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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乱象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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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束!”

    一掌将道余打死,许可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大喝一声,两手翻飞,牵引道余的血肉汇聚成血肉长河,直入八零一研究所地基深处。

    周易眼睛明亮,三座心象宝塔结成一个法阵,玄而又玄的矗立在血肉长河蜿蜒的道路上,受到血肉长河的浸染,心象宝塔顿时蒙上了浓厚血云。

    哗哗哗!

    《心象哲学导论》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翻动。

    叮铃铃!

    心象宝塔上刚刚缔结出来的宝石璎珞散发迷人光辉,轻轻晃动。

    随着《心象哲学导论》的翻动和宝石璎珞的晃动,更多的血云被捕捉过来,心象宝塔上的血色愈加浓密。

    周易注视着这一切,脸色极其凝重。

    不知过了多久,心象宝塔几乎与血肉长河难分彼此的时候,突然,一个冷硬凶厉的意志醒了过来,它刚一醒来,这片空间顿时便被隔绝,所有关注着周易的人再难看到一丝一毫这里的场景,便是连第一行政星的那一缕意志也被硬生生挤了出去。

    但是,出奇的,面对周易显得十分强硬的这缕意志对于对方这种行为却没有丝毫反感,反而竭力为它布下层层防护,仿佛在守护着它,防止有心人的窥视一般。

    所幸,这缕意志出现的范围也仅仅限于八零一研究所,鉴于八零一研究所以往的神秘,那些窥探的意志探索无果后,便选择了放弃。

    冷硬凶厉的意志一出现便凶威赫赫,仿佛君王巡视,游走在地底深处,耀武扬威,又好像一头狡猾的独狼,谨慎的观察着血肉长河,辨认着其中的气息。少倾,似乎认出血肉长河的主人,冷硬凶厉意志带着激愤羞怒将血肉长河一口吞下。

    连带着,周易的三座心象宝塔也被它吞入腹中。

    然而,周易却并不慌张,心中反而忍不住洋溢起难言的兴奋。

    随着心象宝塔被吞噬进去,周易轻轻念了声“镜”,发动了心象宝塔的另外一个功能——映照。

    映照,顾名思义,是将规则道理直接拷贝复制,根据心象魔宗藏书的记载,历史上曾经有位将心象宝塔培育到“火树银花不夜天”品秩的大能,与人对战时,只要看一眼,就能复制出对方神通的七七八八。若非那位大能凭此神通到处冒充别人为非作歹,沾花惹草,假以时日,很有可能借此开辟万花筒一般的缤纷世界,走上圣人之路。

    一道道截然不同的符文涌现在周易的脑海,虽然艰深晦涩,让他似懂非懂,但是这些符文的出现却像打开了一个新世界,开启了一段新文明,让他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这个世界,他的知识储备没有增加多少,但是思考问题的方式更加多元,眼界更加开阔。

    这是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

    也是这些符文的出现,让他与除了第一行政星之外的另外一个超然存在取得了联系。

    虽然这种联系还很微弱,微弱到还要小于他刚来仙都城与第一行政星之间的联系。

    “成了!”

    他开怀大笑。

    叮铃铃!

    心象宝塔在面前重新凝聚,与之前截然不同,新生的心象宝塔造型更加具有张力,檐角狰狞,宛如凶兽獠牙,塔基盘根错节,好似千年老树,不知道是不是在血肉长河中浸泡太久,塔身颜色隐隐发红,让人看上去极不舒服。

    每一种学问都有自己的颜色,就好像第三行政星的人在第三行政星的学问教化下,做事方式普遍简单粗暴,第一行政星的人在第一行政星学问的教化下,一切行为都披上了文明的外衣。两者没有碰撞的时候,还没什么,一旦有了交集,有了比较,你便会发现它们其实格格不入,这是文化的差异,更是文明的差异。

    对于心象宝塔外形的异变,周易丝毫不以为意,收了心象宝塔,凝望头顶天空,心中涌现起万丈豪情。

    至此,第一阶段的目标全部完成,下一步,他就要按照师父的计划在仙都城搅动这万丈红尘。

    “成了!”

