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劳伦船长
时间一久,大家都开始了解到这家人朴素的生活理念与自己别无二致,于是人们也开始亲切起来。
而她,乔薇娅,表面上继承了母亲的优雅和美貌,性格却是和父亲酷似。
她从小就喜欢听那些冒险航海家的故事,喜欢那些探险的神奇经历。
这些都和现实中的她极其相似,何况她对那个电脑游戏玩起来可是得心应手。
而这次,父亲一离家,眨眼就快到两年半的时间,他到底在进行什么惊人的计划呢?
但很快的,她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那父亲有留什么口信吗?”乔薇娅有些不甘心的转身问道,她不由得瞪大了圆圆的眼睛,高耸的鼻梁明显的皱了一下。
随后在她的眉眼中有几分失落之色——明明母亲和自己都在盼着他回家呢。
劳伦船长似乎看出了乔薇娅眼底的失落,于是走到她身边轻声说:“您的父亲让我给夫人和您母女俩分别都带回了一件稀有的圣诞礼物呢。”
“是吗?这次是什么深海鱼?还是什么快灭绝的陆地生物的化石呢?”
“这次好像两样都不是哦!在节日来到以前,请允许我留一些悬念,您的父亲是这样让我转达的。”劳伦船长故意神秘的眨了一下左眼,撇嘴笑了一下。
劳伦船长精湛的驾船技能直至前几年也被宫廷里的公爵知晓。
十分巧合的是,在知道劳伦船长这号人物以后,皇室也给了他授封了一个乡士的爵位。
知道父亲会随他一同出海,乔薇娅与母亲自然是十分放心的。
同样也是心领神会知道,她的父亲随时会跟随劳伦船长的大船一起归家。
劳伦船长身材微胖,走路有些蹒跚,他在说话的时候喘着粗气,嘴角的八字胡被吹飞了起来,手脚并用,还眉飞色舞的,顿时乔薇娅被他这副滑稽的模样逗笑了。
不知道是因为父亲托朋友带回的惊喜,还是因为劳伦船长那说话时滑稽的模样。
“总之,我向上帝保证,您的父亲目前很平安健康,他正在开普敦的一间酒吧里流连忘返呢……”
劳伦船长说到这里,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一样,立刻住了嘴。
乔薇娅没有接话,她转身仰起头,望了一眼海鸟号的桅杆。
船帆上那只象征希望和自由的大海鸟正是经过她的父亲设计,并由她的母亲亲自参与了绘画的。
他们说,这只大海鸟昭示着父亲与劳伦船长的关系情同手足。
是的,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很相信劳伦船长所说的,父亲在开普敦流连忘返呢。
因为劳伦船长对她而言,一直是像叔父那样的存在,一家人就是需要彼此相信的,这种信任在危难时刻能逆转乾坤。
“开普敦吗?”乔薇娅望那船帆,一字一句的说道。
“啊,是的。”劳伦船长接着话,“他在那里认识了很多新朋友呢,一起探险的朋友,还有一群好保镖呢。”
接着他说:“所以我才安心的自己回来啦。”
此刻水手们都在甲板上穿梭忙碌着,一群人在卸货,另外一拨人则在整理桅杆上的船帆。
还有几个人在操作船头船尾的缆绳,抛锚固定船身。
还有几个人在清洗甲板,他们拿着拖把一边哼着小调,一边像鳗鱼一样排成一排在甲板上穿梭,看上去非常热闹。
微风里夹杂着烟草和皮革的味道,还有一阵淡淡的海产鲜味,乔薇娅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发觉空气里似乎夹杂着一股陌生的气息,不属于这座海岛的气息,从船舱那边传来。
她顺着船舱的方向好奇的张望了一眼,敏锐的直觉告诉她,那里隐藏有什么她不认识的东西。
是什么?乔薇娅下意识的望着甲板下方的舷窗方向,眼神蓦然警惕了起来,像一只高度戒备的松鼠竖起了自己蓬松的大尾巴。
她不自觉的攥紧了裙摆,眉头跟着皱了起来,眼珠飘向了一边,斜眯着眼猜测着。
这时候一个船员认出了乔薇娅,于是走上前礼貌的向她打了一声招呼:“您好,艾伦斯坦小姐,托您父亲的福,咱们今年的收成比去年还丰厚呢。”
乔薇娅轻轻扬起头,微笑的回道:“噢,那太好了,祝贺你们,愿上帝保佑。”
“是的,愿上帝保佑。”
就在这时劳伦船长轻轻靠近了乔薇娅,语气极轻、神秘兮兮的向她提醒道:“乔薇娅小姐,您今天不能逗留太久,在我们船舱里有一个挺可怕的人物,您可千万别靠得太近。”
乔薇娅听到这句话,立刻警惕了起来,旋即转身微笑着望劳伦船长,问道:“是吗?有多可怕?”
“这……,由于是半道上把他打捞上船的,大伙对他的底细都不太清楚。”劳伦船长嘟囔着。
“不过,乔薇娅小姐,您真的不要太靠近,我怕那样你会受惊。”
为了让她听进自己的劝说,劳伦船长刻意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他说到这里有些紧张的停顿了一下,不自然的搓了搓双手,眼神有些忽闪着。
他望了一眼船舱的方向,又望了一眼乔薇娅。
随后劳伦船长声音有些发颤,似乎心有余悸的继续说道:“那人是被我们打捞起来的,是在开普敦外海捕鱼的时候……”
“当时船员们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还发现了一艘战况惨烈的船只残骸呢。”
“真的吗?”乔薇娅惊讶的眨了眨眼,“你的意思是说,在海上,打捞到一个人?”
“呃,是啊。”劳伦船长声音拉得老长,仿佛陷入了思绪中。
“他还活着吗?”此刻乔薇娅的好奇心仿佛被一下子点燃了。
“这、这个现在也不太确定呢,”接着只听劳伦船长絮絮叨叨的说道:
“我们的船员在那艘船的残骸里发现,在有些完好的船舱里全是火药枪和炮弹,除了这些就只有大桶大桶的烈酒,和厨房里的食物呢。”
“船上被炸出来的窟窿,和他身上的伤疤一样,简直是惨不忍睹……”那回忆使他不忍直视一般。
说到这里,劳伦船长像是不忍心似的合上了眼:“我向上帝起誓,天哪,那可不是一般的战舰,那么宏伟,那么壮观。”
“可惜了……在可惜了,当时因为我们船上的辎重已经过载了,来不及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