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摸底考
“妙妙，你感觉怎么样？”沈修瑾搬桌子忙得满头大汗，手里提着一把扫帚。
许妙妙摇摇头，把手上抱着的水壶打开递给他：“我挺好的，你渴不渴？”
“嗯。”沈修瑾接过水壶大口喝了几口，盖上壶口放回她手里，“我去扫地，快好了，再等等我们一起回去！”
“好的，我不急。”许妙妙看着沈修瑾进教室，疑惑地看向那个碎花裙女生，“你有什么事吗？”
“我，我叫燕妮……”燕妮似乎有些胆小，被许妙妙看着，人都像受惊吓似的不敢看她，咬了咬嘴唇道，“我，我没事。”
说完，燕妮转个身急急走开了，走之前，还往教室里看了一眼。
许妙妙皱眉看着燕妮离开的身影，有点不太舒服。
等考场打扫好，两人坐车回家的路上，许妙妙侧头看着沈修瑾问道：“阿瑾，燕妮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沈修瑾转头看了她一眼，又回头继续开车，“燕妮是谁？”
“……”这下换成许妙妙不知道说啥了。
她好笑地看着他道：“燕妮就是下午跟着你过来的姑娘。”
“梳着一根麻花辫，穿白色碎花裙。”
“？”沈修瑾还是有些没明白，“有这么个人吗？”
“……”许妙妙扶额，换了个问题，“你们班里有姑娘喜欢你吗？”
沈修瑾果断摇摇头：“没有。”
“为什么会没有？”
“为什么会有？我第一天上学的时候就告诉大家，我有老婆了。”
“……”这回答听得许妙妙哭笑不得，肚子都笑得有些抽痛了。
听到许妙妙哎哟的叫声，沈修瑾赶紧靠边停车，紧张地问道：“妙妙你怎么了？”
“没，没事……”缓过来后，许妙妙无奈地看着他，不禁用手戳了戳他的脑瓜子，“你不是挺聪明的嘛，连别人对你是好意还是恶意都分不出来？”
沈修瑾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他们对我什么感觉有什么重要的，我又不跟他们来往。”
这话说得也有道理。
不过……
许妙妙道：“你是军人，帮助弱小是刻进骨子里的。你随手做的事自己不一定记得，可是被你帮助的人恐怕会放在心上。尤其是姑娘，万一因为你随手帮忙喜欢上你了，你忽视了，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嗯……你说得有道理，我记下了！”沈修瑾郑重地点点头。
见他听进去了，许妙妙也就不再多说了，“开车吧。”
沈修瑾看了看她硕大的肚子，“真的没事？”
许妙妙肯定地点点头：“真的没事。”
见许妙妙真的没事，沈修瑾这才重新启动车子。
第二天上学，班主任就下发了摸底考的考场和座位，正式考试就从下午开始。
许妙妙和沈修瑾这次被安排在了一个考场，许妙妙在第一列中间的位置，沈修瑾则在最后一列最后的位置。
下午先考的是语文，时长为2小时。中间休息半个小时，接着考政治，同样2小时。
语文考试结束，教室里一片哀嚎，走廊上几乎都是学生们讨论题目答案的声音。
休息时间结束，继续考政治，这一天就过去了。
得知两人的学校在举行摸底考，家庭聚会上，沈玲珑就好奇地问他们考的感觉怎么样。
周君惠瞪了沈玲珑一眼：“吃饭就好好吃饭，问考试干嘛？”
沈玲珑吐吐舌头，补救道：“我就随口问问，大家继续吃饭。”
许妙妙知道周君惠是担心她和沈修瑾两人万一没考好，丢面子这才这么说，不过她自我感觉不错，但还是有所保留地道：“我和阿瑾没对答案，等考完再说。”
“对！明天还有一天的数学和理综，我和妙妙的心态就是考完就过去，不用惦记着。”沈修瑾道。
沈国望认同地颔首道：“考试就是要这样的心态才好！否则考试好几天，一门没考好就哭鼻子，后面还能考好？你们就保持这样的心态挺好，家里也不会给你们压力，高考结束前，大家都不准在问学习的事了！”
大家长发话了，大家都乖乖应下。
