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消失的社会关系
按照电话，徐焕拨通了第一个电话，打过去是一个空号，徐焕在第一个名字上面划下一道横线。
第二通电话，也是空号。
第三通电话，空号。
第四通电话，空号。
第五通电话，空号。
“这真的是有可能发生的巧合吗？”
徐焕怎么也不相信，好在除了电话号码之外，还有地址。
徐焕打算从离他最近的，抚远区的赵树迁开始查起。
赵树迁的房间，人去楼空，什么都没留下。
房子已经挂上了出租的字样。
徐焕按照联系方式，找到了房东。
房东以为徐焕是来租房子的，热情无比，几乎是徐焕问什么回答什么。
“你说小赵啊，他是九月末离开的，还有大半年的租期呢，连押金都不要了，直接就搬走了。”
“九月末？”
“对啊，当时就和我打了声招呼说要走。”房东回忆道。
徐焕假装对房子感兴趣，留了一个联系方式，就直接前往了第二个室友的居住地。
得到的答案，与赵树迁的情况一模一样，也是突然搬走。
第三个，第四个。
徐焕不信邪，他几乎开了一整天的车，把整个桐州市给绕了一圈。所有和谭世辉有关的人，全都搬走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现在，只剩下第五了。
也就是最后一个。
时间晚上八点，徐焕在高架上，时速全程保持在120码，一路上不知道被拍了多少次。
“最后的希望了……”
徐焕深吸了一口气，他站在季峰租的院子里，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正在匆忙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看到徐焕来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反应。
直到徐焕走到了他的面前，他才抬起头来，“你找谁？”
“季峰？”徐焕问道。
“……”
季峰突然沉默了下来。
“你就是季峰吧。”徐焕挪动了一下自己的站位，确保自己挡住了季峰的去路。
“……是我，有什么事情吗？”
“你在收拾行李？”
“……对，那个，准备搬家。”
季峰面无表情的收拾行李，但他的表演实在笨拙，他一件衣服来回的倒腾，不知所措的样子让徐焕更加的坚定了自己的怀疑。
“是谭世辉让你搬走的？”徐焕问道。
“和你有什么关系？麻烦让一下吧，我要走了。”
徐焕拦住了季峰的去路，顺带将院子的门给关上了。
“看你的样子，应该就是谭世辉的吩咐吧？给你钱了？”徐焕试探的问道。
季峰表情开始焦急起来，他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个徐焕，打乱了他的计划。
“你到底想干什么！”季峰提高了自己的嗓门。
“不干嘛，找你了解一下谭世辉的事情。”
“你去找别人吧，我不清楚。”季峰用手去推徐焕。
徐焕不退反进，他单手抓住了季峰的手腕，另一只手去拦下了他手中的行李。
“你紧张什么？是不是谭世辉说，只要今天离开桐州，就给你一大笔钱？”
季峰听到这句话，心里咯噔一下。
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自己应该猜的没错了，想到这里，徐焕更不可能放季峰走了。
“放心，我就问几个简单的问题，只要你回答了，我就放你离开。”
季峰是那种非常老实的人，一旦遇到一些自己应付不了的事情，就会显得格外的焦虑，甚至有些癫狂，他的动作都开始不协调了起来，耳根子红红的。
“你到底要干嘛！”季峰的嗓音尖锐了起来，他甚至开始尝试强行闯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季峰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糟糕，“我要报警了！让警察来抓你！”
“你报呗。”
徐焕越是风轻云淡，季峰就越是焦虑不安。
到最后季峰歇斯底里了起来，他把行李丢到了一旁，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想赚点钱，怎么了，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要这样对我啊！上班同事欺负我，上学同学欺负我！”
“老师老师骂我，父母父母打我，同事看不起我，老板每次开会都点名我。所有人都笑我，现在我就想赚点钱，离开这里，为什么你还不放过我！”
季峰近乎疯狂的嘶吼，让徐焕有些于心不忍，他强硬的态度缓和了下来，他刚想和季峰说声对不起，然后放他离开。
反倒是季峰，主动的又说道：“你要问谭世辉的事情，你去找他的女朋友去啊，为什么要找我啊，我答应了谭世辉，不能说一个字才能拿到钱，我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哦？女朋友？”
徐焕脑海快速闪回，他可以确认在王秉先的调查里，没有女朋友的任何记录。
看来王秉先，还是漏掉了一些关键性的线索啊……
“你有她女朋友的联系方式吗，告诉我，我放你走。”
季峰拿出自己的手机，他在屏幕上打字的手，劈里啪啦的，用力的按着。
这是一个有些精神障碍的家伙啊……徐焕有些后怕，这种人真不能惹急了。
好在是季峰给了一个联系方式，随后打了一辆计程车，消失在了夜色中。
徐焕坐回车里，看着手中的又一个联系方式，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一整天的油费，谁来给我报销呢？”
丝毫没有犹豫，徐焕拨通了那个电话。
“喂？”
电话那头，嘈杂的环境，像是在某个ktv，或者酒吧的包厢里面。
徐焕能够清晰的听到那首流行于夜场的神曲：
“兄弟抱一下，说说你心里话。”
“说尽这些年你的委屈和沧桑变化”
而且是一个全场大合唱。
那女人似乎是怕太吵，清脆的高跟鞋踩在地面瓷砖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应该是从包厢来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女人接着喂了一声，“谁啊？”
“订个台。还有空包厢吗？”徐焕推测女人的身份应该是酒吧里面的小姐。
“哦，有台啊，当然有了，你几点到，我门口等你。”那女人兴奋的说道。
“我大概十点到，你发个地址给我。”
“好嘞，哥，这是你号码不？叫啥我存一个备注。”
“我姓徐。”
“好嘞，徐哥。”
挂掉电话之后，徐焕给王秉先打了一个电话，阐述了一下自己正在调查，现在需要一笔资金。
王秉先连具体都懒得问清楚，只回了一句话：“卡号。”
徐焕也不客气，直接说了一句：“一万。”
王秉先挂断电话之后，不超过一分钟，徐焕的手机就发来了一条银行的转账短信。
王秉先似乎觉得一万和十万没有区别，他直接转了十万过来。
到账后，也懒得问徐焕收到没有，发了一条：“等你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