    外界,许可和小马对视一眼,如释重负。

    付出了那么多,谋划了那么久,终于在这一刻有所收获。

    下意识的,许可的眼光投向乱葬岗,那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也正在悄无声息的进行。

    “桑国羊,我已经兑现了对你的承诺,现在,该你了!”

    放心亭里,年轻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折返了回来,比女子还白皙修长的手指动作轻佻的捏着王青的下巴,轻轻的啄了一口,说:“赌注我下了,以后能搅动多少风云,可得凭他自己的本事。”

    王青有些羞恼的挣脱对方,说:“赌局是你和他立下的,你侮辱我是什么意思?”

    年轻男人不依不饶的又靠过来,从背后揽住她,说:“这是利息,你别以为是个人拿着赌约过来,我就会答应。”

    王青挣了一下,没能挣脱,无奈的说:“我说,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苦抓住我不放?”

    年轻男人把头放在她肩膀上,腻歪的说:“没办法,谁叫我喜欢你。”

    王青愤愤的说:“喜欢我就要毁了我?你知不知道,就因为和你的绯闻,老娘少做了多少生意。我是空有十八般武艺在身,却全无用武之地。”

    年轻男人说:“那哪能呢?吹拉弹唱,你不是在我这用的挺好?我是不知道你还会别的,要是知道了,我早就躺好任你发挥了。”

    王青苦口婆心的说:“你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这么没羞没臊的。”

    年轻男人吐了口热气在她耳朵上,说:“说说看,你还会点儿别的什么?”

    王青说:“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

    年轻男人噗嗤一声笑了,松开了箍在王青腰肢上的胳膊,说:“花样儿还挺多。”

    松开后,没了兴致,不知道从哪弄出一瓶酒,斜靠在柱子上,意兴萧索的开始喝酒,还别说,慵懒的神情配合他那张俊俏多于威严的脸,显得格外风度翩翩。

    王青就喜欢他这一点,但也知道这人不轻易如此,问:“怎么?又遇上事儿了?”

    年轻男人一边喝酒一边回答说:“一天天的,又有哪一天不遇上事儿?”

    王青说:“这次的事儿比较难办?”

    年轻男人点了点头,说:“七洲星就要与月亮湖接壤了,不出意外,那轮深居浅出多年的月亮很快就会走完圣人之路。”

    王青说:“你这些年把万象魔宗经略得井井有条,我还以为你会快她一步。”

    年轻男人苦笑,说:“质量虽然重要,却不是唯一因素,何况,体量的庞大,本身就是一种实力。”

    王青说:“我从来没有想过,像你这么自信大过天的人,竟然也有犯难的一天。”

    年轻男人提着酒瓶,放眼天空,喃喃自语了一句:“人力有时而穷。”

    王青从未见过年轻男人这样,不由得心里一疼,轻轻依偎过去,在他腰间掐了一下,说:“别一副要死的样子,你耽误了老娘那么多生意,可别想着赖账。”

    年轻男人从刚才的情绪里走出来,揽住王青的腰肢,低下头狠狠亲了一口,说:“我还以为你盼着我死了,好继承遗产。”

    王青气恼的说:“你是真傻还是装糊涂?什么年代了,还想搞世袭制?你信不信,如果你死了,我要是敢流露出一丝丝继承遗产的念头,他们就敢拿出上古的老礼,叫我给你陪葬。”

    年轻男人哈哈大笑。

    王青捶了他一下,说:“也不知道老娘图你什么,要说你境界高吧,你也没为老娘打过架,说地位高吧,老娘不仅没因为你挣多少钱,反而束手束脚的,倒赔了不少,说你长得帅吧,你实际年龄都两百多了,每次和你睡在一起,我都有一种考古的感觉。”

    年轻男人得意洋洋,恬不知耻的说:“还能因为啥?我好玩呗,每次那啥的时候,你难道没有一种践踏权势的快感?”

    王青耳朵迅速红了起来,啐了他一口,说:“真糟践了你这身衣服。”

    知道王青是指自己的地位,年轻男人也不以为然,一把抱起她,走向莲花池,一朵水磨莲瞬间绽放,花瓣层层叠叠的,一番伸展扭曲,恰恰围成一个圆床模样。

    王青羞嗔道:“要死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心情!”

