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进言
不过等待也不是无限的,项央认为自己可以适当的推波助澜一番,比如帮助茹玉夫人推进这个过程,毕竟阿木早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 倒不是项央不想直截了当的进入灵崖山的陵墓当中去,而是如此做,势必会惊动白家,进而惊动周侗,甚至惊动神捕门与大周也说不定。 由此引发的一系列无法预测的后果,是他不想看到的局面。 至于暗中将陵墓布置与机关破解之法呈现给白天雄,更是不可取,只因为此事事关重大,白天雄乃至白家见不到人,肯定会如惊弓之鸟一般查探这法门的来历,由此不但耽搁时间,还可能延误对于陵墓的开发进程。 思量妥当,项央便挑了一天夜晚,偷偷潜入茹玉夫人的房中,在她休息时,以摄魂之术对其进行催眠暗示,让她原本犹豫不决的心变得坚定,向白天雄倾吐的渴望加剧, 终于在这日,乌云压顶,天地昏暗一片,狂卷的风吹得天地失色,遥远的苍穹之上,乍响惨白色的惊雷闪电,乃是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之相。 不多时,先是小雨淅淅沥沥,如掉了线的珠子,而后是大雨滂沱,如瓢泼一般,将整个北苑,整个连川城都笼罩在雨幕之中。 外面清凉入骨,水气蒸腾,温暖的室内,茹玉夫人正慵懒的把着自家孩子乐儿,轻轻摇晃,面色全是慈爱,秀丽姿色,异于常人的气质,足以让绝大多数男人把持不住。 而距她不远处的桌边圆凳上,白天雄就是这样一个能够把持的住的人。 他的目光闪烁,矮壮的身子仿佛一个铁柱子杵在那,浓眉堆蹙,仿佛有什么难解的心事。 “你是说,乐儿的父亲叫你刻意接近我,就是为了帮我的忙,求个荣华前程? 他是几百年前修建陵墓的巧工的后人?有破解机关,直入主陵的法子,不曾骗我?”
今日的白天雄本在城西处理一桩生意,因为天气不佳,风雨欲来,便匆匆回返北苑,想着避雨脱身。 未曾料到在门前被茹玉夫人身边的丫鬟引着来到这屋内,听到茹玉夫人的诉说。 她有异心,阮寒云早已经看出,白天雄也不意外,只是没有想到会与灵崖山之事有关,这容不得他不慎重,毕竟事关重大,他自己也做不得主。 “是真的,乐儿父亲苦于有一身本事,但没有门路,只能借着我入白府讨个机会,我相信以他的本事,是一定不会让老爷失望的。 之前是我猪油蒙了心,总怕老爷知道事情的真相,会赶我母子出府,心中害怕,又忧又惧。 昨晚我思量再三,才决定将这一切向老爷和盘托出,没有丝毫的隐瞒。 至于如何处置我母子,也全看老爷了。”
茹玉夫人还是轻轻哄着怀中的乐儿,说这些话的时候,头低目垂,眼神朦胧如雾,原本说不出的话,如此简单轻松的就说出了口,做不到的事,也是轻轻松松就完成,全仗项央摄魂大法之功。 原本以她受宠的程度,老早向白天雄坦白一二,阿木虽然有一番危机,但早晚会挺过去,不定一年前就被拉入灵崖山重用了。 毕竟阿木武功低微,身后无人,却有对白家极为重要的信息,纵然怀疑,也是不得不用。 只是茹玉夫人虽然精修内家武学,但本质上还是一个小妇人,还是曾经的佃户之女。 胆子小,没主见,因为怀孕被纳,见到白天雄连个大气都不敢喘,如何敢将这种掉脑袋的事情说出? 若不是此刻项央神功之助,恐怕只得如阿木所想,让茹玉夫人以色娱人,然后潜移默化的提出,耗时耗力,恐怕再有一年也未必能达成所愿。 白天雄心中激动,猛地起身,带动起一股猛烈的劲风,如屋外的狂风骤雨一般,气势奔腾,随后左右各踏数步,踌躇犹豫。 这妇人是他偶然所见,那时正值与楚奇争吵,心中愤懑,想着气一气对方,便不顾茹玉夫人身怀六甲之事,不顾白家反对,将她纳作十一房小妾。 这两年来,他虽然很少来这,更不曾留宿过夜,但对于茹玉绝未亏待过半分,想来这妇人今天是咬了牙,定了心,才敢将实情道出,倒是有几分可信。 “不过也不对,按照她的说辞,这男人是个为图名利,不惜献妻求荣的小人,怎么可能预料到我的行踪路线,又预测到我的性格与行为呢? 这事除了这一男一女,还有别的人参与吗?恐怕要将此事向大哥禀告才是。”
白天雄寻摸一番,想着如果茹玉夫人口中所言的阿木真的有陵墓的所有信息情报,那么对他白家而言,将是极大的帮助。 自从三年前从温家夺走灵崖山,入陵墓当中便成了白家孜孜以求的大事。 可是司空玄功参造化,算如鬼神,将陵墓修建在灵崖山的山腹之中,借助山体与地脉之气,糅合能工巧匠设下十二道天巧机关,每一关都参融一门天地大阵,威力无可估量。 这三年来,白家绞尽脑汁,费尽心思,甚至耗费了不少人情关系,求取不少偏僻法门,死了不知多少高手,才堪堪破掉八道天巧机关。 而根据家族内的能工推算,剩下的四道机关,将要耗费数倍于这三年的时间与消耗才可能破除。 如果真的能得到陵墓当中的东西,白家是既不怕麻烦,也不怕消耗,总之这代价是付得起的。 不过如果能减少损失,缩减时间,尽快打破陵墓外的守护机关,直入内陵,岂不是更好吗? 尤其是白家正处于一个极为敏感的时期,若是有丝毫差错,被周侗识破,恐怕要面临一场大祸,自然是越早成功越好。 越是思量,白天雄心中越是高兴,觉得一刻也不能耽搁,和茹玉夫人知会一声,便打开房门,迎着漫天的大雨,大跨步匆匆而去,身形宛如一头苍狼纵跃。 而迎着被风吹得时而闭合,时而打开,砰砰作响的房门,一个人影无声无息的遁入雨中,留下一道浅笑。 “这事,便成了,推算时间,南凤兰也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