只提供简单的吃住。
当然她们的工钱也很低。都是极其廉价的劳动力。
至于像影视或小说中那样英雄救美或巧遇良缘的桥段，是没有的。至少楚男这在若长的街上转了两三趟了，没看见这种。
来此的年轻人极少，大多都是高门的管家，工坊的掌柜等等人。楚男混在里面，要不是他已经将自身独特的气质完全收敛如常人了，肯定特别扎眼。
无聊加失望的楚男，终于特色到一个符合他印象中的卖身葬父农女。
她是一个真真正正的来卖身葬父的乡间女子。那枯瘦的身段与凄凉的气场，似乎比那些剧中还要可怜些。
她垂着头跪坐在哪，仿若雕塑一动不动。
跟那些演的比衣着并不很破烂，短衣襟，平民长裤。也不是很脏，能看出是常常浆洗的。穿着草鞋，手脚上都有老茧。
但脖颈的皮肤也是细腻的，标示着她是位年轻的姑娘。只是被晒成了红黑色，并不符合大多数人的审美。
“抬起头来。”
女子听到，抬头望向楚男，看了一眼他，便又低下头去。也不多说话。
楚男也看清了她的长相，非常标准的村妇脸，最醒目的是左鼻梁边有一颗大黑痦子。
如果她眼睛没肿，眼神再凶恶一点，身材再肥硕一些，再过几年，她便是一个标准的村中悍妇了。
这实在不够楚楚可怜啊。
‘哈，果然电视里都是骗人的，现实都是如此残酷。’
还好他不是来寻找爱情的，而是来满足好奇心的。但，为什么这心里不得劲儿呢。
楚男丢下一块碎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