沈昊行暗地里偷笑，被沈玲珑默不作声地狠狠踩了一脚，他疼得眼睛都直了，还不敢表露出来。
沈镇看在眼里，低下头吃饭掩饰自己的情绪。
第二天考试继续，上午是数学，下午是英语和理综。
数学结束后，教室里走廊上，多出了一批痛哭的人群。
下午考试的时候，考场里明显少了不少人。
许妙妙眼观鼻鼻观心，认真答自己的题。
等结束铃声响起，大家交了答卷，鱼贯往外走。
许妙妙和沈修瑾不着急，打算等大家走完了再出去。
正在这时，门口却发生了骚乱，一阵砰的声音响起，带起教室里明显的震动感。
许妙妙第一时间以为地震了，抓着沈修瑾的手有些紧张。
结果……
“哎哟！谁他妈那么缺德在门口倒胶水！我的屁股！痛死了！”
许妙妙拉着沈修瑾的手垫脚往外看，透过人群缝隙，只见一个肥胖的女生正被众人搀扶起来。
这个女生是其他班的，这次摸底考和他们是一个考场。
好巧不巧，这人今天穿的衣服和许妙妙的很像，都是一身白色连衣裙，发型都梳的两条麻花辫。
加上这人肥胖，走在一众蓝灰黑人群里，乍眼看去，不熟悉的人真有可能把她和许妙妙看错。
这个发现，看得许妙妙皱了皱眉头。
她下意识觉得这姑娘摔得太巧了。
等骚乱过去，人群走得差不多了，许妙妙这才在沈修瑾的搀扶下，慢慢往教室外走去。
跨过门口的时候，果然有一滩明显的黑色污渍。
因为被人踩过了，这污渍看过去就显得有些粘连。
两人不约而同低头看了一眼那滩胶水，沈修瑾把许妙妙扶到一边说道：“这胶水在这里太容易滑倒，你站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打点水清理它。”
“嗯。”沈修瑾小跑着去打水，许妙妙则靠在墙壁上等他，这时一个穿着蓝色工装梳着一根麻花辫的女生气喘吁吁地从楼梯上跑过来。
走近一看，竟是燕妮。
燕妮也看到许妙妙了，放慢动作走过来，微微侧着脸看向许妙妙：“许妙妙同学，你怎么还没走？”
许妙妙礼貌地回道：“嗯，考试完人都走了，我站这里透透气。你呢？”
“我……”燕妮看了一眼地面，又抬起头对着许妙妙露出一个笑容来，“我把笔落在考场了，回来捡！”
“哦。”许妙妙点点头，“那你去吧，晚了别让人捡走了。”
“嗯。”燕妮应道，慢慢走进了隔壁教室。
这时沈修瑾提着水桶和拖把过来了，拖把已经打湿，沈修瑾拿着拖把在那滩胶水上来回拖了好几下，确定没有黏糊糊的感觉之后，这才把工具放回去。
两人下楼梯之前，许妙妙回头看了一眼隔壁教室，燕妮从进去后就没再出来了。
她看了看沈修瑾，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沈修瑾问道，“这两天考试累了吧？回去我给你冲鸡蛋吃！”
许妙妙摇摇头，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蓝颜祸水！”
沈修瑾扣住她作乱的手垂在身侧，打开车门扶她上去，等自己也坐上车后，这才问道：“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我？”
许妙妙看了看他，又看看考场阳台上出现的一抹蓝色身影，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阿瑾，燕妮喜欢你，今天考场门口的胶水恐怕就是她倒的。”
沈修瑾皱起眉头：“今天摔倒的那胖姑娘穿着跟你差不多，我直觉有些太巧了，但是没想明白这其中道理。”
许妙妙道：“我本来也没想明白。刚才你去打水的时候，燕妮去而复返，说是落了一支笔在考场。她的考场就在我们考场隔壁。不过她从进去后，到我们下楼，就一直没出来。我没有证据证明一定是她做的，这只是我的第六感，不过你后面得跟这姑娘保持距离，能不说话最好就别说话了。”
