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7章 博弈：幻境
一夜无话。 蒂娜在墓园苦苦等了一宿，也没见人来祭奠许婉娅的坟墓。 “难道他今夜没有动手么？”
蒂娜喃喃自语，“还是说，他原本就只来一次，再动杀心，便无顾忌？”
一晚的思考让蒂娜至少确定一件事，那就是那名杀人者与许婉娅关系匪浅。 但她不明白的是，如果只见一面，何谈交情？ 所以蒂娜更倾向于许婉娅和她一样，也是战士。 清晨第一缕微光映射在蒂娜面庞上，蒂娜抬头看向远方，光芒似乎能将一切罪恶现行。 那缕光芒下，一个人影逐渐走来。 奶糖立刻提醒蒂娜，因为此人的气息与当初蒂娜让它追踪的气息一致。 蒂娜躲在一旁的垂柳下，等待着那人缓步来到许婉娅墓前。 “昨天来得匆忙，什么也没带，你不会怪我吧，婉娅？”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蒂娜一惊，心想这人难道我认得？ 她在脑海里细细比对声音时，身后的男人再次开口。 “女孩子一般都喜欢吃水果，家里的那帮孩子也天天吵着让我给他们买，我总不能厚此薄彼，对么，婉娅？”
这时，蒂娜瞪大眼睛，随着男人打开话匣子，她已经认出来人—— 顾傲之顾大叔！ 瞬间，蒂娜想起她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了：圣婉娅儿童福利中心！ 这不就是顾大叔开的福利院么！ 圣婉娅……他在许婉娅的名字前加了一个圣字…… 蒂娜不知道顾大叔心中隐藏了怎样的感情，但她却恨不起来这样的人，如果她杀了顾大叔，那么福利院那些孩子可是要戳她的脊梁骨的。 于是，她从垂柳树下走出，来到那个宛如老人一般对着后背絮絮叨叨的顾大叔的身后。 也许是许婉娅的坟墓牵扯了顾傲之太多精力，他丝毫没发现蒂娜就站在他身后，直到说了半天，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他才目色一厉。 “是你啊。”
顾傲之没有丝毫意外。 “你果然不知道我已经追查到许婉娅了。”
顾傲之一愣，随后微微一笑：“挑拨离间么，蒂娜审判者？”
“你的处境还需要我挑拨离间么？”
对于顾傲之，蒂娜并无保留，她相信这个被众多孩子围绕并喜欢着的大叔。 顾傲之沉默了，良久，他才说道：“你不该来这里。”
“我来这里是因为我不想失去我最重要的东西。”
顾傲之笑了笑，早在蒂娜担心他处境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这个局是奎总的恶趣味。 只要选择另外一条路，虽说无法动摇他们轮回者的优势，但蒂娜遇到的一切难题都可以得到缓解，但代价就是违背本心。 他也不知道蒂娜选择的是对还是错，因为人的底线都是一步一步突破的，如果蒂娜的本心蒙尘，那正是奎总所期望的，因为这样的人是可以利诱的。 而反之，蒂娜选择了保持本心，那么必然要承受无法承受的代价。 “怎么说？你要杀了我？”
顾傲之很平静，就好像两人不是敌人一般。 蒂娜眉头紧蹙，她指尖死死攥着永恒之枪，可就是无法出手。 “我也不知道。”
蒂娜确实有些无措，她不出手的理由不只是对方是顾大叔，是她的熟人，还因为顾大叔身系圣婉娅儿童福利中心的职责，她怎么忍心让那些她拯救过的孩子重新变回任人欺凌的孤儿。 “那我来给你选择吧。”
顾傲之仿佛对蒂娜的答案早就有所预料，“让我来告诉你，你此刻的犹豫就是你的软肋，你信错人了！”
话音刚落，顾傲之的瞳孔突然破碎，极致的黑仿佛水墨画一般在顾傲之眼白处散溢。 很快，顾傲之的双眼全部被黑暗覆盖，摄人心魄的眼睛让蒂娜沉沦其中，她瞬间呆滞，永恒之枪也掉落在地，仿佛时间被静止。 瑰洱察觉不对，立刻侧头看向蒂娜，只见蒂娜双眸已经被染成和顾傲之一样的纯黑。 “你做了什么！”
瑰洱有点慌，可她又不敢触碰蒂娜，生怕蒂娜情况恶化，于是只能恶狠狠地威胁顾傲之。 “别那么大火气。”
顾傲之缓缓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与正常人再无两样。 “上面有规定，你是神圣教会的人，我可不想得罪。”
瑰洱见说不听，双翼一振，直奔顾傲之。 顾傲之叹了口气，心想这丫头怎么说不通，但当他看到瑰洱消失在空气中时，瞬间面色凝重。 “等等！如果你不想蒂娜死的话，就老老实实给我待着！”
此话一出，瑰洱的身影再次从空气中显现，拳头已经来到顾傲之面前，但瑰洱硬生生用一个平地摔化解，硬是没动顾傲之分毫。 看着捂着鼻子一脸埋怨的可爱少女，顾傲之似乎看到了许婉娅的影子。 “别这么看着我，坐吧。”
顾傲之率先席地而坐，转头就看到一脸警惕之色的瑰洱。 于是他再解释得更清楚些：“等她醒来就好了。”
瑰洱瞬间疑惑，因为她也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没有恶意：“她在做什么？”
“类似于渡劫吧……大概……” 另一边，蒂娜被困在顾傲之布置的幻境中。 周围一片漆黑，脚下也只有一团黑雾。 “这是顾大叔的能力？”
经历了美洲之行的蒂娜明显承受力和适应力都变强不少，立刻理解自身的处境。 突然，她看到不远处有一道光，她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过去。 一边走，她一边回想之前死亡官员的惨状，随后了然：幻境。 但如果是现实世界的幻境，那么女武神之瞳不该看不到丝毫痕迹，所以蒂娜判断，这个幻境布置在精神世界。 强光闪过，她本能闭上眼睛。 再次睁开，她发现自己正将一沓钱交给对方，而对方也偷偷摸摸将一个铁盒交给自己。 蒂娜正想打开铁盒，看看是什么，然而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控制这具身体。 等到回到住处后，铁盒被打开，看着满满一排的针筒，蒂娜有些好奇：药品？为什么买药不去正规医院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