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战斗潮流7
还没等乔茜丝产生什么过激反应，修特罗海姆先喊叫起来。“完蛋了，这已经不是战争的问题了，这，这个世界就要终结了！”
“别长对手威风啊，你这蠢货！”乔茜丝不满的说道，脑子里开始迅速构思策略。
与此同时地上流淌的血产生了反应，桑塔纳脚下的血违反重力向上升起，形成了奇特的一幕。
“这是波纹造成的？”乔茜丝扫了一眼后头顶灯泡亮了，大致明白了其中原理。“波纹触碰到他的皮肤后就像滴落在雨衣表面的雨滴会流下去一样，效果与史特雷的围巾一样，有地线的作用，所以波纹才会无效！”
“波纹从他的体表流向地面，令地面的血液产生了反应。”乔茜丝一只拳头敲在另一只手掌上。
桑塔纳皱起眉。“果然，我的身体……与她制造的……电光相斥。”
立刻展开行动，扑向面前的人类女性。
乔茜丝条件反射挥出拳头，却不想桑塔纳的腹部像花一样张开，明显要吃掉她。
“啊！”眼看情况不妙，乔茜丝再次后撤，连忙缩回手，但是桑塔纳的腹部已经闭合，没有将整个人吃进去令他有些不爽。
不远处的修特罗海姆和斯彼得瓦根也跟着心惊肉跳。“唔！”
乔茜丝看着自己的右胳膊。“我的手啊！”从固定在手腕的皮带下钻了出来，五根手指健在。“骗你们的啦，其实都在。”她反复松开又握住五根葱指，这个境况下还笑了出来。“就在刚才一瞬间，我快速将手腕缩到内侧才保住了手。”
桑塔纳嘴下撇，什么也没吃着。
“不过我是真没想到，波纹对这家伙无效，那么该如何对付他呢？”有些犯愁。
“不！波纹是有效果的，jojo！不然之前他碰到你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被吃掉呢。这说明正是波纹护住了你，才没有被那个恐怖的肉、体吃掉！”斯彼得瓦根说道。
乔茜丝点头。“有道理。”
然后被修特罗海姆浇了盆冷水。“别说天真的蠢话了，从能力来看，他们似乎不相上下，但是你们想想啊，我们吃河豚的时候会怎么做？当然是杀掉河豚，将有毒的部分取出来，再吃掉！”
乔茜丝脸垮下来：“……”这人还真是不招待见。
“对桑塔纳来说波纹也是如此，他的能力远在吸血鬼之上，别忘记这一点！”
安静了两秒，乔茜丝揉揉还有些疼的脑袋，当真是脑仁脑壳一起疼。“该死，真是麻烦，但怎么着也得想个能安全逃出去的方法。”
“不行！”修特罗海姆道。“绝对不能让他到外面去，会给人类带来灾难！”
乔茜丝忍无可忍，扭头回嘴：“可闭嘴吧，还不是你干的好事，我的压力已经很大了，你别在那里瞎指挥！”
结果桑塔纳就这么不讲武德的冲到面前了。
“哎呀！”
柱人不再给她后撤的机会，一指头就要戳过来。
“……？”乔茜丝看见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本来要将她额头戳出个洞来的食指换了个动作，食指改摁在拇指上弹了她脑门。
即便减轻了力量，乔茜丝也飞出去将近4，5米，以这种狼狈的姿势撞在身后的金属墙上人基本也就失去战斗力了。
不行！
她在半空中旋转了一圈，最终用四肢撑在墙壁上减缓并卸去可怕的力量。“噗！”但是血还是不受控制的吐了出来。
还没有结束。
乔茜丝下落到地面，顾不上揉可能肿起来的额头，抄起地上的匕首俯身冲了过去。为了行动方便，之前她已经脱掉了另一只靴子，现在光着的脚也派上了用场。
“拥有……奇怪气息的……女人。”桑塔纳看着耍了起来的乔茜丝。
