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对峙（1）
曹相爷急的满头大汗，见柯太师急步而来，忙上前扯住他的衣摆。
“柯太师，咱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定要帮我在太子面前美言几句”
柯太师并无半分不满，反而轻拍他的肩膀，“放心，此事定会想个两全的法子。”
曹相爷不住地点头，“那便多谢柯太师。”
柯太师推门而入，太子立即迎上前，“舅舅，此事该如何解决！”
他并未行君臣之礼，而是连连轻拍桌案，“此前我就嘱咐你，这事见好便收，你偏不肯听，如今好了，捅出大篓子了，你让我怎么堵？”
袁煜面带焦急的脸上不由微微一沉，“舅舅此话何意？是不打算管我了吗？”
柯太师不住地摇头叹息，“怎么帮？你要我怎么帮？”
他踉跄后退一步，“舅舅，你不为我想，也要为蕊儿想想，我若是出事，她连皇后的座位都摸不到。”
柯太师无奈摇头，“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只看你肯不肯这么办。”
袁煜像小鸡啄米一般不住地点头，“只要能保住太子之位，做什么我都愿意！”
柯太师的视线望向门的方向，似乎能穿透门看见外面跪着的曹相爷，他附在袁煜耳边小声说道，“你只需要”
听他说完，袁煜脸上微僵，然而只是瞬间的挣扎，随即点头应下。
送走柯太师，袁煜略平复心中的不安，“请曹相爷进来。”
门外守着的小厮闻言，立即将曹相爷请进书房。
袁煜亲自倒好茶水，端给满头是汗的曹相爷，“先喝杯水压压惊。”
他哆嗦着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太子爷可有想到救臣的方法？”
袁煜放下茶盏，轻嗯一声，他眼眸微转，随即对着曹相爷单膝跪地，“此事若想两全需得曹相爷同意才行。”
曹相爷见他如此，心中已经了然大半，他颓然地靠在椅子上，“难不成太子的意思是要让臣一人认罪？”
袁煜点头后又摇头，“曹家世代忠良，若因此事落下污点，等曹相爷百年之后，曹家祖宗定不会饶了你。”
“此事你若一力承担，并以死谢罪，加之我去求父皇，定会保全曹府上下，否则以皇上多疑的性格，定会抄你满门，灭你九族！”
曹相爷被他说的脊背发凉，并不是因为自己要承担罪责，而是想到若因自己导致曹家上下一起陪葬，那自己的罪过岂不是更大，到了阴曹地府怎么与列祖列宗交代。
袁煜表情略缓和下来“岳丈，你不替自己想也要为诗玥想想，若此事将我牵扯进来，我不能顺利继位，那么曹诗玥的贵妃之位难保不说，还要被一并牵连。”
“若此事你一力承担，待我坐上皇位，自会好好照顾曹家，曹家子孙后代的仕途之路也会一路平坦。”
袁煜看着他略见松动的表情，再次添了把猛料。
不知过了多久，曹相爷吐出一口浊气，这一口浊气吐出后，他整个人像老了十几岁，连声音也显得有气无力。
“好我答应你，希望太子遵守承诺，保我曹家平安及子孙仕途。”
袁煜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放心，此事交给我便可。”
他再次为曹相爷斟满茶水，“我敬你一杯。”
曹相爷端起茶盏，碰撞后，一饮而尽。
曹相爷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得眼泪忍不住流出眼角，顺着脸颊滑落。
“哈哈哈哈想不到我曹某竟能落得如此下场，太子爷可要记住你答应我的，若是做不到，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哈哈哈哈”
袁煜连连应下，吩咐小厮将他送回曹府。
当袁璟一行人赶到沅都时，城门早已打开。
虽然队伍十分引人注目，但有陈禹这个禁卫军统领在，一路便是畅通无阻，进宫门亦是如此。
皇上此时正在早朝，袁璟等人只得后在永宁殿外。
“宣近卫军统领、犯人刘艺，北都将士王景入殿觐见！”
突然，仁忠公公尖细的嗓音从殿内响起，不多时几个禁卫军压着刘艺来到永宁殿外，与陈禹等人站在一处。
刘艺看了看袁璟，陈禹亦是如此，二人见他微微点头，这才率先走进殿内，袁璟紧随其后。
一众大臣十分有眼力地往两侧靠拢，留出宽敞的大殿中央给进来的几人。
袁煜抬头看了看打量刘艺及王景，虽然他戴着面具，但只看周身气度以及身影，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熟悉，却是如何也想不起那人是谁。
三人行过礼后，皇上却未让他们起身。
“捉回来的犯人安置在何处？”
陈禹垂首轻声回答，“回禀皇上，已经交由刑部安置。”
皇上甚是满意的点点头，“很好！此事你办的妥当，一共抓获多少人？可有收缴回私自打造的兵器？”
“回禀皇上，此次前去只将铁收缴回来，兵器他们未能及时打造出，但此前的兵器却不知去向。”
皇上思虑片刻，“刘艺，你说私造兵器之事与太子有关，可有什么证据？”
刘艺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不由握紧双拳，而太子的目光也正紧紧地盯着他。
“回皇上的话，草民便是从太子的人的手上拿到火铳，并将其拆分，最后画出图纸供它们打造。”
听到火铳二字，殿内所有大臣包括皇上皆是面露惊愕，怎么也想不到淮国的秘密武器会出现在沅都。
袁煜的惊愕并非如此，刘艺的话倒是不假，只是送火铳的人并未言明是太子的人。
可他又是如何得知此事是自己所为？难不成是送火铳之人走露了风声？这两个问题不断地在他脑中盘旋。
“太子，你可有什么话要说？”皇上周身散发着威严的气势，
袁煜镇定自若地行至大殿中央，跪在王景身侧，“回皇上的话，儿臣不认识此人，此人定是在污蔑儿臣！”
刘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没想到太子爷连自己做的事都不敢承认！火铳这么秘密且宝贵的武器，一般人怎能轻而易举拿到手？”
袁煜不急反笑，“若是真如你所说，你可还记得给你送火铳之人的容貌，本太子倒是不怕你前往太子府一一识别。”
“此话有理，刘艺你可还记得？”
刘艺的手握的更紧，当时那人蒙着面，又是三更半夜的，自是没能记住他的容貌。
皇上见他不言语，松懈的眉头倏然皱起，这表示他已经开始不耐烦，“若没有确凿证据，朕会给你再加一条污蔑太子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