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空降主帅
袁璟双眉紧蹙，“需得使苦肉计，方能取得他们的信任，像这样无依无靠，还空有一身蛮力的壮丁，相信他们会很愿意收留。”
“袁璟，我曾听说你在南都也遇到过流寇，不知与此地的有何区别？”
宥柠终于将心中的疑问说出，她不明白为何沅朝处处都有流寇存在？
“南都的流寇只抢掠银钱等物，至多会因抢掠不到而杀人，并不像北都流寇这般残忍的毫无人性。”
“实则流寇多为流民聚集而成，有了首领，便成了流寇，但北都的流寇似乎并不简单。”
宥柠了然地点点头，三人将计划商议许久，最终决定由袁璟潜入流寇内部。
这几日受伤的百姓已经大好，袁恒将贩卖狼皮的银子分发下去，自己又添置不少银钱给各家各户的院墙修葺一番，狼群攻村一事才算作罢。
周大人对袁恒的话虽一直心存不安，但见过去这许多时日，不曾有事情发生，便放下悬在嗓子眼的心，继续在北都城横着走。
待所有村民都回村后，悬济堂终于回归到往日的宁静。
在牛山和牛川的一再哀求下，袁璟终于同意他们二人留在宥柠身边。
“多谢少爷，少夫人收留。”二人再次给袁璟和宥柠磕头。
宥柠将二人扶起，“你们先别高兴的太早，先听我说说你们每日要做的事，你们再决定要不要留下。”
“每日卯时你们与我一同健身与练武，用过早膳，你们便前往悬济堂，跟着苏大夫学习医理。”
“酉时你们回梅苑，用过晚膳，我教你们习字读书。”
“即便这般苦，你们也要留下吗？”
牛川眨巴着黑亮的眸子，“这便叫做苦吗？可我觉得少夫人说的这些并不苦，奶奶过世后，我和哥哥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那才叫苦。”
宥柠听他这般说，眼中一阵温热，这两个孩子真是懂事的让人心疼，“以后不会让你们挨饿受冻了。”
两个孩子又要下跪，被一旁的袁璟阻止，“以后由春雨教习你们礼数。”
两个孩子高兴地抱在一起，对未来的生活充满着向往。
眼见着已经进入腊月，此时的北都已然能滴水成冰，街道上过往的百姓屈指可数。
突然，一家赌坊出来七八个壮汉，将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男子围在中间。
“近十几天你已经在我们赌坊欠了一千两银子，若你再不还，小心我们砍了你的手脚拿去喂狗，看你今后还敢不敢欠钱！”
男子躺在雪地上不敢言语，壮汉们见他不说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抡起拳头，对着那男子一顿狂揍。
男子抱住脑袋，不敢有一丝反抗。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壮汉们打的累了，为首的壮汉对着男子啐了一口，“明日若不将银钱还了，我定会取你手足，还不快滚去筹银子！”
男子摇摇晃晃起身，不停地对着壮汉施礼，并发出一连串的“好好”。
壮汉们不再理会他，转身返回赌坊。
男子跌跌撞撞地往城外行去，他没有钱，什么也没有，他也不知去哪里筹钱，他只好一路走着，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亦不知走到了哪里，他突然看见树林深处有隐隐的亮光，他本能地朝着亮光的地方走去。
待走到一处偌大的院落前时，他眼前一黑，直接晕死过去。
“胡头，此人来路不明，还是杀了更为稳妥。”
茅草搭就的柴房内男子躺在草垛上，两个男人围在他身边。
其中一个身材略矮小，看上去有些贼眉鼠眼的男人低声说着。
另皮肤黝黑，身材壮实的男人思虑片刻，“待醒来再说！”
“可是”
不等那男人说完，他已经转身离开柴房，对守在门外的人说道，“你们看好此人，若有任何差池，提头来见！”
“陆路通，你下山去查查此人的来路！”
男人闻言，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应下，随后小跑出院子，一路往山下行去。
北都军营，袁恒一身火红战袍站在军营外显得格外扎眼，他头戴银制面具，遮住其半张脸，露出的眼眸犀利而深邃。
守门的将士懒散地抱着暖手炉，那边还不忘嗑着瓜子。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军营重地！”
袁恒眼皮都未曾抬一下，长鞭一挥，直接将他手边的瓜子盘抽翻在地。
那将士立即怒目圆瞪，“弟兄们，有人擅闯军营，按规矩可就地处置！”
所有守门将士一拥而上，将袁恒围了个严实。
袁恒嗤笑一声，“朝廷当真是瞎了眼，才会养出你们这些蠢笨如猪的将士！”
言罢，他再次挥起长鞭，将其中一名将士的佩刀抽出，手中力道回转，刀柄向几名将士袭去。
将士们散漫惯了，冷不防遇上此等速度惊人的对手，一瞬间皆未能及时反应过来，被刀柄打的结结实实。
将士们吃痛地后退几步，袁恒趁此机会冲出包围，直奔主帅营帐而去。
因着主帅之职一直空缺，因此该营帐也无人打理。
当他看见布满灰尘，蜘蛛网挂满帐顶的营帐时，气的忍不住笑出声。
然而，片刻功夫，将士们已经将主帅营帐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袁恒走出营帐，不疾不徐地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从中取出虎符放在掌心。
“众将士听令，即日起我便是北都大营的将军，现命所有将士在半炷香内到校场集合，凡迟到者军棍二十！”
围着主帅营帐的将士们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没想到会突然空降一个主帅过来，且没有一丝风声。
随即将士们开始交头接耳，每个人对眼前这个突然冒出的主帅都持有怀疑的态度。
“我们怎知你手中的虎符是真是假？此等大事我们并未收到任何消息。”
其中一名将士为众人代表，站出来与袁恒对质。
“很好，你们能有此疑虑，我甚是满意。”
说着他将虎符举起，当着众人的面轻轻转动老虎的眼睛，只听“咔嚓”一声，虎符一分为二，并且从中间掉出一对小巧的圆形玉佩。
“真正的虎符可一分为二，且腹中藏有一对上好的血玉玉佩，见此玉佩如见皇上，若有不从者可就地格杀！”
将士们目瞪口呆，满脸的难以置信，片刻的寂静后，早有反应迅速的将士往校场奔去。
两万将士在半炷香时间集合于军营校场内，袁恒站在点将台上，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头，一时间百感交集。
“众将士听令，全体原地站好！明日起每日卯时开始操练，午时休息一个时辰，下午操练至酉时。今日给你们一日休息整顿时间，若有偷懒耍滑者，一律军法处置！”
话落，众将士脸色一垮，有些人忿忿不想服从。
突然，他看见众将士的最后面，有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另一边往校场内的队伍走去。
或许他们认为距离太远并不会得到袁恒的注意，谁知袁恒双眼微眯，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来人！将他们几人拿下！”
袁恒虽戴着面具，但威严而森冷气势却是不减。
他以雷霆之势怒吼出声，声音响彻整个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