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心有所属,请妻主赐和离书一张
一壶滚烫的茶水落到古雍嫣然怀中,她再维持不住一惯形象。
“啊……”
尖叫出声,双手捂住下身不停转圈圈。
这一烫,肯定十天半个月不能人事,说不定已经脱皮不能用。
顾不得惩罚始作俑者,大声叫喊,“快来人,传御医。”
公孙景见此,赶紧起身,故作紧张,“师姐没事吧?”
眼睛在她身上扫上几圈,嘴角忍不住勾起。
眉头一挑,转头去瞅刚刚端茶水的宫人。
这一看,猛然睁大眼睛。
他刚想叫她,突然察觉不对劲,又赶紧闭上嘴巴,恢复一惯温文尔雅。
外面有很多人进来,宋孜然见此,气鼓鼓瞪公孙景几眼,趁机混出去,转瞬消失不见。
古雍嫣然被人用茶水烫到,哪怕御医赶来及时,也无济于事。
“公主,这伤,得好生养着,三个月不得碰水,半年不得同房,否则,恐怕……”
御医不敢再说,低垂着脑袋。
她不说,古雍嫣然也明白。
下面,已经被烫得没有一块好皮肤。
她现在痛得脸色发白,心中却是怒火冲天。
咬牙切齿,目眦欲裂。
大声吩咐侍卫,“来人,把那宫人给本宫捉来,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想想还不解气。
“株他九族,剥皮抽筋。”
这话,可谓是凶狠异常,连侍卫都忍不住颤抖了下。
让皇太女受伤,的确是万死难逃其罪。
侍卫领命而去,一会儿跑回来。
“回禀公主,那宫人已经逃跑,而且属下问过,大家都说公主府并无此人。”
那就是刺客。
古雍嫣然大惊,“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刺客到眼皮子底下竟然都不知道。”
怒气冲冲,“要你们何用?”
她忍着剧痛站起身,顺手拔下床头宝刀,往前就是一刺。
“都去死吧。”
话落,快速抽回刀。
侍卫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胸口上不停冒血的大窟窿。
睁大眼睛,“公主,你……”
话没说完。
“碰。”
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古雍嫣然杀了个人,心里终于好受几分。
掏出手绢擦擦手上血痕,随手将手绢扔侍卫脸上。
转头吩咐其他侍卫,“将她抬出去,挖个坑埋了。”
众人战战兢兢,两股战战,赶紧手忙脚乱将人抬出去。
公孙景在外面听到房门打开声音,一转头,就看到刚刚进去的侍卫被抬了出来。
眉头一皱,心里很不赞同。
他上前几步,穿过房门,站在她不远处。
“师姐又在乱杀人?”
以前在南阳时一动怒就搞事,国师府都死了好几个仆人。
不过因那些都不过是穷苦人家孩子,师傅又有心包庇,所以死就死了,并未渐起什么水花。
如今再看她杀人,他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古雍嫣然见他进来,眼里的戾气少了几分。
“小景,你还是这样心软,如此,可是要吃闷亏的。”
她毫不在意。
“不过是个侍卫,本公主想杀便杀,你不必在意。”
看着他眼睛,“既然你还在,就帮师姐算算,今日刺杀本公主那人,到底藏在何处?”
找出来,剥皮抽筋做人皮灯笼挂在公主府,看以后谁还敢不长眼上门搞刺杀。
古雍嫣然眼里杀意毫不掩饰,看得公孙景直皱眉。
轻轻开口,“师姐莫不是忘了,某算人运,可是要损耗生机的。”
伸手拉拉自己的白发。
“师姐还说某不过当国师几年,就满头白发,如今师姐竟还让我算卦?”
古雍嫣然一愣,终于反应过来。
赶紧说好话,打着商量。
“师姐不是让你去算卦,你就掐算掐算,只要算出他大概方位就好,不必算出他姓氏明谁,家住何方,这样应该花费不了你多大的生机吧?”
公孙景:“我们这还没成亲,师姐已然让某算这样那样,那如果成婚,师姐是不是每日都得让某卜上几卦?”
古雍嫣然讪讪,“师姐并未如此黑心。”
那就是有。
公孙景轻摇羽毛扇,嘴角噙起一抹微笑。
“某知道了。”
看着她,好整以暇。
“既然如此,婚事就此作罢。”
这怎么可以?
古雍嫣然还想留着他有大用呢。
闻此赶紧上前,“小景,婚事你已经同意,万不可再反悔。”
她伸手,想去拉他,公孙景已经不动声色避开几步。
眼睛在她身上打量。
“师姐这副模样,我们怎么成婚?”
古雍嫣然被他看得脸红,想着自身处境。
她咬咬牙。
做下承诺。
“你放心,哪怕师姐再怎样痛,也定会让你有个愉快的洞房花烛。”
凝视他,“择日不如撞日,你马上就回去与宋孜然和离,师姐马上娶你。”
她等不了了,要再等下去,她真担心他跑路。
这师弟一会儿又换一幅嘴脸,不把事情落实,她很不放心。
公孙景心中本来就有自己小算盘。
闻此,故作沉思。
半晌方回。
“师姐说话算话?”
他的毒,等不了。
……
宋孜然逃离公主府,还在闷闷不乐。
一个人走在小道上,心里总归是不得劲。
公孙景和古雍嫣然的话,她都听到了。
她摸着胸口,喃喃低语,“阿景,你到底为何要这般?”
本以为他只是去看看而已,现在竟然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他和她,终归是生疏了。
总觉得心里憋闷,找了个无人的河边,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发呆。
看对面野鸭三两只,河边小草冒出头,才恍然发现,不知不觉间,春日已经来临。
春天,本是万物复苏时节,可她却感觉自己的心如同黄田县那汪寒潭,凉入心底。
公孙景追来时,就看到她那孤冷的背影。
好想上前,如同以前一般对她言笑晏晏,等她拥自己入怀。
可是,他不能。
他死死握紧手中羽毛扇,平复下心绪,带上温文尔雅的笑意。
走近,站在她一米之遥。
“妻主以前说给彼此一年时间相处,如果相爱就在一起,如果不爱就好聚好撒。”
他忍着心痛,“妻主那话,可还算数?”
宋孜然转头,盯盯地看着他俊朗的容颜。
“阿景这是何意?”
这是想离开她了还是……?
凝视着他眼睛,希望可以从中看出点什么,但她失望了。
公孙景依然带着和煦笑意,说出最残忍的话。
“某现在心有所属,还请妻主不啬赐和离书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