沈修瑾脸色有些严肃，“你说的这叫燕妮的姑娘不是我们班的，我也没什么印象。班上的人我来往不多，但叫什么长什么样我都记得。这段时间以来，除了你，别说姑娘了，就是男同学我都没有说上几句话。我会去搞明白这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嗯。不过你低调些。万一是我多想了也说不准。”许妙妙叮嘱道。
沈修瑾点点头：“我晓得，你放心吧！”
这件事说完，两人就开车回家了。
许妙妙倒没觉得自己猜测燕妮的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妥，更不觉得告诉沈修瑾有什么不好。
如果只是误会，那最好。至少胶水不是有人故意使坏倒的。
但是不管是不是误会，许妙妙心里对这个叫燕妮的女孩产生了警惕。就像她对沈修瑾说的，这是她身为女人的第六感作祟。
摸底考过去后，学校并没有放假，正常开展教学工作。
不过可以明显感觉到，大家的学习氛围紧张了起来。
许妙妙刚入学的时候，那时大家还会打打闹闹，一放学提起书包就走。
现在就是课间时间，教室里都安安静静地，只有上厕所、打水的人轻手轻脚地起坐离开又回来。
摸底考的成绩还没出来，但很多人都知道自己的短板在哪里，除了埋头自己学习外，还会问科目好的同学借试卷。
许妙妙的语文卷子自从上回蒋韶华当众给人展示过后，就一直是大家借阅的重点，甚至她的名声还传到了其他班，都有其他班的同学下课时间跑来问她借。
她不藏私，一律都借了，这让她在高三年段里有了些知名度，老师们也很欣慰大家这种学习精神。
过了两天，摸底考成绩出来了，成绩良莠不齐。
因为在高考消息明确前，用功学习的人只占部分，还存在偏科现象。
等高考时间确定后，后知后觉的那部分人才开始用功，但这前后也不过十天功夫，想一下子就把知识补上也不可能。
但是也有考的好的，有原来的学生，也有插班生。
插班生中就包括马艳、郑双双、许妙妙和叶天齐。
顾茅当众把几人夸了一遍，叫班里同学们向几人学习。
因为他们不仅总分高，各科成绩也相对比较平均。
即使有偏科，情况也比其他人好些。
平时有问题不敢问老师的，就问这些学习成绩好的同学，大家互相帮助。
从下个月开始，每周都会有一次考试，一直持续到高考前。
不仅顾茅，其他任课老师也把几人夸了一遍，还会拿他们的卷子来讲解。
等放学铃声一响，大家还沉浸在摸底考成绩的反思和学习中，没人马上离开。
许妙妙是不拖班的，她会等沈修瑾过来一起回去。
这时，林清和蒋韶华来找她了。
许妙妙有些担心，却不想蒋韶华先开口了：“许妙妙同学，本来以为你只是语文好，没想到其他科目成绩也好，英语也这么好！我和林清讨论了一下，想和你组个学习小组。”
林清也道：“对！韶华她英语好，以后准备考外语专业。我偏科得厉害，这次摸底考挺糟糕的，就想问问你，你能不能带带我俩？”
许妙妙还想着怎么回答，马艳和郑双双，还有叶天齐也过来了。
马艳明艳的笑声响起：“巧了！我们也是来问许妙妙同学组学习小组的，不介意的话，大家一起啊？”
叶天齐道：“我数学和理综成绩还好，但是语文拉分了。英语倒无所谓，我不考外语专业。”
郑双双举起手：“我理综拉分得厉害，你们得帮帮我！”
听到几人准备组学习小组，班级里其他人有大胆地开口道：“我也加入你们，可以吗？”
这一开口，班级里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无一例外都是想加入学习小组的。
许妙妙脸上保持礼貌的笑容，内心有些慌。
学习小组几个人好说，这全班一起来，这跟直接上课有啥区别？
但是看着大家渴望的眼神，许妙妙又说不出拒绝的话。
想了想她道：“这样吧，我的情况大家也知道。我怀着孕，没法把全部时间都花在学习上。不过我可以把我理解的学习内容整理出来交给老师复印，然后发给大家去学习。有不懂的，你们上学时间来问我，我一定为大家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