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桑之国

    “长生不老，是忍术吗？”

    甲贺玖仞思索半响，遗憾的是，并没有在脑海中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甲贺的藏书他小时候几乎全部读过，虽然并不是自愿的。　　但，这并不影响他从书中获得的知识。　　“可能确实与忍术有关。”

    十兵卫点头，算是认同了甲贺玖仞的话。　　“别卖关子了，这又与伊贺袭击德川府有什么关系？”

    甲贺玖仞催促十兵卫道，对于十兵卫一直吊他胃口，明显有些反感。　　“百地三大夫，是三百年前桑之国的皇子。而百地这个姓氏，就是当时的皇族专用姓氏。说白了，每一代皇权都是踏着无数尸骨建立，现在的忍之国也没什么区别。”

    说完这些，十兵卫的脸色忽然变得凝重。　　“他最终的目的，想来应该是复国。复兴桑之国。”

    十兵卫把话说完，静静看着甲贺玖仞的反应。　　只见此时的甲贺玖仞，已与半个月前相遇时完全不同，此时的他全身透露出一股萎靡。　　就连一头刺状的长头，都变得怂拉下来。　　而原本刚毅的脸庞，在失去双眼后，不知为何，竟有种说不上的感觉。　　似是悲伤，也似不甘……　　“想要复国，所以他选择了优先除掉目前忍之国最有势力的德川家主，是吗？”

    甲贺玖仞想了想，可惜的是他一直在泷中郡。对于外出的事，荷风已正面与他翻脸过。　　要知道，对于一向对甲贺玖仞百依百顺的荷风，此时展现出如此气魄，不知是福还是祸。　　“但，情况似乎并不乐观，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双方厮杀的景象，战斗变得一面倒。”

    “火枪这么厉害？”

    甲贺玖仞惊呼道，在他的想象中，应该不会有一面倒的情况。　　伊贺的优势是忍者，而德川府的优势是火枪了。　　若是他当时在的地球的那种枪支也就算了，随着火药的出现而出现的第一批火枪，各方面都有些差强人意。　　“厉害？”

    十兵卫瞠目结舌的回道，“厉害还会被伊贺打的一面倒吗，我倒看不出哪里厉害了。”

    “什么，是伊贺赢了？情报不是说打了一半各自退去吗？”

    甲贺玖仞不理解的问道，十兵卫带来的情报与甲贺的情报小队上报的不太一样。　　“你看的情报只是表面。”

    十兵卫皱眉间，显然是一副思索的样子。　　“与其说是战争，不如说是伊贺单方面的忍术演练。”

    “忍术演练？”

    不等甲贺玖仞问话，十兵卫接着说道。　　“对，就是忍术演练。百地三大夫仅凭一人之力，几乎是差点将德川府毁掉。”

    “那为何后来又成了两败俱伤？”

    百地三大夫似乎有意让伊贺的人送人，他的忍术仅仅是发动到一半便骤然收手。　　随之而来的，便是德川府的火枪队对伊贺忍者的扫射。　　“他这是为何？”

    甲贺玖仞不解的问道，这个百地三大夫的行为如此诡异，已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　　“你问我？”

    十兵卫撇了撇嘴道，“那我问谁？”

    “这个百地三大夫真的有这般实力？”

    甲贺玖仞惊愕的开口，他并不认为有人能单凭一己之力直接让整个德川府溃败。　　就算德川府的武士实力再不济，那也是正规军，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关键是，德川府的军队少说有上万人，就算是站在这让你杀，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　　“这么说来，我倒是想起来了。”

    甲贺玖仞蓦然道，“之前我们的上忍三好晴海曾经假扮敌方忍者，去四十九院为了救我，与敌方上忍有过接触。地方上忍说过，百地三大夫已将伊贺的上忍者改编成‘桑’小队。”

    “如此一来，这么个桑小队，想来就是寓指桑之国了。”

    点了点头，甲贺玖仞接着道。　　“不过，伊贺的上忍加上他自己一共不过才四人，想来他下一步的计划应该是整个伊贺了吧。”

    甲贺玖仞顿时有了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但，他非但没有好好珍惜这股力量，反而有意让伊贺的人送死，又是为何？”

    谜团越来越大，房内的两人久久沉默，显然是谁也猜不透这个百地三大夫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天皇大人早已知晓了，对吗？”

    思索良久，甲贺玖仞发现这个天皇大人显然没有传闻中的那般无能。　　“早就知晓也谈不上，只能说算是有些了解吧。”

    十兵卫不咸不淡的回了句，双眼却始终看向甲贺玖仞的双眼处。　　“你的眼睛，还有办法吗？”

    十兵卫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出来。　　对于任何人来说，在没有光明的世界活着，想来定是一件无比煎熬的事。　　“恐怕没什么办法，事情到了今日的地步，或许早已是命中注定。”

    悲伤的情绪从甲贺玖仞周身缓缓散开，突然压抑下来的氛围告诉十兵卫，甲贺玖仞没有他说的那般不在乎。　　“如果是眼睛的话，我知道一个人也许还有办法。”

    十兵卫不知是不是有意，虽然说话的声音极小。　　但，这句话却实实在在的传进了甲贺玖仞的耳中。　　“谁？”

    甲贺玖仞有些邋遢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抹急切。　　因为失明，他抑郁良久。不知是不是因为照不了镜子的原因，他现在连脸上的胡渣都不爱收拾。　　“天皇大人。”

    十兵卫神秘一笑，“我来这里主要是为了传达这句话，天皇大人想见你，作为回报，他将帮你恢复光明。”

    “这么说来，这个天皇大人真是什么都懂，倒是让世人都小瞧了他。”

    甲贺玖仞表面平淡，但，他的内心深处已是惊涛骇浪。　　“天皇大人承诺，会还全世界一个没有战争的忍之国。所以，天皇大人希望，甲贺能够站在他那一边，这样能够更快地平息内乱。”

    言尽于此，十兵卫等于是将他“说客”的身份给直接挑明。　　“如此一来，也不会符合甲贺代代相传的祖训。只要内乱一日不除，忍之国的百姓就一日不会太平。”

    十兵卫接着道。　　“从我救了你这么多次，你应该看得见天皇大人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