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惨胜
毫无犹豫，烛九玉之眼再次发动。 “甲贺的人都是疯子！”
伊贺正成怒骂一声。无论是他对阵过的觅十藏还是祢津甚八，再到现在的甲贺玖仞，简直一个比一个不要命。他何尝不知甲贺玖仞的体力早已到了极限，强行发动术对身体带来的负担必然巨大，这一点，光从甲贺玖仞冒血的眼角便能看出。 乱想间，光玖刃再次逼来，伊贺正成正慌乱时身前蓦然出现一道壮硕的人影。 “我来断后。”
石川五右卫门一脸严肃的说道，他全然不信甲贺玖仞能够再次发动那只古怪的眼睛。 “滚开，你们今天谁都别想走。”
甲贺玖仞几近疯狂的吼道，手腕翻动间光玖刃九截剑刃诡异的排成一条直线，而他全身的杀意也已到达顶点。 “锵！”
石川五右卫门手肘与光玖刃撞上的那一瞬，剧烈的麻痹感猛然袭来。然而，麻痹感影响的不单单是石川五右卫门，甲贺玖仞虎口一痛，整个人倒飞出数米远。 “怎么会，那把剑怎会有如此威力？”
慌乱间的一撇简直颠覆了伊贺正成的认知，他万万没想到单凭光玖刃的锋利，甲贺玖仞便能一剑砍断石川五右卫门的手臂。至少这一点上，就连他的父亲伊贺半藏都做不到。 要知道，石川五右卫门最精通的可是五车之术，至少这个术在伊贺的记录里公认的防御第一。 如果说先前甲贺玖刃通过烛九玉之眼破除五车之术，将石川五右卫门的身体砍成两段，还在伊贺正成能够理解的范围内。那么这一剑，他完全无法想象…… “快撤！”
伊贺正成一个折身来到呆愣住的石川五右卫门身旁，将他一把拉走。 跑动间，那条断掉的手肘离他越来越远，渐渐地，一阵强烈的疲倦袭来，石川五右卫门挣扎几次后闭上了眼。 “伊贺全体撤回，快！”
伊贺正成毫不犹豫的朝着伊贺残部大吼，伊贺浩浩荡荡的两百人如今只剩一半不到。德川府已然撤退，再加上他们都中了荷风的毒，表面上看来毒素只有削弱各方面身体属性的作用，但，他可不敢验证了毒素能杀人的时候再幡然悔悟。 而且若是等到甲贺稳住阵脚再进行反击，到时候只会变得更加麻烦。 “给我追！”
手扶光玖刃，甲贺玖仞半跪在地，面露狠色的一字一句吼道。此刻，他与伊贺间的仇恨已到了不可思议的高度，这其中还包括了柳生但马守。 “噗通！”
“阿玖，阿玖……” 甲贺玖仞吼完应声倒地，而荷风的声音也渐渐变淡…… …… 翌日，清晨。 太阳照常升起，仿佛昨日的大战并没有打扰了它的兴致。刚一大早，阳光便隐隐有些刺眼。 德川府，望天阁。 “启禀大将军，一切基本照计划执行，未有差错！”
柳生但马守站在下位，即使是奔波了一夜，他的精神似乎并未感受到一丝劳累，依旧身形标准的九十度角朝着德川家主行了个礼。 “战况怎么样？”
德川家主看着身前堆积起的公文，不禁一阵皱眉。 “回大将军。”
柳生但马守说道，“臣下照大将军吩咐，从元山镇前往泷中郡，只是途中臣下唐突，火药不幸被瀑布水花淋湿。”
顿了顿，柳生但马守抬头，所幸的是德川家主脸上并无波澜。 “而伊贺那边果然不出大将军所料，伊贺正成带人擅自进入泷中郡，结果连连受挫。这样也直接性的大幅削弱了伊贺的实力。在这之后，待臣下带人前往泷岩山顶与伊贺前后夹击，最终甲贺死伤过半。”
“上忍方面呢？”
德川家主在公文上草草划了几笔，转而抬头，看向柳生但马守。比起这些人数较多的下忍以及中忍，德川家主更加在意的是上忍。 身为上忍，各方面都要远强于其他人，至少火枪虽然厉害，但是上忍的速度一旦都能达到某些程度，那么想打中无疑是非常难得。再加上上忍通常会有一些及其棘手的忍术，面对火枪依旧可化险为夷。 这其中包括了防御类的，例如土墙、五车之术，再有液化术之类的，都可以完美规避火枪所造成的伤害。 “先是甲贺的雾隠才蔵以及三好伊美与伊贺的猿飞日月同归于尽，紧接着甲贺击杀伊贺上忍大炊孙太夫，再后来臣下出手击杀甲贺的风魔小太郎。”
见德川家主依旧未说话，柳生但马守继续道。 “至此，甲贺剩余上忍五人，分别是甲贺玖仞、荷风、海野六郎、由利镰之助以及三好晴海。”
“而伊贺剩余上忍七人，分别是伊贺正成、食梦魇、三谷槿、百地三大夫、北田遥、以及断臂的百地三大夫。对了，还有在天皇殿做监视的铃木佐大夫。”
柳生但马守一口气说完，等待着德川家主的命令。 “火药受潮？”
德川家主并未因柳生但马守的话而转移重心，而是想起这个不是重点的细节。 “是的，臣下疏忽，甘愿受罚。臣下由于赶路较急，忘记了如此关键之事！”
柳生但马守当即跪下，心中却是直打颤，暗道一声不妙。 “如此一来倒也不错，甲贺若是死的太快，伊贺还得我亲自动手，如此看来依旧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德川家主摆了摆手，轻笑着说道。但，柳生但马守可不会简单的认为德川家主真的放下了疑虑，毕竟德川家主可是出了名的笑面虎。 “臣下惶恐，请大将军责罚。”
“但马守严重了。”
德川家主笑道，“如此看来事态已远超预期，虽然表面上看来是甲贺劣势。但是伊贺一定咽不下这口气，仇恨只会愈加深刻。”
“还有一事，伊贺正成丢失大将军所给之物……甲贺除名册。”
“真是废物！”
德川家主轻哼，“连一份书帖都保不住，比起他的父亲，伊贺正成真是差远了。”
“下去吧，好好休息。”
德川家主伸了个懒腰，不知内心是否真如表面般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