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可以不去
言如意就跪坐在江酒丞的床边,手指悬浮在他的脸庞上方,眼底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恋念。
其实言如意也不是非要让江酒丞认错,但是这种事情,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她是当真受不了了。可多年的纠缠,她也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言如意沿着他的脸庞轮廓,一点一点地描绘,最后手指握住了他的手指,江酒丞睡得迷迷糊糊的,却还是留了一根神经给她,在她的手指缠上去的同时,先一步缠了上来,两人十指相扣。
江酒丞稍微用了点力气,言如意便心领神会地爬上了床,枕着他的手臂躺下了,他眼睛虚虚地睁开了一条缝隙,带着很浓的鼻音:“不生气了?”
声音低的,近乎于是在说梦话。
言如意稍微费了一番力气才听清楚,嗤笑了一声,轻轻地用另外一只相对自由的手,捶打了他一下。
江酒丞的嘴角带了几分笑意,在万物静籁的夜里,低低说话时带起了一点点的困意,这种安静的时刻,带着鼻音的声音,还有空调低低的运作声,房间刚刚好的温度,很容易让人有十足的幸福感。
言如意像是被江酒丞传染了似的,很快也困了,打了一个哈欠,声音小小的,也不管他能不能听见:“一开始就没有生气。”
只有害怕。
哪怕是一点点的伤,她现在都容易炸起来,后怕的余韵一直都没有消散,反而是像乌云一般,始终都笼罩着言如意。
房间开着一盏昏黄的小台灯,将房间朦朦胧胧地照出了一个形状来,却又令人看不清楚具体的细节。江酒丞抱紧了一些言如意,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的清明舔了一下,他没有开灯,就着房间里的那点灯光低下头,仔仔细细地看怀里的言如意。
最后喟叹了一口气,心里又暖又涨,连那么一丁点的不安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一次,他回答的十分的郑重:“下次不会了,真的!”
言如意默默地扣着他的掌心,听他说话,便应了一声,将耳朵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鼻尖萦绕着属于他的味道,而他的身上干燥而温暖,令她生出了无限的暖意来。
心底的那点无底洞似的惶恐才稍稍缓解了一点,她闭上了眼睛。
怀里的人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江酒丞牵着她的手,却始终都没有放开,但是他也已经没有睡意了,眉心微微蹙起,依旧低着头看着言如意。
能够看得出来,她最近休息不太好。
他们睡在一起的时候,除了第一晚被折腾的狠了,她累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其余的晚上,都会在睡梦之中惊醒,然后定定地看着他,再握紧了他的手,好似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似的。
江酒丞叹了一口气,结合今天言如意的表现,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也许……应该带她去看一下心理医生了。
那一段时间,江氏上下几乎都在造反,陆冕又动用了一些手段,一直追杀他。为了不影响言如意,他基本是能不联系她,便尽力不去联系她。
也有命悬一线的时候,但都已经过来了。
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要完完整整的回到言如意的身边。
如今虽然算是回来了,可却也无形之中给言如意带来了心理上不可见的伤害。
这一晚,江酒丞睡得不太踏实,言如意还好,每当她几乎就要惊醒的时候,江酒丞便会轻轻地拍一拍她的背,然他温柔的安抚下,很快言如意就会再次睡过去。
第二日,两人一同用过早餐,言如意便要打车去公司。
江酒丞却安排了公司,并且对她说:“下班之后带你去个地方。”
顿了顿,他又在言如意期待的目光下,继续说:“还有,明天带你去见陆冕……江媛的死亡真相,也许能够从他的嘴里得知一些。”
无论是言如意的父母,还是江媛,这些人在他们两人之间,很少被提起。
言如意点了点头,心情有些复杂,不过这种复杂在回到工作岗位上之后也就没有多少了,她专心致志地投入到工作里。
但是老大有点担心她最近的情绪,所以特意让她在台里做一些准备工作,并没有给她外出采访的机会,言如意乐得清闲。
不过小茹却因为跟在她的身边历练了一番,越发有了感觉,控场能力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只是每次外出采访的时候,小茹依旧需要让言如意过一遍她的采访稿,尽管每一次都越来越好,言如意也告知她,完全可以自行出去采访了。
但是小茹依旧不敢放任自己。
言如意也就认认真真的帮小茹改一番采访稿。
这本是一个很简单的小事,但台里却逐渐的开始有了其他的声音,有人说小茹就是在利用言如意,甚至有好事者跑到她的面前来诋毁小茹。
被言如意好一番不给面子地怼了回去,对方讪讪地走了,临走之前,还要嘀咕着留下一句:不就是仗着江酒丞是你的男朋友嘛,在台里如此嚣张。
这一番事情下来,导致言如意的心情非常的不好,下班的时候,江酒丞亲自来接她,就看到她臭着一张脸从公司里出来。
江酒丞打趣她:“怎么了?谁惹你了?”
“没什么。”言如意闭了闭眼睛,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没有那么糟糕,她不想因为任何人而浪费她和江酒丞之间相处的任何一点时间,“就是公司里一些好事地人而已,也没有什么。”
江酒丞笑了一下,公司里的那些勾心斗角,几乎每个公司都会有,不能避免的。
他一只手握住了言如意的手,轻声说:“没关系,带你去完,一灰就开心了。”
言如意点了点头,看着江酒丞开着车,一路开到了一家私人心理医院的门口,她疑惑地看着他,江酒丞却没有急着开门下车,而是微微地拧了拧眉,很认真地对言如意说:“如果你介意的话,可以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