    年轻男人不依不饶的说:“就因为要死了,才趁活着好好快活快活。”

    吱吱!

    房檐上,一只见惯了他俩之间羞臊事的青鸟鄙夷的鸣叫了一声。

    一个碧波万顷的大湖,悦耳的歌声此起彼伏,数不清的美丽生灵在湖中穿梭出没,热闹的好像集市。彼时,夕阳西下,天空就像一副色调橘红的油画,整个都是橘红色的,橘红的背景上飘着大团大团的彩霞,有洁白,有苍灰,但更多的还是橘红色,从深红到浅红,再从浅红到紫,美得好像女孩儿的梦境。

    蓦然,梦的主人醒来,一声意味悠长的甜美女声响起,拉动夕阳慢慢悠悠地从天上滑落下来,浮在湖与天的边缘,就像是一只巨大的火球即将入水似的,把湛蓝的湖面也映照的一片橘红。

    紧接着,一座美轮美奂的宫殿从湖中缓缓升起。美丽的生灵们停止了歌唱,满脸高兴的凝望着宫殿,翘首以盼。

    吱呀!

    宫殿大门打开,一个美的不带任何烟火气、美的好像最优美的诗歌也无法描述其风采万一的少女走了出来,美丽的生灵们兴奋起来,纷纷张开喉咙唱起赞歌,一道道歌声如云如雨,婉转美妙,又好像天花乱坠,动人心弦。

    少女沐浴在歌声里,极目远眺那一片橘红天空,橘红的背景下,一个庞大的阴影受到下沉太阳的牵引,渐渐浮现轮廓,那是一个庞大到不可思议的星球。

    星球轮廓出现后,少女身后一轮明月悄然升起,随即,宛如最紧密的科学仪器,开始捕捉星球上的道理,道理被捕捉越来越多,明月越来越明亮,少女身上的气息急速飙升,给人的感觉虽然是站在宫殿上,却好像把整座星球都踩在脚底。

    当!当!当!

    沉重的钟声响起。

    一座山势好像龙虎交颈的大山上,成千上万的羽衣道士从日复一日的打坐中醒来,掸去身上落叶枯草,重新在灰尘中捡起佩剑,神情肃穆的集结起来,无声无息,却有一种肃杀的气势。

    大山龙虎交颈的位置,一座座巍峨的灰白建筑矗立云端,这是道德山的祖师堂。祖师堂里,一场激烈的争辩正在进行,当中正位上,道德山当代山主坐观老人老神在在倚靠在椅背上,看似漫不经心的双目张合间,如有电浆迸射。

    围绕祖师堂,一群相貌奇古的老道正在焦急等待,饶是已经练气百年,如今也为接下来的事情紧张得呼吸急促。

    少倾,坐观老人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吟,喧嚣异常的祖师堂瞬间安静下来,然后,一张法旨传出,道士下山如洪流。

    紫薇王朝,一个田园小院,阳光正好,一个长相清矍的老人抓起一把小米丢在地上,院子里游荡的几只芦花鸡顿时蜂拥而来,老人乐呵呵的又提起喷壶去浇花,花型奇特,顶上四朵,有碗口大,花色黑白青红,各有不同,大花下面,又有密密的小花绽放,簇拥在植株上,对大花作环绕拥抱状。清水淅淅沥沥落下,在花瓣上好像滚珠一样晃动。

    蓦然,白色大花陡生杀伐之气,花瓣交击如刀剑齐鸣。

    老人顿时愁容满面,他一愁,小院中的天气也跟着发愁,肉眼可见的变得阴霾。

    老人丢下喷壶,坐在小院中的藤椅上,随手拿起一份文书,看到上面的文字和署名,又不由自主的笑起来,他一笑,整个小院立刻又明亮起来,暖阳普照,薰风习习。

    老人看的文件名是《异姓王侯代王戍边尾大不掉论》,署名作者是胡茂中。

    看完文书,老人在上面批注:“怀经协术,党同伐异,大善!”

    批注完,老人转念又想起文书内容,内心颇不平静,不多时,小院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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