他指的该不会是我身上的这身军服吧……乔茜丝心想，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白嫩的脚趾灵活的夹住刀柄舞了个刀花，随后脚掌推着刀柄刺了过去。“既然外部无效，那么我就把匕首刺进去，然后将波纹送进你体内！”
结果计划又出现意外，桑塔纳抬起胳膊挡住要刺进胸口的利器，乔茜丝本想借助匕首顺势将波纹送进去，但他的皮肤却如同橡胶一样将匕首紧紧包裹住了。
但是，那又如何？“太天真了，我还有b计划，看你怎么办！”乔茜丝见匕首推不动了，于是脚掌直接立在了刀柄上旋转身体，另一只脚的脚趾划向桑塔纳的眼睛。
“皮肤不行，就对脆弱的眼睛使用波纹嘛，简直是完美的作战计划！”
然后桑塔纳的眼睛往上部分全部凹陷下去，乔茜丝只划伤了一团寂寞的空气。
“niani（什喵）？！”乔茜丝都看傻了。“眼球也跟橡胶一样吗？！”
修特罗海姆：“不得不说，虽然jojo是女人，但是她的运动神经相当发达，攻击桑塔纳的头部时顺势绕到了其背后攻击死角。可之前也看到了，桑塔纳的关节可以扭曲成相当夸张的角度。”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斯彼得瓦根感觉自己的心情仿佛在坐过山车。“糟糕，jojo，快逃！”
在半空中无法借力调转方向，桑塔纳甚至不用看身后也能准确找到乔茜丝的具体位置，一条腿精准踢中她的肺部，喋血的乔茜丝狠狠撞向天花板掉落下来又被他接住。
斯彼得瓦根：“jojo！”
修特罗海姆捏了把汗。“那个位置被攻击后，她会暂时无法呼吸。”
低头打量着捧在手里的人类。“唔……说不上来的气息……搞不懂，但电光……呼吸好像是……由血液生成的能量。晕厥后，和普通人类……没有区别。”
虽然还有没搞懂的地方，但是桑塔纳并不在意。先是尝试着用手穿过乔茜丝的脸，见没有异常后就将人放在地上。
预感大事不妙，斯彼得瓦根慌忙喊道：“快使用波纹呼吸，jojo！”
桑塔纳双手环住她的脊背，轻松将昏迷的乔茜丝圈在怀里，随后缓缓融入身体。
斯彼得瓦根慌乱中跌下轮椅，不住喊道：“jojo！快使用波纹啊！”
修特罗海姆颤抖的看着乔茜丝那已经被融进去一半的脸，安详的闭着眼依旧没有要苏醒的意思。“结束了，事……事已至此，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整栋房子炸掉，带着那家伙一起自爆！”
他快步走向操纵平台，掀开自毁装置的盖子，凝视着摁钮缓缓抬起手胳膊。“祖国万岁！”
“等等，修特罗海姆，别那么着急。”
那声音是乔茜丝，德国人回头，看见已经被吃进去一半的人正得意的笑着。“我赌了一把，攻击皮肤，眼珠都不行，既然外部没有突破口，那就从内部攻击嘛，于是我赌了这把，在他放松警惕进食的时候将波纹传送进去。”
斯彼得瓦根感觉自己的心脏真的要超负荷了。“jojo。”
桑塔纳也发现了不对劲，但还是晚了。“我等的就是你吸收我的这一刻，装作晕厥自然也是作战计划的一部分，完美！”
“柱人，食我大波纹啦！”乔茜丝勾起嘴角，胳膊交叉，从手掌中肆意释放金黄色电光直接将桑塔纳的身躯撕裂成两半，肉块碎了一地。
这下总该管用了吧。乔茜丝摸了摸脸，确认和桑塔纳的皮肤分离，且完好无损后松了口气。
顺带，还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在被送入柱人的体内后，她明白了柱人消化吸收的秘密。
原来桑塔纳是用细胞进行消化的，说起来很夸张也不够科学，但桑塔纳每个细胞都能分泌消化液吞噬对方的细胞。所以才会融入他的身体，看起来就好像和他融为一体一样。
