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黑白相簿(四)
天内理子很喜欢这个长相漂亮至极的少女咒术师,至少她可以扇那个白毛巴掌,可以给另一个黑毛取奇怪外号,但见到绯音却只能红着脸乖巧地叫漂亮姐姐,连奇怪中二的自称也忘了带上。
五条悟在后面拉着夏油杰大声抱怨,声音完全能被前面聊得开心的三人听见,但是并没有人理他。
“小~绯~音~”一大滩白毛猫猫又挂在了少女身上,还不甘寂寞地喵喵叫个不停,“理理我嘛~小理子就丢给她监护人和杰保护好了,我们一起去买泳衣啦~”
绯音叹了一口气,她伸手揉了揉五条悟毛绒绒的头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旁边的天内理子已经开始骂人变态了。
“你这个变态dk就是想看绯音姐姐穿比基尼吧!臭变态!”天内理子抱住绯音的手臂,一脸警惕地盯着五条悟。
绯音哭笑不得地拍了拍天内理子的手背,然后询问地看向刚被救出来的黑井美里,“要一起去吗?黑井桑?”
“哦哦哦!海滩海滩!”天内理子看到黑井美里点头后举起双手欢呼,然后又拉着绯音的手,“绯音姐姐我们一起去换泳衣吧!气死那个白毛变态!啊还有用脸骗人的刘海怪人!”
绯音摸了摸天内理子的头,她也很喜欢这个活泼的女孩子,这个承载着不应属于自己的命运仍然像个小太阳一般的孩子。
“在海滩玩的很开心!和绯音姐姐美里还有两个怪人一起玩很开心!”天内理子含着泪努力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随着离咒高越来越近那眼泪终于滑落眼眶,“绯音姐姐,可以抱一下吗?这样妾身也会有勇气一点……”
连自称都不自觉跑了出来啊,真的很害怕呢小理子……
绯音抱住眼泪不断滑落的天内理子,回头去看五条悟时,却看到了突然蹿出来攻击的男人。
“悟?”少女忍不住想要过去,却被夏油杰拦在身后,而那边的五条悟也笑着制止了。
“你们带小理子去天元大人那边,这个男人留给我来对付!”五条悟看着吞下那个男人后就停滞的咒灵,背着几人挥了挥手。
即使担忧,但他们还是选择相信五条悟。薨星宫里外人并不能进去,黑井美里停在了门外,直到走了很远,绯音似乎都还能感觉到那位监护人的目光。
本殿外,夏油杰终于说出了在冲绳和五条悟商量出的结果。
“理子才14岁吧,孩子有选择的权利啊……”绯音给出了理由,她看着终于不再迷茫的天内理子,“小理子回去找美里吧,以后在国外要一起好好生活哦~”
突兀的枪响却停滞了这一切,连时间似乎都一瞬间停止了。
“禅院家那个天与咒缚?”一字一顿地问句却带着咬牙切齿的肯定,绯音抱着已经闭上眼表情却停留在释然笑意的天内理子,她深呼吸了一下,“杰可以稍微拖延一下时间吗?我既然答应过理子,那么即使她已经落入地狱恶鬼之手,我也会把她抢回人间的。”
少女没有理已经打起来的那边,她专注地看着仿若睡着的女孩,然后闭上眼跳起了祭舞,如同云间传来的神乐缥缈地响起。
“我敬爱的神明大人,请允许我从地狱救出迷茫的灵魂,回来吧!被所有人爱着的孩子!”————异能力「桃源乡」
绯音遮住天内理子茫然睁开的眼睛,把人抱到了受伤的夏油杰身边,“稍微休息一会儿吧,杰,还有理子……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嗯?原来是狐狸小姐啊,原来如此……”名为伏黑甚尔的男人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绯音虽然觉得狐狸小姐这个称呼很熟悉,但却并没有留手。
与伏黑甚尔交手第一个感受到的就是那种超越人类身理极限的巨力,但直觉告诉绯音,面前这人并没有用尽全力来战斗,至少在她面前,和在杰和悟面前并不一样。
“你知道特级和其他咒术师的区别吗?”这个容貌美到灼眼的少女连生气起来都是温柔的,她轻声问着在里世界有着天与暴君之称的咒术师杀手,“领域展开——「迴梦浮生」”
摇曳的赤莲缠上了兀自笑着的男人,那人连一点临近死亡的紧迫感都没有,仿佛那业火烧的不是他的罪孽一般,他只是看着少女手中的钩镰笑着,“啊呀……气到连我的灵魂也想一同湮灭了吗?”
绯音停住了脚步,她像是被唤醒了什么,妃红色的眼睛盯着男人,像是要把他藏在身躯中的灵魂看透一样,“你为什么会知道‘无’的效果?”
只有她认为是朋友的人才会知道她武器的效果,因为知道她有这柄武器的敌人全部连灵魂都不存在了。
伏黑甚尔抬手抹掉了溢出唇瓣的血沫,挂在手腕上的御守滑出袖子上的破口,他啧了一声,“破了啊……”
绯音有些恍惚地盯着那个晃荡的御守,上面熟悉的桔梗印和属于她独有的灵纹都让她有种记忆混乱的荒谬感。
她忘了什么?她又记得什么?她的记忆是否真实?她真的还活着吗?
“唔……”少女捂住头蹲下身,剧烈的头痛席卷了她所有感官,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眶滑落,呢喃声伴随着细碎的痛吟,“不要死……不要……甚尔……杰……夜蛾老师……不可以……不……那是错的……”
某个独立于世界外的纬度,警报声又响彻了整个空间,某种安全装置又开始自动运行,然后是机械的报错声,还有重新开始运转的滴滴声。
领域因为主人的崩溃而自动解除,伏黑甚尔揣着手看到五条悟从门口进来撇了撇嘴,视线里少女被汇合的四人围了起来,然后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被拥簇的中心转头离开了这里。
“绯音!”五条悟才懒得去理会伏黑甚尔是不是逃跑了,他现在的注意力全在少女身上,抱着人安抚了一会儿发现完全没用,他转头问夏油杰,“刚刚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