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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又起高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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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藏烟从谊帘殿走后并没有直接回寝宫,而是摆驾去了肖贵君所在的鸣泷殿。

    “陛下。”

    “常儿不必多礼。”见肖语常屈身行礼,林藏烟快快上前,伸手制止了他,“说过多少次了,朕特许你在朕的面前不用行这些虚礼。”

    肖语常魅眼含笑,珠唇微动:“怪臣侍,总是忘记。”说着,伸手揽住林藏烟的胳膊,依偎上前。

    “晏儿呢?”林藏烟问。

    “已经睡下了。若知道陛下今夜会来,就不让她那么早睡了。”肖语常似有些懊恼。

    “这是什么?”桌上摆着一个长条锦盒吸引了林藏烟的注意。

    她掀起盒盖,发现里面装着一卷画。展开,一个栩栩如生的男子跃然纸上,神情艳冶,勾魂摄魄。

    “这不是你么?”林藏烟眸中闪过一丝惊艳。墨色浓淡相宜,线条刚柔并济,尤其是那双眼睛,刻画得十分逼真,风情尽显。着实是一幅好画。

    肖语常能从林藏烟发亮的眼睛里看出来,她欣赏这幅画,而且不是一般的欣赏。

    这让肖语常感到一阵心烦。

    “这是常儿画的?”林藏烟反复观赏着,以为此画是出自肖语常之手。

    肖语常将画卷从林藏烟手里接过,卷好收进锦盒里:“陛下说笑了,臣侍怎敢将自己画得如此貌美,分明都不像臣侍了。”

    林藏烟觉得不然:“胡说呢,这画像分明就是还原了常儿的美貌,作画之人手艺是顶好的。”

    她直言不讳的夸赞,让肖语常的笑容一滞。

    “对了,陛下今晚怎的有空来臣侍这儿了?”他趁着为林藏烟斟茶的空档,迅速调整好本不该有的情绪。

    林藏烟这才记起自己来此的目的:“阿年也老大不小了,朕想在下个月为他办一场赏花宴,让他好好挑个心仪之人嫁了,宴席就设在莲池,届时后宫君侍也是可以参加的。朕安排君后和你一起准备此次的赏花宴,万不可出状况。”

    “陛下?”肖语常有些吃惊。往常宫内备宴之类的事情一般都是交由君后全权负责的。

    林藏烟眉眼一弯,握住了他的手:“好好做事,莫要让君后给比下去了。”

    肖语常也只是片刻的怔愣,随即回握住林藏烟的手,言笑晏晏:“臣侍定然不负陛下信任。”

    “那云家兄弟俩,如果不是犯了太大的错,还是不要轻易责罚的好,毕竟是云尚书家的公子。”林藏烟又似不经意地提道。

    “……臣侍知晓了。”肖语常眼里有寒光一闪而过,几乎来不及捕捉。看来是有人将此事捅到陛下那儿去了。

    “那陛下说完这些事,今晚还回去么?”肖语常不甚自然地偏过头,面颊微红。

    林藏烟眸中流光盈溢,逐渐深沉,指尖将肖语常的一缕发丝撩至耳后,柔声似有勾魂的作用:“我们许久未温存过了,难道你不想?”

    肖语常心尖一颤,情欲渐起:“陛下……”

    他用手攀上林藏烟的颈脖,勾得林藏烟直接将他整个人抱起,扔在了床榻上。

    “唔。”肖语常吃痛,但仍是一副妖娆姿态,“陛下还是一如既往的粗鲁。”

    林藏烟没有否认,直接欺身而上:“这话不妨留着之后再说。”

    罗帐落下,烛光摇曳间,只能隐约得见帐内有两个人影在缠绵。

    ——

    辛在水缓缓呼出一口气,估计都是热的。

    他从谊帘殿回来途中便觉得身子格外不适,果真又如李太医说的那般,烧得厉害起来了。

    “那幅画,可给肖贵君送去了?”他闭着眼躺在榻上,清冷的声线竟有几分沙哑。

    诺米应道:“回殿下,送过去了。”

    “嗯。”辛在水语气不振,分外乏力,“让我睡会儿。”

    于是诺米便退下了。

    关上房门走至门外,诺米眉头紧锁,面呈焦虑。

    上次的最后一株萱靥草已经用完了,方才去寿药房寻问,大医官说还没来得及补上。

    “这可怎么是好啊……”诺米发出一声叹息。

    看来,明日得去向嫦余姑姑知会一声。

    次日,尚书房内。

    林藏烟端坐于案前专心批改奏折,问嫦余话时头也顾不上抬:“赏花宴的事交代给君后了么?”

    “奴今日一早便去传话了。”她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陛下……君后身边的小仆俾同奴说,君后治病所需的萱靥草已经用尽,不知寿药房何时将其补上?”

    林藏烟疾驰的笔一顿:“没有萱靥草难道不可以用其它药草代替?”

    嫦余神色讪讪:“奴也这样问了,可那小仆俾说,萱靥草不可或缺。”

    林藏烟“啪”一声放下笔,语气略有些生硬地道:“把李太医给朕喊过来。”

    嫦余迟疑地看了她一眼:“是。”

    少焉,李太医提着她的宝贝医药箱来了。

    “参见陛下。”

    林藏烟抬起眼皮瞄了她一眼,没有喊她平身也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这让李太医心里忐忑极了,眼珠子转转悠悠的,什么谱也没有。

    这陛下到底想干什么啊?就不能麻溜一点?要杀要剐,好歹给个痛快嘛。沉默都快榨干周围的空气了,这不就等于凌迟?比直接杀了她还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李太医的额头已经铺上了一层薄汗,正当她想开口询问陛下到底有何贵干之时,林藏烟说话了。

    “李太医,一直都是你为君后看诊吧?”

    不说还好,此话一出,李太医更是丈二摸不着头脑:“是啊陛下,可是君后他出什么事了?”她不免有些担忧。

    “你如实说,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非要宣靥草才能治好?”林藏烟眉头轻皱,显然是对李太医开的药方不甚满意。

    “这……这个……”李太医倒是万万没有想到是因为这个问题。

    “怎么?难道你上次对朕的解释都是假的,君后根本不是操劳过度这么简单么?!”林藏烟狠狠一拍桌面,搁在砚台上的毛笔都忍不住一晃。

    李太医被这阵突如其来的响声吓得差点没跳起来:“陛、陛下,臣没撒谎,君后上次晕倒确实是因为操劳过度,从而引发的旧疾。”

    “旧疾?你上次可没说是旧疾。”林藏烟厉声一斥,对她先前的刻意隐瞒很是不满。

    李太医抹了一把汗,继续解释:“众人皆知您与君后不和,臣心想陛下或许并不想知道这些,所以就没说。”

    林藏烟被此话一呛,有话难言。她轻咳一声,想要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什么旧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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