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启蒙老师
年轻人一旦没有父母的教诲,或者至亲的警醒,是极易走上自以为是的不归路的。想要更早一些醒悟基本是不可能的了,惟有头破血流或者遍体鳞伤才能换来些许人生教训。
叶雨龙刚上班,眼花缭乱的新生活就已经把他迷醉。他偶尔会自我检讨,但都不会是深入内心深处的自我剖析并加以改正。
与邬瑾独处的那几十分钟,像导火索点燃了年轻人的欲望,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每当夜晚来临,他有种强烈的冲动想给她发信息,哪怕问候,哪怕她只回复一个字。他不敢给她打电话,怕对方不方便,从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从小至今,叶雨龙的性教育几乎为零。如今,工作中,一种温润的土壤正悄悄启蒙他的性教育。以前,他压根儿没有这方面的冲动,可现在却怎么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狂热与躁动。
前后约一个月时间,邬瑾给他回复过几次短信,大约都是叫他去她所在的县城玩耍,可他对于她的邀约束手无策,不知该做些什么准备,没有人告诉他,而这个秘密他也不敢告诉任何人。
邬瑾终于答应与她见面,她叫叶雨龙周末去玩耍,她还约了一个闺蜜一定要请他吃来凤县著名的羊肉汤。
他才不吃什么羊肉汤呢,他才不要见她什么闺蜜呢,他就想见见她。一个月的单相思,苦熬成了无精打采的落魄青年。他想起当初看守她的夜晚,她离开审讯室时风摆杨柳地从他身边走过,那股女人特有的芬芳让他完全迷失了。现在,她终于答应见他了,他的心在狂跳。他完全不顾他是在什么环境下认识她的,他不会认为这样的爱恋有什么不妥。
月底领了工资的周末,按照他当初的计划,是该回老家看看母亲和姐以及小旭日的。可是,计划没有变化快,他的心被爱欲的神秘力量牵走了。一个月下来,加上外水,他居然有了四千多元,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而这笔钱,给了他前往来凤县的底气和信心。
从资安市到来凤县城不过三十多公里,有高速班车往来,每到周末,汽车站人流如织,好不热闹。他拿着车票对号入座,汽车便在他凝视窗外的风景中驶出了资安市。他一想起邬瑾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晰的影子,内心就激动不已。
已经年满二十二岁的叶雨龙就这样浑浑噩噩地来到了来凤县城。他的眼里没有一个月前明亮的光泽感,完全被欲望搞得没有神采。
他一到车站,两位年轻时髦的女子向他挥手,他确认其中一个正是邬瑾。
这一个月来,邬瑾也够多的麻烦了。她之所以现在才有心邀请叶雨龙到来凤县玩,完全是因为上次她与领导之间的风流未遂事件搞得两人关系破裂,彼此的往来就此中断,坊间甚至传出了他们之间有一腿的传说。
其实,一年前邬瑾就离婚了,无聊空虚的她与领导之间眉来眼去,尚未享受巅峰时刻的美妙感觉便因钟义兵他们的搅和而狼狈结束。这一个月来,好在闺蜜开导她,才慢慢走出来。
当初,她见叶雨龙单纯实在,便答应邀请叶雨龙来玩耍,今天终于可以兑现她的承诺了。
叶雨龙随两位美女往羊肉汤馆走去,他满脑子都是些荒唐的画面。一个高大帅气,满脑心事的男子跟在她们后面,既不言语,又看不出他轻松快乐,路人都迷惑,这个男子大约是某个美女的弟弟罢。
邬瑾却完全不知道叶雨龙满脑子在想什么。不过,吃了晚饭,如何让他开心,是摆在她面前的一个重要课题。
有几个选项,唱歌,跳舞,打牌,或者看风行一时画面清晰的镭射电影。
羊肉汤是来凤县的美食,羊肉肉质鲜嫩,汤汁鲜香可口,尤其冬至那天,市民挤破门坎也要去喝一喝羊肉汤,据说那天喝了它,整个冬天都不会冷。
羊肉汤的精髓在于朝天椒配制的麻辣蘸碟,蘸上一口,味蕾被激活,胃口大开,吃的米饭比平常要多吃一倍呢。
来凤县的羊肉汤固然好喝,可根本没让叶雨龙为此赞不绝口,搞得邬瑾以为招待不周,颇有些尴尬。
“叶警官,你看我们吃了饭后,晚上怎么玩呢?”邬瑾问。
“姐,你就别叫我什么警官了,今天我到这里来玩,就叫我雨龙兄弟好了。”叶雨龙怕旁人叫他警官,有了这个称谓,玩耍便有了束缚。
“玩牌吗?”邬瑾问。
“不会。”叶雨龙说。
“那我们去唱歌?”邬瑾征求他的意见。
“姐,我不会唱歌,五音不全呢。”叶雨龙又否定了邬瑾的建议。
“那我只有两个选项了,要么去看电影,要么去跳舞。”邬瑾说。
看电影?那有什么好看的?跳舞的建议倒是不错。可惜,他也不会跳。思来想去,唯有跳舞可以跟邬瑾近距离接触。
“那我们去跳舞吧?”叶雨龙说。
邬瑾的闺蜜大约看出叶雨龙想和邬瑾单独玩耍,便推辞要离开。
“郑红,我们一起去吧!”邬瑾不愿闺蜜离开。再说了,她与叶雨龙是在什么情况下认识的,她不是不清楚。这个小兄弟,万一耍到晚上不走呢,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办?难道赶他走不成?看他今天虎声虎气的样子,要真有个什么事,她后悔都来不及呢。
邬瑾的好朋友郑红同意与他们一道去舞厅跳舞了。
舞厅外,七彩满天星霓虹灯不停地闪烁,仿佛在对跳舞的人说,尽情享受色彩缤纷的人生吧。
还没进舞厅,叶雨龙的脑海里完全是他搂抱着邬瑾的身影。
进入舞池后,灯光变得黯淡起来,不会跳舞的叶雨龙不知怎么搂她。当邬瑾把他的手放在她的腰肢的时候,他突然像电击一般,不能自已。他的手粗鲁地用力抱着她的腰,然后全身不由自主地往她身上靠。
他感觉他快窒息了,身体像要炸裂一般,非常难受。邬瑾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异常,想要推开他,“雨龙小弟,不行的。”她几乎在哀求他松开他的手臂。
“不,不,我要抱着你。”叶雨龙语无伦次的胡言乱语。突然他又用力抱着她,顷刻间,他知道,无数次在梦中的幻影变成了令人难以启齿的肮脏事。
他像犯了罪的孩子,对邬瑾唯唯诺诺地说他要回去了。说罢,他一头钻进了夜色中,头也不回地找的士车回资安市了。
邬瑾当然明白了叶雨龙刚才那阵颤栗是什么原因。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竟然害羞地笑了。
一路上,叶雨龙真是无地自容。他庆幸他没有与她发生肉体关系,否则他有强奸嫌疑,而一旦背上强奸的名声,他这一辈子就全毁了。好在法律救了他。虽然他在邬瑾面前出了丑,但总算没有犯下弥天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