乔茜丝正是凭借直觉，在自己马上要被消化液吞噬的瞬间将波纹传送进去才得以脱险。
可惜还有个问题，今天已经用过好几次波纹，给予桑塔纳的一击伤害不够，没能杀掉他。
瞪着暗算了自己的乔茜丝，桑塔纳不服气，再次扑了上来。
乔茜丝早有防备，立刻蹲下抄起地上的匕首和锁链绑了个死扣，简单组合在一起刺中桑塔纳抓来的两只大手。另一只手同时作业，将剩余的锁链快速套进他脖子和胳膊拴紧，这样四分五裂后的上半身就被牢牢捆住了。
“之前我与吸血鬼战斗过，知道即便身体稀碎你的动作也依旧灵活自如，我才不会放松大意呢！”乔茜丝利索的将另一端铁链在自己手上绕了几圈，并呼喊修特罗海姆的名字。
“……”那家伙还在发呆，乔茜丝又有点气不打一处来了，刚才当解说当的挺起劲儿，这会儿需要他帮忙就开始掉链子。“白痴，叫你呢没听见吗，修特罗海姆！”
丢过去的头盔砸中了男人的脑袋，总算回神了。
乔茜丝立刻问道：“告诉我，这家伙也和史特雷一样害怕阳光吗。”
“……？”
“快说话！这家伙是不是也怕太阳！等他恢复原状还会再攻击我们！”乔茜丝快急死了。
“啊，是的！乔斯达。洞窟壁画上的文字写着桑塔纳害怕阳光，于是为了克服这弱点，他制作了石鬼面想要成为万能无所畏惧的生物！等等，你要干什么，为什么打开大门？”
“呼……”乔茜丝喘着粗气拖着那半截身子费力朝台阶挪动，姿势不怎么雅观。“当然是利用太阳解决他！”
“不妙，jojo气喘吁吁，呼吸已经紊乱了。”斯彼得瓦根不由回忆起五十年前。深知乔茜丝不像经受过齐贝林先生训练，负重奔跑几公里都能保持呼吸节奏的乔纳森先生，况且还是女孩子，刚才的战斗已经令她疲惫不堪，如今挪动桑塔纳，已经完全是凭借毅力的超负荷了。
“别太过分了，女人类。”桑塔纳说英语已经越来越流利了。
“呼，哟，你急了？呼，但是这幅冷着脸的模样既吓不着我，也掩盖不了你惧怕太阳的事实，真是狼狈啊。”乔茜丝喘着气的同时还不忘嘲讽。
桑塔纳不与她争辩，凭借只剩半截的上身肌肉扑过去，乔茜丝抬手抵挡，结果胳膊立刻与桑塔纳的两只小臂融合。“哎呀！”
斯彼得瓦根：“jojo，快使用波纹呼吸！”
“我也想，可是已经快虚脱啦！最后这点力量还得留着拖动桑塔纳！”她半跪在台阶上，一只手支撑着维持平衡，并从掌心伸展出谁也看不见的荆棘缠绕住前方的柱子，另一只相融的手拖着极不配合的柱人，几乎是在一点点的往上蹭。
“气死了！无论如何我都要爬上台阶给你这家伙晒个日光浴！你笑不了多久！”
原本并不长的楼梯如今走地异常费劲，结果没登几阶台阶，乔茜丝发现又挪不动了。“怎么这么重啊！”回头一看，发现桑塔纳又使出了新的小妙招，竟然将身上的肉分成肉片吸附在乔茜丝裸露的小腿上。
被莫名巧妙的玩意儿吸住了，乔茜丝手撑着地面已经变成了匍匐前进，更不妙的是她发现荆棘快要被扯断了！“松开啊！”不停喘着粗气儿。
不行了，已经到极限了。
如果荆棘坏掉不能使用，她更不可能凭借自己的力量拖动桑塔纳了，最后的结果更有可能是自己虚弱至极被对方反杀。“混蛋……”
桑塔纳自然也看得明白，甚至有些感慨：“我从两千年为周期的长眠中苏醒，居然诞生了这样的人类……看来，人类也在进化。”
底下的修特罗海姆满脸是汗，做了个深呼吸后下定决心，冲了上去。
乔茜丝：“！”他这是要干什么？
“乔斯达小姐，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修特罗海姆吧。”他冲向大门。“身为一个男人竟然得瑟瑟发抖的躲在女人背后避难，实在是太丢人了。但是打开这扇门让阳光照射进来这种小事，我还是能做到的！”
乔茜丝：“修特罗海姆，你……”
