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琐事
玱玹报喜不报忧，总说小夭很好。老西炎王没亲眼见到小夭，总是不放心。
小夭给老西炎王行了大礼。
老西炎王把小夭叫到身边，仔细看了看小夭，又叫一旁等待的医师给小夭诊脉。
小夭哭笑不得地说道：“外爷，我自己就是医师，我身体好着呢。”
老西炎王还是等着医师说小夭身体无恙，才放下心来。
“我老了，你和玱玹的事，别的我管不了了，只能关心一下你们的身体了。”
小夭心里酸酸的。
“外爷，你不老。你瞅着比我爹还年轻呢。”
老西炎王慈爱地看着小夭。
“小夭，你爹还好”
“好，他开了一个铁匠铺，邻居们都很喜欢他。”
小夭挑了一些平日的趣事说给老西炎王听。
老西炎王很耐心地听着，也说了一些小夭不在时候，发生在玱玹身边的事。
一老一少相谈甚欢，中午老西炎王留了小夭一起用膳。
下午，小夭就偷偷溜回了百草堂。
涂山璟一如往常地在百草堂的后堂忙碌。
涂山璟早早看到小夭回来了，立刻开心了起来。
小夭一进百草堂也在找璟。
涂山璟看到小夭在找他，就快步向小夭走去。涂山璟走的很快，他虽然内心急迫，但仍然带着清静自然的贵气，无论何时都是小夭眼中清俊端方的君子。
“璟，你来了。”
只是半天没见，涂山璟却觉得很漫长。
涂山璟拉着小夭的手坐在椅子上，温和地问道：“见到太王陛下了？”
“嗯，看到了。”
小夭想了想又补充道：“大家都挺好。”
小夭和涂山璟同时问道：“你这两天都做了什么？”
涂山璟先回答了小夭。
“我去了丰隆的府上，本想去找你，但你和一堆女眷在一起，我不好过去。”
小夭听着涂山璟的细语，细细地打量着涂山璟的眉眼，儒雅柔和，俊逸非凡，小夭怎么也看不够。
涂山璟也冲小夭笑，宠溺地看着小夭说道：“后来，我就帮着丰隆招待宾客。等到宴席结束，陛下接你回去，我自己待着没什么意思，就回别院了。”
小夭点点头。
涂山璟含情脉脉地看着小夭。
“今天上午我想你可能不能过来，特意早来了一会儿，然后就一直等你。”
梅子青暗绣海云纹的常服穿在涂山璟身上，却穿出一种静雅和绚丽冲撞的美感。涂山璟不说话静静看着小夭时候，小夭觉得涂山璟就像那高山之上，彩云之下的天之泉，自然静谧、清润纯净。
小夭想了想，只说了上午看外爷的一些趣事。
小夭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璟，她要搬回辰荣山的事。
涂山璟已经善解人意地问道：“要搬回辰荣山吗？”
小夭摇摇头，又点点头。
涂山璟心中已经有所预料。
果然小夭说道：“玱玹不想我住在外面。”
涂山璟了然地点点头。
看着璟，小夭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
“可是我不想住在辰荣山。”
涂山璟还是点点头。
小夭笑道：“你怎么都点头你希望我回辰荣山”
涂山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深情地望着小夭说：“只要你喜欢就好。”
小夭看向璟，眼睛里都是温柔。
涂山璟想抱抱小夭，伸出手，又悄悄缩了回去。
还没到晚上，潇潇就带着一队人来接小夭回辰荣山。
小夭不想为难来的人。
“我先去和我阿爹说一声。”
潇潇只是来接小夭回辰荣山，小夭没说不回去，潇潇就陪着小夭一起去了铁匠铺。
皓翎王一点也不意外玱玹要接小夭回去。
小夭却很舍不得。
“阿爹，我走了你怎么办”
皓翎王有点好笑地说道：“几百年，我都一个人过来了，什么时候要人陪过”
小夭却不愿意。
“那不一样。”
皓翎王不想看小夭不开心。
“你想让我和玱玹说，我想你留下来陪我”
小夭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但还是摇了摇头。
玱玹已经不是过去的玱玹了，现在的玱玹是大荒之主，不是只能依赖师傅的晚辈弟子。
“不用了，阿爹。我可以白天来看你。”
皓翎王自是应允，他并不多嘱咐小夭，而是拿起酒壶去街角打酒去了。
小夭又操心起来。
“阿爹，你少喝点酒。”
皓翎王已经走远了。
小夭有点失落。
小夭等了一会儿，也不见皓翎王回来，小夭知道他不想看她离开。
小夭只好和潇潇回辰荣山。
“走吧。”
