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不说,不听,不看
这是,都听到了?
宋孜然大惊,赶紧走上前去扶住他,“老三,你别多想,会没事的。”
“我都听到了,你不用骗我。”
白子皙轻轻推开她的手,摇摇晃晃回到屋里。
刚才看御医脸色不对劲,再看两人神神秘秘往外走,就知道自己身子定是不好。
他跟出去,没想到竟然听到的会是这个!
他不能生育,这跟废人有什么区别。
如此说来,妻主要休他,也是合情合理的。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况且她还是皇太女,哪怕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也得要生。
回楚国时,他爹还告诫他,一定要生个孩子傍身,不然到时候就像路边的落叶,风一吹,就没了影儿。
可是孩子,他会有孩子吗?这一辈子都应该不会有可能了。
背过身去,一行清泪从眼眶里流出。
无声无息……
他眼眶那颗红色泪痣,不小心沾了点泪滴,看起来更加鲜艳夺目。
嘴角又溢出一抹血迹,再忍不住,两眼一翻,人就倒了下去。
“老三。”
宋孜然瞬移过去,稳稳将他接入怀中,低头一看,已然昏迷。
她抱着他,突然觉得心好痛,痛得无法呼吸。
终是她伤了他们。
转头瞥一眼站在门外不言不语的关函谷,这一刻,好想甩自己几巴掌。
关函谷突然不能开口,也听不到声音,御医判定逃避型神经症,却束手无策。
白子皙昏迷,公孙景去找唐丰沛,发现并不在府中,只得又去找御医前来。
御医不过是去开个方子的功夫,公主府就接二连三出了这等事。
叹了口气,“公主,不是微臣说你,几位驸马都是男儿,心思敏感,你和他们说话,注意点方式方法。”
她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这种疾病,只觉得是宋孜然有意捉弄几人,让他们受不了才会如此。
摇摇头,嘀嘀咕咕,“要一直这样下去,几位驸马迟早被你玩完,神仙无救。”
公主的脾气,她是领教过的,动不动发火,轻则叫骂,重则打板子,关大猫笼子。
以前有个女人不过是不小心撞到伏世子,硬是被她让人给提关老虎笼里,要不是宫人发现及时报告陛下,肯定得闹出人命来。
宋孜然不欲与御医多说,只让宫人将其送出门。
自己则跑去找唐丰沛,在她看来,还是小四医术更好,那些个庸医,一点都不精。
“公主,四驸马今早已离府,说是去外面买药材。”
宋孜然跑到敏华院,被告知唐丰沛已离府,她这才想起来,那孩子早上就说要去买药来着。
她拍拍脑袋,转身离去。
“老二可曾好点了?”
来到空凌院,直接进入卧室,看着躺床上无精打采的男人,她担忧的问上一句。
早上还好好的,怎一会儿就口不能言耳不能听了?
宋孜然靠近床边,正对上关函谷那双冰冷的瑞凤眼。
他看到是她,转了个身,给她一个后脑勺。
今日去皇宫,本想请求去边疆的,结果身体突然出了状况,又被女皇给劝了回来。
他现在是一点都不想见到她。
虚伪的女人!
别以为拿点钱就可以打发他!
宋孜然叫了半天,他也不理,这才想起来,他听不见。
她伸手,轻轻将他身子扳过来,“老二,你……”
关函谷闭上眼睛。
不说,不听,不看。
宋孜然“……”
去旁边找了张纸,提起毛笔快速写上几句话。
又走到床前摇他,可是关函谷就是不睁眼。
无奈叹了口气,将纸放在他枕头边,转身离去。
她还得去看看白子皙……
在她离开后,关函谷终于睁开眼睛。
瞥了眼已经关闭的房门,他紧紧抿着嘴唇。
等看到纸上内容时,直接将其捏成一团,狠狠的砸在门上。
‘骗子女人!’
宋孜然去看过白子皙,见他已经转醒,安慰几句,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房间。
也许,是她过份了!
可是她真害怕某天正睡得香甜,结果你夫郎‘咔擦’给你一刀。
人头落地,她年纪轻轻的身体就这样over!
这种事情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前世看到太多负面新闻。
弄得恐婚有木有!
末日时因为自己是女孩子,又长得有几分姿色,好几次差点被臭男人占便宜,导致她很多晚上都不敢睡着!
前有丧尸,后有变异动植物,中间还有些虎视眈眈的男人,这日子,不狠都不行。
床榻一侧,岂容他人安息!
她就觉得男人很恐怖,可是到了这里,她已经尽量去改变了。
要不是如此,她也不会时不时对他们牵牵小手,摸摸脸颊。
目的,自然是想克服这种恐慌?
不然一味逃避,对他们来说,未免太不公平。
宋孜然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将脑袋深深埋在自己怀里。
窗外雪花越来越大,寒冷异常。
无情的积雪,似乎想将一切都掩埋!
公孙景手里的竹简已经拿倒,他却浑然不觉。
想到女皇的话,又陷入沉思!
真要用那等不君子之物逼迫她吗?
心思转瞬,起身打开房门。
“大驸马这是要出门?”
宫人站在门外,发现他出来,赶紧准备雨伞。
“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天寒,勿冻着。”
公孙景接过宫人手里白色油纸伞,撑着施施然出门。
“妻主,可在屋里?”
来到清风院,抬手轻轻敲门三下。
“在。”
宋孜然抬起头,胡乱拢了拢头发,拍拍衣服上褶皱,强行挂上一抹微笑,将门打开。
“天这么冷,怎不多穿一点?”
见他衣衫单薄,她赶紧将他拉进屋里。
宋孜然的房间烧了地龙,地上还铺了一层羊毛毯。
一进去,整个身子都暖和很多。
公孙景收好油纸伞放在门边,顺手关上房门。
宋孜然见他衣摆处沾着些雪花,赶紧找块手帕给他拍掉,又在桌子上拿个袖炉塞他手里。
“暖暖手,别冻出病来。”
现在四人已经倒下二,要这人再生病,她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公孙景接过暖炉捧在手心,斟酌片刻开口,“妻主,某今日找你,是有事要与你说。”
“你说,我听着。”
宋孜然瞥了眼窗外那株腊梅树。
哪怕十冬腊月,大雪纷飞,它依旧一枝独秀。
他要不找她,她都担心憋出毛病,他能主动前来,说明问题还不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