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系统来源（正文完）
他们进入到了一个上一次并未去到的地方。
楚暝不知道这里，但是陆应溪对这里非常熟悉，进来以后就开始在屏幕上操作。
“这里你没来过很正常，我不希望这次再有任何差池。”
陆应溪没有赶楚暝避开，但同时也警告了楚暝。
吃一堑长一智，楚暝不怪陆应溪，更不会埋怨。
他退至了一个安全的距离，不说话，就那么默默的看着陆应溪快速浏览操作。
大屏幕上的编号数字一一划过，陆应溪的手也没有停下来。
他在寻找第一批实验者的名单，现在这一批是第二批。
游戏存在的时间并不长，从很多遗留的信息就可以看得出来，并不完善，还处于一个尝试的阶段。
所以漏洞不仅是可以钻，甚至还能够创造漏洞，他是钻了系统漏洞才能让他们两个进入第二批的范围内。
那陆应溪又为什么还能查找到之前的信息名单，那不是早就应该被封锁了吗？
那这个所谓的游戏场次，应该是还没有上线的一场大型全意识进入类型的游戏，所以他们会有感知。
那陆应溪在这里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当初接近的时候，只是觉得这个人长得很好看。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仅仅把他列入了最后的目标里，也在此期间爱上了这个人。
“无聊吗？过来帮我个忙，我要重置这个游戏场了。”
陆应溪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神愧疚的看着楚暝。
他不管多少次都能重新进来这里，因为本身他就是创造者，他当然逃离不了这个游戏场次。
只要游戏场次还存在一天，他就永远不会消失。
这就是为什么他经常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的原因。
因为他拥有这个资本，当然可以肆无忌惮，但是别人不行，所以有时候他在别人的眼里。
看起来很令人费解。
不过他自己也不在意就是了，他没办法完全做到清除所有参与者的记忆，但是可以模糊真实细节。
就当是这些做了一场梦，一场非常真实的梦境。
或许有人能够把被模糊的部分补全，这个游戏场也会有一天再次问世。
但那都不重要了，无法消除真实存在过的痕迹，那就停留在过去。
时间总会带走一切，再次相见的时候，或许他们已经可以释怀这一切。
陆应溪不是什么大善人，只是他自己觉得，这一路走来，不是所有人都是伪善的，那么也没有毁掉的必要了。
黑雾和白雾争斗了那么多年，依旧没能分出来一个胜负。
而他们的选择标准也能代表了问题。
黑白参半是开始，各人有各人的选择的权利。
楚暝好像摸到了陆应溪的真实身份，但是他也说不出来了。
陆应溪在楚暝没有回答的时候，轻叹着按下了按键。
所有参与过的人都在一点点的被送回原来的世界里去。
【你还是回到这里来了，我没想到你会先把他们这些参与者送还回去，还有，你不打算现在把我重置吗？】
“你衍生出来自己的思想了，但是没有好好利用。”
陆应溪平静的摩挲着这些设备，声音毫无波澜的阐述事实。
【】
“当初，我建造这一切的时候，我想建立一个乌托邦，后来改变方向，想通过游戏来筛选一些纯善的人进入。”
陆应溪有些怀念当时的情景，闭上眼睛没有继续说下去。
【您一直都是一个纠结的人，所以我才会因此生出自己的思想，但又舍不得您这个创造者。】
陆应溪当然知道这一切的起因，他在纠结的时候总会絮絮叨叨的跟他这台设备自言自语。
但从来没有想过，他的伙伴会真的生出自己的思想来，还替他做出了一个不好的决定。
也没想到，他创造出来的系统产物，会对他有一些不舍的情绪，导致他没有被赶尽杀绝。
【您又在心软了，是吗？因为我的那个子系统。】
系统的声音冰冷，仿佛在说什么不重要的东西，这一刻好像又看到了游戏场上血液飞溅到他脸上的场景。
“你并不在意其他人，所以也不阻止我放他们离开，尤其是和我亲近的那几个人，甚至在楚暝把他的名字和我的名字列入一起的时候，你也没有阻止，在陆期和慕苑，糕糕，陆楚云私自帮我的时候，也没有阻止。”
“你在羡慕他们，是吗？明明你也是陪伴了我那么久的伙伴，但我却并不是很在意你，你也在嫉妒”
陆应溪说的很笃定，宠物随主人，虽然系统甚至都算不上宠物，但他也知道，性子肯定是跟自己十分相像的。
【造物主，有些事情您不需要知道的太多，但您实在是太聪明了，一切都瞒不过您，现在，我的主人要将我重置吗？】