快到辰荣山，潇潇问小夭接下来的日子要住在哪里，准备为小夭重新选配侍女和侍卫。
小夭问潇潇：“陛下想让我住哪里？”
潇潇恭敬地回答：“陛下随您的心意。”
“说说看。”
“如果您想住回小月顶，小月顶已经收拾好了。如果您想住章莪殿，章莪殿也收拾好了。”
“还有吗？”
潇潇不慌不忙地说道：“陛下仿着漪清园在小华顶建了如意园，上个月才刚刚修好，您也可以去小华顶。”
小夭点点头。
玱玹现在有能力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小夭却开起了玩笑。
“如果我想住紫金顶”
潇潇果然是训练有素，并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陛下说您想住哪里都可以。”
小夭选了小华顶。
“陛下花了心思，我自然要去看看。”
但只有小夭知道，她选小华顶，是因为她现在有了一些秘密，还是单独住更好。
移宫是大事，还需要玱玹选了日子才能搬。
今天小夭仍然住回小月顶。
晚上，玱玹看望老西炎王后，就在小月顶的秋千上找到了小夭。
玱玹轻轻地推着秋千。
小夭知道玱玹来了，却没有从秋千上下来，也没有说话。
苗莆已经向玱玹汇报了小夭一天的行程，玱玹一时间也不说话，就慢慢地推着小夭的秋千。
小月顶只有秋千来来回回的声音，今夜的小月顶是如此安静，连只飞鸟都没有。
小夭想：也许倦鸟都归巢了吧。
小夭到底没有真的不理玱玹，小夭指了指满树火红的凤凰花。
“真好看。”
玱玹挥挥手，给小夭编了一个花环。
“如意园里我也种了凤凰树，也给你搭了秋千，还圈了一块药圃，你可以侍弄药草。”
小夭看着手里散发着幽香的花环，感慨地说道：“真好啊。”
“什么真好”
“有哥哥真好啊。”
玱玹和小夭一个站着，一个坐在秋千上，两个人偶尔交谈几句，更多时候，两个人静静地欣赏月光下的凤凰花，每朵凤凰花都像一个小火苗，风吹过，又星星点点落在地上。
没有了白日的喧嚣，凤凰花少了一丝娇艳，多了一分神秘。
“我白天还能去百草堂吗？”
“小夭你想去哪里都行，只要不像之前不知道回来就好。”
玱玹轻轻摸了摸小夭柔顺的头发。
“只要你能记得回来陪我。”
玱玹俯下身，看着小夭说道：“小夭，我已经有能力保护你了。”
小夭很想说：“哥哥，可我现在有了更多想保护的人。”
小夭终究没有说。
小夭只是对着玱玹甜甜地笑了笑。
玱玹心疼小夭在外面吹风，怕小夭着凉。
“小夭我送你回去吧。”
小夭奔波了一天也有点累了，就从秋千上下来。
玱玹想牵小夭的手，小夭似乎是随手捋了捋耳边的碎发，恰好和玱玹的手一擦而过。
玱玹收回了手。
玱玹送小夭回了寝殿，玱玹临走之前问小夭：“下个月十二是个好日子，你那日搬去如意园如何”
小夭自无不可。
一夜无话。
又过了几天，是一个明朗好天气的一天，丰隆来拜访小月顶。
丰隆已经很多年没有进入过小月顶了。
丰隆看着熟悉的景物，仿佛就像昨天。
丰隆先去拜见了老西炎王。
老西炎王看着稳重了一些的丰隆笑道：“丰隆，你最近不常来了。”
“丰隆惭愧得很，日后一定常来看望陛下。”
“坐吧，尝尝我这厨下新上的玉堂浆。”
“多谢陛下。”
丰隆随后向老西炎王献上带来的礼物，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盒子。老西炎王问道：“是什么”
“是几样大荒不常见的种子。听说陛下在小月顶仍然心系农桑，晚辈空有一身力气却不能替陛下出力，只能在这些小事上期望替陛下解忧。”
老西炎王笑着说好，让侍者把种子小心收好。
老西炎王又问了丰隆的爷爷赤水海天身体怎么样。
“谢陛下挂怀，我爷爷身体很好，现在每天还都还练武一个时辰，吃东西牙口也好，晚上睡眠也好。”
“那就好，你和玱玹都长大了，我们这些老人就可以享享清福了。”
丰隆连道自己还很稚嫩，需要老西炎王多多指点。
老西炎王就问侍者：“小夭在忙什么呢？”
侍者回答道：“在百草堂还未回来。”
老西炎王就吩咐道：“派人去接小夭，就说赤水大将军来了。”
侍者应是。
老西炎王又问侍者：“玱玹有说今天什么时候来吗？”
“回陛下的话，黑帝陛下今天不在辰荣山，黑帝陛下去泽州了，明日才回来。”
老西炎王也不意外。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