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恶有恶报
宥柠并不想与他多做纠缠,担忧地看向袁恒那边的情况,显然他开始无力进攻,只能一味抵挡。
元宝与施怀文也不曾讨到半点好处,手臂后背已经多处受伤。
当袁恒后退躲避迎面而来的进攻时,身后两侧却猛然多了两个黑衣人的进攻,他想躲避,却为时已晚。
宥柠大喊,“蹲下!”
袁恒闻言,立即屈膝呈马步之势。
宥柠将手枪上膛,瞄准,直接击毙一个黑衣人,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黑衣人眼见着自己的人逐一倒下,仅剩的两人被这夺命的“砰砰”声吓得双腿发软,本能地双手举过头顶,做投降的姿势。
袁恒呼出一口气,方才当真是凶险至极,他站起身,长剑直指二人脖颈,“你们是流寇那边的人?”
二人的头摇的如同拨浪鼓,袁恒咬牙,“骗鬼呢!”
手起剑落,两股血注喷涌而出。
他拿着染血的长剑行至周使身边,“没想到流寇那边竟会派此等高手保护你,看来你用处不止一星半点,不过本将军留着你也是碍眼,这便送你上路!”
话落,长剑一挥,周使的头颅如皮球般骨碌碌滚出去老远。
百姓们似乎是被按下暂停键般,皆愣在原地,片刻的鸦雀无声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无边无际的欢呼声。
“此番多谢嫂子出手相助。”
袁恒收起长剑,挥手示意将卷轴收起,快马加鞭送至沅都皇宫,将士们自觉地开始收拾残局。
“我也帮不上你什么,这个给你以做防身之用。”说着将装满子弹的手枪递给袁恒。
他震惊万分地看着宥柠,“火铳乃淮国秘密武器,你就这般送给我,不怕我们研制出来攻打淮国?”
宥柠粲然一笑,“打就打呗,到时我帮你们一起打。不过你这样先斩后奏,你父皇多疑的性格,也不知能作何想?”
袁恒将手枪收起,“无妨,人证物证俱在,周使又恶贯满盈,皇上定会明白我的一番苦心。”
听他如此说,宥柠也不便再多言。
二人刚踏进望山雪,身后便传来噼啪的爆竹声,一众百姓屈膝跪地,“多谢将军!将军威武!多谢将军!”
高呼声与炮竹声响彻整条街道
“已经断了流寇们的臂膀,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我现在虽已上任将军之职,但身份相貌都不曾泄露分毫,或许流寇那边会与我谈判,至于是贿赂还是威逼,只看他们如何行事。”
说到此,宥柠的眉头拧的更紧,“也不知袁璟那边情况如何,半点消息也没有吗?”
袁恒点头,“放心,大哥不会有事。”
宥柠心中虽相信袁璟的能力,可还是忍不住为他担忧。
深山中的气候总是比山下冷上几分,袁璟吐出一口热气,将外裳脱下系在腰间。
自从混进流寇内,他每日做着高强度体力支出的活计,好在他身体强壮,日复一日,他早已习惯。
只是苦了那些百姓,刨矿,运铁等一系列重活,加之吃不饱穿不暖,让他们的身体逐渐吃不消。
因袁璟身体强壮,一人能做两人的活计,深得监工人的看重,每次发饭食都会多给他一些。
而他则会悄悄藏起一些,留给身体越发不好的百姓吃。
夜间一行人返回住处,所有人累的直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只有袁璟一人舀起结冰的冷水洗漱。
“王景,昨日胡头说让你跟在他身边,不用再刨矿了。此番你需得好好谢谢我,若不是我在胡头面前替你美言,你怎会有此等机会!”
监工马安一脸自得,将手里的酒壶递给王景,他顺手擦了擦脸上的水,眉眼一松,讨好的笑容爬上脸颊。
“那可真是多谢马兄。”
说着他举起酒壶与他碰在一起,仰头灌下一口烈酒。
他走进木屋,从床褥下翻找半晌,将这近两个月的工钱全都放在马安手里。
在这挖矿的工钱并不少,不到两个月他赚了足有一百多两,可那些被抓来的百姓却一个子儿都没有。
“马兄,我视你为亲兄弟,这些银子你先拿去买酒喝,待兄弟我赚大钱后,定与马兄一起吃香喝辣!”
马安仰头大笑,“能认识王兄,是我马安此生最大的幸事!”
王景眸中闪过精光,与他一同大笑出声,“我听说山上养狼,不知养这些喂不熟的畜生有何用?”
他的话刚一出口,马安喝酒的动作戛然而止,经过片刻的安静过后,他终是开口。
“这事我本不便与你多说,我仅知晓狼群用作试药而用,但此事万分机密,知晓的人大多被灭口,你可万不能在胡头面前提起,搞不好容易被他弄死!”
王景点头,一脸感激,“我也只是一时好奇,多谢马兄提醒。”
二人酒壶再次碰撞,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脆。
翌日一早,王景便赶往胡头与一众流寇所居住的院门前,守门见是熟人,并未多加阻拦。
天气虽是冰冻三尺,可皮肤黝黑的胡头却光着上半身在院中练拳脚,王景见状无意打扰,只得等在一旁。
突然,如沙包大的拳头呼啸而来,他双眼微眯,在拳头即将砸向他面门之际,堪堪躲过,却是倒退数步,扶住树干以稳住身形。
“反应能力差了些,好在力气大,今日起你跟随我。”
王景胸膛不住起伏,可以看出方才那一拳让他惊吓过度,“多谢胡头。”
“以前练的拳脚莫不是都荒废了?来,我教你几招!”
“原本只是会些三脚猫的功夫。”
“会些就比不会强!来!”
王景见他执意要教,只好脱了外裳,与他一起练。
胡头每个招式只教一遍,王景却学的极快,他越教越是来劲,不知不觉间竟教了不下三十几招,其中有几招是他自己所独创的招式。
“胡头!不好了!”正当他兴起时,陆路通却从外面奔进来。
胡头扯过汗巾子抹了把脸,“一大早鬼叫什么!吃了饭再说!”
“不行!此事需得现在说!”
胡头显然有些不高兴,扯过架子上的狼毛外裳披在身上,“你先去寻个屋子给王景住,日后让他在这边帮忙。”
“胡头!周使死了!”
“什么?”
胡头停住进房门的脚步,不可置信地盯着陆路通。
“朝廷派了一个将军来北都,周使便是被他所杀,听说一切罪证已送往京城,看来咱们得抓紧离开这。”
“不离开会如何?”胡头面色一凛,转而走进木屋。
陆路通急的满头大汗,“若朝廷下命围剿,咱们岂不是自投罗网,趁着送罪证的这些时日,足够咱们一同撤离。”
胡头将汗巾子扔进水盆里,砸起巨大水花。
“别忘了,咱们身后的人可是大有来头,待我书信一封,再商议撤离之事也不迟。”
王景一直在一旁听着,心思急转之下,眸光一亮,“胡头不知可否听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