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神仆位阶
入夜，批阅室内依然灯火通明。
数名戴着犹如面具般的晶体面罩的机奴抱着一叠叠的磁盘，机械的迈着铁腿，在办公室内来来回回移动，发出的坚硬磕碰声让仅有的几个活人心生厌烦。
因为保密需要，考试卷不能由高速网络传输，同时又需要长期保存，只能改用这种原始的容器，偏偏一张盘里还装不下几张卷子，光是搬运那堆积如山的磁盘就要五个机奴毫不停歇的工作。
“不行，不行，完全不行，这种题目都答不出来，真是蠢货！”程方烦躁地敲着屏幕，转眼就有一张漏洞百出的卷子被他给毙了。
与他的烦躁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其他考官的欢乐气氛，他们不时能抽出一张卷子，给身边的同僚炫耀一通，而他很快也能看到几张情况相似的卷子，于是一阵阵欢笑很快从这个小圈子里传出来。
这是当然的，因为这些考生肯定就是他们家族的人，或者干脆就是他们的直系血亲，估计早几个月，甚至一两年前就已经在为这场考试做准备，一般学员当然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当然，这些快乐和程方无关，虽然都在一个办公室工作，但是程方就像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萨伏伊怕他一个激动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来，所以动用自己的权限，把全部平民考生的卷子都塞给了他。老实说，程方很感谢老朋友的安排，只是看到这些平民学员的成绩后，他就有一种火气上涌的感觉。
因为他们的水平实在太差了，程方批阅的卷子已经不下两百张，但是能入选的不过三四人而已。
“咔哒”
磁盘退出，机奴以极快的速度将掉落一桌子的磁盘收拾起来，封入一个保险箱中，紧接着，它又迅速抬上了一盘子的磁盘。
“长官，新一批卷子已经到位。”
机奴的面部显示屏上以像素点拼凑出一个僵硬的“笑脸”，就像是对人类的一种扭曲的模仿，这个“人性化”设计经常看得人从心理上产生不适。
“我知道！”
程方低吼了一声，随后他发现对一堆钢铁发火似乎是很没意义的事。
新的卷子被导入显示器，这一批考卷的质量比之前还要差，仅仅十分钟程方就枪毙了八张卷子，等看到第九章的时候，程方只觉得自己的火气一下蹿了上来。
只是一眼就能看出来，除了少数几道题，这考生的选择题和判断题基本上都是乱写的，就是把差不多的答案蒙上去，赌个准确率而已，这可比之前那些家伙更混蛋，因为他们至少还是认真答卷的。
程方正要出手毙了这张卷子，但是转念一想，这家伙选择和判断都能乱写，简答题总不能乱写吧，何不看看他都写了些什么？
调出简答题，程方瞬间震惊了。
和之前的乱七八糟不同，几乎所有简答题都列出了详细答案，不管是从解答步骤还是最后的答案，甚至是步骤边的标注都是教科书式的。
“妈的，这家伙不会是精神分裂吧？”程方忍不住骂道，他实在没法把这前后差距联系起来。
简单题很快批改完毕，程方惊骇的发现，这家伙在这个题型上的准确率高到离谱，几乎拿下了百分之九十的分值。
但是这还不太够，因为前面丢掉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这注定了他没法进入下一轮。
程方带着遗憾翻阅到最后一题，准备按照常规打个分数了事。
“什”
突然冒出来的庞大文字量完全震撼到了程方，他万万没想到有人竟然能在那么有限的时间内写出那么多东西，而且还是对着一个在外人看来鸡肋似的题型。
程方调整了一下生物眼的焦距，将整段文字全部录入到生物强化大脑中，他的意识就像扫描仪一样，在一分钟内至少三次扫描全文。
程方惊讶发现，文字虽然多，但是却极有条理性，分别从技术，编制，指挥架构三方面阐述了对联邦军的理解，用词皆为白话，极少有专业术语，但是却清晰易懂，就算是总参谋部的老笔杆也未必能写出类似的东西。
“这家伙”
程方跳回了试卷开头，李定这个名字跃入他的眼中。
并不是个名人的名字，或者说干脆就是个无名小卒，程方之前从没有听说过这个家伙。
“难得啊，平民中竟然有个还算过得去的人才。”
程方感慨了一声，一直紧绷的面部肌肉放松下来，他大手一挥，果断在这个题目上给出了最高的满分。
过了数个小时，所有卷子都批改完毕，系统自动开始排名，当看到李定的排名时，程方再次张大嘴巴。
“我去，这小子运气有那么好吗？或者说他精确计算过了？”
同一时间，学生宿舍。
“嗝”
伴随着一声悠长且浑浊的打嗝声，李定昏头昏脑的从床上爬起来，然而，此时他的意识还陷在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之中。他觉得自己上一秒钟似乎还在天上飞翔，并且还长出了大鸟似的翅膀。
不过，这些记忆也只维持了很短时间，很快，他们就像是地漏边的积水一样，很快就被吸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定觉得自己似乎听见另外一个打嗝声。
脚边堆满了各种塞满b级片资源的磁盘，以及各种奇奇怪怪的野路子漫画，大量的酒瓶点缀在这些东西中间，而其中的相当部分已经被喝空了。
说来可笑，李定从来都不喜欢饮酒，最后却因为自家的大神而成了一个活脱脱的酒鬼。
“该死的！”
李定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赶紧调动意识检查自己的神威。
结果令他稍稍有些安心，通过这些天疯狂的“上贡”，他成功从二级掌灯人晋升成为一级掌灯人。
根据天神的喜好不同，信徒也分位阶，分别式主信徒，掌灯人，辅祭，司祭，主教和教宗，每一个位阶都分两级，每一级都代表不同的神威恩赐。
想要晋升，途径只有一个，那就要上贡自家大神喜欢的东西。
李定现在已经完全了解了梦神的喜好，这位老大最喜欢的就是各种奇奇怪怪，甚至是神经质的梦境，越是能得到梦神的青睐，从而获得更多的神恩。
结果这段时间下来，李定几乎把自己搞成了一个cult片，cult漫画爱好者，外加一个超级酒鬼，各种脑洞设定在酒精的刺激下在他的脑子里一锅乱烩，带来的结果就是梦神的神恩就像流水一样哗哗的来，让他从最默默无闻的二级信徒急速升级，一路冲到掌灯人的位置。
“不够啊，这不够啊。”
李定扶着额头，从眼睛里透出一丝丝焦虑。
“这完全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