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古代女子的悲哀
“哈哈，这位公子的想法很好啊？老夫在这倞汶县，开牙行多年，还第一次听说，仆人也可以登记造册。还别说，照公子这么一说，还的确挺好。有这样一本记录，有贵客登门，先过一下花名册，再选人，会省很多麻烦和时间。”
宋楠一看，是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身体微微发福，身着锦缎长袍，想必是这牙行的老板。难道自己，不经意间，给老板出了个主意吗？
“既然没有花名册，这样吧，我直接说要求。我需要手艺人，比如会做饭，会女红，会木工，识字的，会武的等等，都行。”
老板一听，哈哈大笑“公子算是来的是时候，要是早一周可能没有，不过这几天我接手了方府的一批佣人，里面到不乏会手艺的，只是，他们有的是一整家，想到同一个主家做活。”
宋楠一听，果真如元锦所说，这个牙行，的确有一批不错的仆人。
“一整家的，要在一起，那也是合理的要求，先看看吧。”
牙哥很有眼力见，把人集中到院子里供客人挑选。院子里的人好像也习惯了被人挑选的日子。牙哥一招呼，都站到院子中央，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胖的？’
宋楠一看，怎么有一女子那么胖，起码两百斤起步，这是奴仆该有的身材吗？于是指一指那个胖女孩“她怎么回事？”
牙哥一看宋楠指的胖女孩，顿时牙疼，昨个就是有人要买他哥哥，结果他哥哥说必须要带妹妹一起，这妹妹人家没看上啊，而且这几天都是看上哥哥壮实，还会木工活，结果到妹妹这就被卡住了。“那位胖女子，是身边那位壮青年的妹妹，他们本是方府家生子，方府搬迁之前一个月，自己爹爹去世了，搬迁的时候，方府觉得这姑娘到京都那种大地方，在府里不合适，就留下了。”
“那他们娘亲呢？家生子不是都是府里小厮配丫鬟的吗？”
“他们娘亲在胖女子生下就难产走了。”
宋楠听了，再看看胖女子，一般人的确是看不上。就是不知身为奴仆是怎么把自己养这么肥的。于是走过去问道“你好呀！请问你有啥特长吗？会做什么拿手的活吗？”
一圈的人，发现今天来的主顾，竟然第一先问这个胖妞，都觉得不可思议。
“回公子，我会做饭，做饭很好吃，以前老爷都夸我做饭好吃。”
宋楠一听，厨娘啊？难怪长这么胖，也是有原因的。
“我家里正好缺个会做饭的，你愿意跟我走吗？但是先说好，我们家比较穷，没有方府的排场，在我家做活会比较辛苦，你愿意吗？”
“只要能吃的饱，我不怕辛苦！”胖姑娘利索的答道。旁边哥哥一直拽着她的衣襟她突然反应过来“不过有个要求，要带上我哥哥，要买，就我们俩一起买！”
宋楠心说，可不是要你们一起买吗啊？刚刚牙哥都说了，你哥哥会木工，那符合她选人的标准。而且刚刚跟他们对过眼神，可以确认都是实在人。
“为什么啊？我家缺做饭的人？你哥哥又不会做饭？我多买一个人，不是多花钱吗？”
“啊？我哥哥，我哥哥他有力气，会干活，你买他不亏！”胖姑娘赶紧解释道。
“咦？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就是我们家条件差，怕你们不习惯！”
旁边的年轻人听宋楠这么说，赶紧表态“习惯！公子若愿意同时买下我和妹妹，再苦再累我们都可以！”
“哦？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方远，我妹妹叫方苗，您买下我们，我们保证不挑活，服从主家安排。”
宋楠也不想逗他们了，直接说“好吧，就你俩，希望不把我吃破产就好了。”
最后宋楠付二十两买了两个人回去，方远十二两，方苗八两，是看牙哥记录时瞄到的，看的宋楠哭笑不得。带走兄妹二人，明显感觉牙哥的嘴都笑的咧到耳后了。甚至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感激，想来是因为自己给他们解决了一位行情最差的仆役吧。
宋楠出来，发现鲁清母子二人抱着包子在门口等着，很是疑惑，你们怎么不吃？
我娘说要等公子出来才可以吃！
啊？哦，呵呵，那现在可以吃了。买了几个包子啊？
五个！
五个啊？刚好，我们一人一个，边吃边走。
于是宋楠就带着四个人一路吃，一路往车马行走。路上又买了四个包子，自己拿一个，剩下的让她们四个分了。等把马车提出来，上了马车准备走的时候，发现他们都不上马车，很是奇怪。
“你们怎么不上马车？很远的。”
鲁清的娘亲说道“主子，我们走路就好。”
“什么鬼？我坐马车，在前面咯噔咯噔跑，你们在后面走路？”
鲁清娘又说“是，没有下人做主子马车的道理。”
“怎么称呼你？”
“奴婢姓苏，叫苏白梅。”
“苏白梅？挺好听的，以后就叫你梅姐吧。对了，你刚刚，出来那个夫家姓什么？”
“我相公姓姚，叫姚立峰，他人很好，只是”
宋楠看梅姐提起丈夫伤感，就转移注意力“嗯，相信他是为好丈夫，好父亲，鲁清的姓氏就能看出来。”
“是啊？先夫姓鲁，原本跟峰哥也是朋友，病逝后他就一直帮助我们娘俩。后来我们成婚了，他说要给先夫家留后，清儿的姓氏还是随他亲爹的姓。”
这么说来，苏白梅命还真不好，难怪婆母骂她扫把星。在这个时代，连死了两个丈夫，可不就是众人眼里的扫把星吗？！
宋楠也为苏白梅感到叹息，古代的女子真不容易，功劳不见得有，出了事情，全赖自己身上“梅姐，你带孩子上马车，还有你们俩，快点，别耽误时，我家里还有一帮孩子等着呢！”
姐弟俩听到苏白梅的叙述，心里也是唏嘘不已。看来这位梅姐比他们还惨。他们好歹长大成人，父亲才去世。梅姐这身世，明显更让人怜悯。
上了马车，方远主动要求驾车，他骨子的认知就是，哪有让主子驾马车的道理。宋楠嫌马车里太闷，坐到车辕上，一度让方远觉得不自在，但是宋姑娘是主子，下人怎么能干涉主子的作为。
“方远，我要做一些木槽格子，大概这么大，中间一小格一小格的样子。你会做吗？”宋楠一边说，一边比划，木槽的形状构造。
方远听宋楠连说带比划，虽然不知道主子，做这东西干啥，但是好像做起来应该不难，回话道“如果按照主子这样说，那是不难的，只需要木板和木楔子就行。”
“木楔子？是什么？”
“就是固定连接的地方要用到的啊”
“啊？不是要用钉子吗？”
“用钉子快，但是钉子是铁做的，要花钱买，而且还容易生锈！”
宋楠一听说钉子贵，还说会生锈，突然想起来了，这个时代的工业化进程，还没达到现代工业的程度。“木楔子装订结实吗？”
“绝对结实。跟钉子一般无二，但是就是费功夫。”
“费功夫没事，开始需求量不多，可以慢慢做。需要什么材料，你想一下，我等到了茂丰镇，走镇上一起买了带回去。”
宋楠刚说完，发现他们好像没那么快能赶回去。前面一连三辆马车，慢慢腾腾的走着，像这拉着什么矜贵的东西，都跑不起来。道路本来又窄，想超过去也不容易啊，除非对方主动停下来，把马车往路边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