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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定下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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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继续刚刚被【陈韶】打断的交谈。

    “你来之前,陈韶跟我说,袁姿琴应该就在展览厅最中间的圆形房间里面,绘画区有一扇隐藏起来的门,可以通到画室里面,袁姿琴也会亲自为模特画像,所以要见她应该不难。”

    方芷柔说。

    张逸晨瘫到椅子上。

    “那个老姑奶奶估计不是,从年代来看,要真说名字,怎么不得整个《洛神》?叫《维纳斯》也太洋气了点。”

    方芷柔点点头,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个思考方向,不过——

    “说不准后人给起了别名呢?优先级往后排就行,也别一脚踢出去了。”

    “现在来看,这幅《维纳斯》,外形可能是普通的画,可能是人,还有可能是幻境中的人。可能出现的地方,有展厅、画室、储藏间、山水画幻境……那个据说不参加展览的建筑画也有可能。”

    他们还剩下两天半时间。

    不过,按照陈韶的说法,那个工作人员的异状随着时间逐渐显现、静物画也一个个蹦跶出来、人物画展区也在不遗余力地狩猎,这次怪谈的攻击性和污染性或许都是随着时间逐渐增强的。

    这样一来,他们的时间就远比两天半要短了。

    “储藏间我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进去,还有那个画室也是。”张逸晨挠挠下巴,“我之前在中心学了撬锁来着,没想到还真用上了,嗨!”

    “那我再多去山水画里看看,了解一下袁姿琴内心的‘芸娘’是什么样子,也找找那幅画。只要别提什么关于美的问题,应该不会出事。”方芷柔看到护士拿着药过来,就闭上嘴,等人走了,才继续说,“如果一整天都没什么进展,明天我再去找个摄像机,看看什么情况。你……”

    “我负责找建筑画。”张逸晨果断应下,“韶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被放出来,咱们就先自己干着。”

    方芷柔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看着张逸晨火燎了的头发,忽然想起来这人还没说他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狼狈样子的。

    面对方芷柔的疑问,张逸晨难得说不出话来。

    他面上的笑收了起来,嘴唇抿成一条缝,显得心事重重。

    “其实我不知道。”张逸晨说,“我还记得我去电子阅览区查到了袁家的资料,又去自习室把有用的情报都记下来,还因为跑神被赏了几个脑瓜崩……但是从我写完资料开始到我出图书馆大门,中间的事情我全都不记得了。”

    方芷柔原本略微放松的神情也紧绷起来。

    “确定是在图书馆里面吗?”她脑筋急速转动,“陈韶说的规则里没有火相关的,除非你是去了他还没探索的区域……你去了过期报纸存放处?”

    “我猜是。”张逸晨摸摸发硬的头发,摸出来一手黑,连忙从方芷柔包里拽出来两张湿巾,一边擦拭一边说,“不过既然外面没给我提示,那估计是没获得什么有效信息、对之后的行动也不会有影响,失忆了就失忆了,不耽误事儿就行。”

    是这么个理儿,但是……

    没等方芷柔再说什么,张逸晨忽而反问:“你说,受采访的陆老爷子和陆静英那个小姐姐有没有什么关系?这种通讯不发达的社会,她也就二十出头吧?怎么对袁家的事情那么了解?”

    方芷柔下意识看了他一眼,给他看毛了:“怎么滴?”

    “行啊,你小子!”方芷柔扬起笑脸,“我都没想到!确实不对劲儿。”

    早上他们就知道,陆静英到画展去绝对是另有所图。但是如果她是陆家的人,知道陆老先生的经历,又怎么会对袁姿琴抱有那样近乎狂热的喜爱?

    在线索游离于任务之外的时候,她或许会是一个突破点。

    在他们一致决定要再从陆静英身上套出些话来的时候,幸福小区13栋4单元1203,【陈韶】和哥哥已经匆匆忙忙回到了家里。

    一回家,哥哥就把它拎进阳光房,搁到地毯上,然后转身出去,又把午餐端进来,坐上沙发,盯着【陈韶】吃饭。

    阳光房的作用正如规则中介绍的那样,如果感到不适可以来这里休息。到了下午三点的时候,陈韶已经从意识深处清醒过来,然后就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

    他慢慢地、慢慢地抬起头,就看见哥哥托着下巴趴在沙发上,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哥,我还有事……”

    “明天再去。”

    “时间有限……”

    “需要我帮你报警吗?”

    “你刚刚不是已经教训过我了吗?”

    “它。”哥哥纠正道,“两个都得教训。”

    陈韶重重地叹了口气,知道今天自己是没可能出门继续探索画展了,多少也对这次冒险有点后悔。

    不过他也确实没想到“维纳斯”的污染力度那样强,毕竟方芷柔也只是胳膊上有几块墨痕而已,行为认知上更改得也不算夸张。

    但是这次冒险确实收获不小。

    方芷柔转述的规则怪谈提示说【山水画的主题是山水】,而不管是哪幅画作,幻境中的园林都是阴暗的、淅淅沥沥下着雨的、鲜血淋漓的,如果这反应了袁姿琴幼年的真实情绪,那就只能说明她的童年是痛苦的,或许还存在着血腥的凶杀案件。

    女人的举止远比袁母要亲昵,但也明显更拘束、顺从和柔弱;

    在袁姿琴的记忆中她会崴脚,就说明这个人大概率真实存在,或者至少有接近真实的拟人形态;

    但即使在雨中也不会狼狈,又对袁姿琴说出那样的话,说明她既美又爱美,将美视为一个女人能抓住未来的唯一利器。

    毫无疑问,袁姿琴对美的狂热追求就来自于她。

    但是女人的身形和脸又为什么会是模糊的?是她记不清了,还是她不愿记起?

    陈韶隐隐觉得,这里面藏着一个秘密。

    张逸晨讲述的那个故事,陈韶听的清清楚楚。和张逸晨、方芷柔想法一样,他也觉得那幅年代久远的画像大概率不是他们要寻找的《维纳斯》。但是既然袁家的怪事从这幅画像开始,现在画展的怪谈也一定与它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或许,袁姿琴是和他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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