桑塔纳却压根不将他放在眼里，哼了一声。“卑贱的人类。”被截断的腰部再度分裂出肉条，不仅固定住了乔茜丝，还缠绕住修特罗海姆的一条小腿。
失去平衡的男人扑倒在地，挪不动分毫。“啊啊啊啊啊！还差几厘米！”
桑塔纳勾唇，只要附着在人类身上的肉片再多纠缠一会儿，等地下实验室里的下肢爬过来汇合完毕，他就有足够的力量将两个人都吸收进体内。
见情况再度陷入僵局，修特罗海姆冒出了个想法。“说起来有点极端，但是你能帮我做一件事吗，乔斯达小姐？”
预感不是什么好事儿，乔茜丝没好气的回答：“干什么啊，我正想解决办法呢，别吵！”
“听我说，看见那面墙上装饰的斧子了吗，能拿下来吗？”
“？！”
“用那个把我的脚砍下来！”
“啥？你……你是认真的？”
“快砍下我的脚！那样我才能够到门！”
乔茜丝瞪着面前那条腿，皱起眉。“这种话是你该对一个女性说的吗！可恶，居然让我做这种残忍到会做噩梦的事！”对于乔茜丝来说，这事儿终究是有些超纲了。
修特罗海姆根本不给她思考的时间，不断催促。“赶紧的！他的肉、体正在恢复！无论是呕吐、尖叫、大哭还是做恶梦，都给我等事情解决后再做！”
听见身后传来奇怪的爬动声，乔茜丝发现正如他所说，桑塔纳的腿和下身肉块已经开始攀爬楼梯朝这边移动过来。
“啊，闭嘴！我又不是医生，别拜托那种事！真是的，我看错你了，没想到竟然不是腐败无能只会添乱的草包反派军官设定。”
“你这女人说谁腐败无能啊，我可是一名骄傲的德国军人，没有这点思想觉悟怎么可能接下这个任务！”仿佛遭受到巨大的侮辱，修特罗海姆扭头怒斥。“我和你们那些道貌岸然，装腔作势的英国人不同，自私自利的家伙！只要是为了祖国，我就是失去两三只手脚又算什么！”
说话的功夫，桑塔纳的一条腿已经接上去了。“快点啊，乔斯达！”
“知道了知道了！既然你那么想让我砍，我就成全你，混蛋nc！”乔茜丝心一横抄起墙上的斧头，关键时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没错，我就是想让你砍！”
原以为他是个同现代纪录片中描述的nc一样，没有任何优点的作死窝囊废反派。但随着局势发展变得逐渐不可控，乔茜丝发现他竟是个会在紧要关头展现出潜力的人。
当然，这并不代表乔茜丝就认同了nc那一套，但是对于修特罗海姆这个人，她认为有必要表达敬意。“对不起了。”
从前往纽约到现在的墨西哥，当真是不折不扣的不妙冒险啊。
咔嚓一下，修特罗海姆咬牙硬忍住了惨叫，忍受着剧烈的痛苦化为怒吼，颤抖的手握住门把，终于拉开了厚重的大门，桑塔纳的双腿也在此时修复完毕。
“该死的家伙，晒你的日光浴去吧！”受到墨西哥烈阳的照射，纠缠在腿上的肉纷纷化掉消失。
桑塔纳伸手企图挡住阳光，但是手掌立刻被晒出了仿佛岩石裂隙一样的裂痕。
修特罗海姆趴在地上惊魂未定。“成功了吗？”
乔茜丝看了看军人又看了看想要狼狈找地方躲避太阳的桑塔纳，露出仿佛劫后余生的惨笑。其实之前她一直持有隐隐鄙视的心理，但是修特罗海姆这一通操作令她看呆了，心态由鄙视转化为对高尚情操的感动。
桑塔纳就要消失了，这下总能松口气了吧。
庭院空空荡荡，根本没有能为他遮挡阳光的地方，桑塔纳的脸也已出现皲裂。不想他翻身一跳，目标竟然是修特罗海姆那条被砍掉一截的腿，顺着切面就要钻进去。
乔茜丝立刻抄起身旁的斧头，朝着顽强的柱人劈下去，但还是慢了一步劈了个空。“这个混账！怎么会这样！”
修特罗海姆却双手捂着自己的侧腰，诡异的站了起来。“那家伙……桑塔纳，在我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