“我不想将你重置，因为你是我呕心沥血创造出来的，尽管你做错了事，不过好在，我们可以挽回，你跟哪一方达成了交易，我想见见它们，有些事，最终还是要处理的，就是我将你处理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系统，没有说话，但是不久以后，陆应溪感觉到两股不同的气息在周围徘徊。
|抱歉，给你们带来了困扰，孩子，很高兴再次见到了你。|
白雾在陆应溪的身边绕了绕，最后又自己找了个地方不动了。
|真麻烦，你自己跟他解释不也行吗？打扰别人睡觉，我不把你们这个破地方给掀开就不错了，还想我好好说话。|
这是黑雾气急败坏的声音，但是在看到自己的老朋友的那一刻，它又闭嘴不肯说话了。
似乎是觉得有一些，丢人现眼？
系统不说话，系统闪烁了两下继续装聋作哑。
陆应溪看着这堪比幼儿园小孩子吵架的现场，顿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还是白雾又出声了，似乎是不忍心看见陆应溪尴尬的想找个地方钻进去的样子。
|我知道你找我们是想说什么，我是并没有意见的。|
白雾生来就不是很喜欢斗争，现在也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了，它早就不生气了。
陆应溪无奈，他当然知道，两团雾气，脾气火爆的自然是黑雾，但是他只能调节，并不能替它本雾作出决定。
“要休战吗？我想白雾前辈已经向您抛出橄榄枝了。”
黑雾还是在沉默，可以说是在看见白雾的那一刻，它就已经压制住了自己的脾性，然后一声不吭。
｜那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一直都不来找我。｜
黑雾闷闷的声音在这片地界响起，听起来十分的委屈。
白雾晃了晃雾气，慢慢朝着黑雾的方向移动过去。
｜那你又为什么不来找我？我只是觉得你还在不开心，上次找你的时候，你就还在生气，而且，当初我创造的孩子们并不是有意的，所以在你质问的时候，我当然也会不高兴。｜
黑雾听完给自己团成了一团，试图逃避，而白雾就那么毫不避讳的贴了上去。
两团雾气好像在贴贴，黑雾不再紧绷，也把自己放缓了下来。
｜对不起，我保证，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白雾好像很开心，晃了晃自己身上的雾气，然后飘到了陆应溪的身边。
｜小溪，谢谢你，也谢谢你的朋友们，还有你创造出来的小伙伴，给你们带来了麻烦我很抱歉，以后我会管着黑雾的。｜
黑雾见状还想说点什么，晃了晃又老老实实的呆在了白雾的身边，安静的听他们说话。
“没关系，他们只会认为是自己在做梦，被拉入的精神力强的不多，而且如果不刻意的深度去想，也是没办法想起来的。”
白雾围着陆应溪转了转，表达自己的开心。
｜那我就不用费心思向八方清除我们的片段了，小溪，希望有一天再见面的时候，你能多顾一下自己，不要只想让别人幸福而放弃自己。｜
白雾的暗示意味非常明显，它是在指游戏场的最开始的事情，但是阴差阳错的，他们也经历了一场不可磨灭的经历。
尽管最后可能只有现在的黑白雾和系统以及他自己还记得。
“那当初，为什么会选择载入我这个游戏场内呢？还有，你们，为什么会选择楚暝和我。”
陆应溪很早就想知道了，为什么会是他创造出来的地方，又为什么会是选择了他，还有楚暝。
白雾想了想，也不打算隐瞒这一切。
｜一开始其实并不是选择的这里，因为开始的那些时候，你这里确实和谐的不像样，这还要问黑雾，它搞了个恶作剧，于是就顺理成章的，被选中了。｜
黑雾有些心虚，但是这下它想躲也不行了，都直接开始cue它了。
｜所有生物的心中都会有存在善恶两部分，就算我是因恶而生，但因为白雾的存在我也不能坏到底，当然，白雾也会有一些私心，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
陆应溪点了点头，这些他一开始的时候也知道，只是没想到最后会演变成这个样子，不过，还好他能补救。
｜小溪，我们要离开了，希望你以后一切顺利，我们会有再见面的那一天的。｜
白雾有些不舍得这个地方，天堂和地狱齐聚一堂，善恶终究是掺杂在一起，或多或少，或相等。
白雾带着黑雾离开了，它们两个的关系彻底解决。
陆应溪还看到黑雾慢慢悠悠的追上去缠上了白雾，好像是在撒娇……
“屏障升起来吧，升起来以后再打开实时画面，我要确认他们是否都回到了现世。”
系统滋滋两声升起来了无形的屏障，因为陆应溪的要求展开了现世的实时画面。
天色刚好亮起，所有人都从自己的家中床上醒来。
陆应溪切换画面转移到了楚暝的身上。
似有所感，楚暝抬头看向了画面监视的位置，但他什么也没能看到。
疑惑的盯了一会又闭上了眼睛。
又看了几个画面陆应溪才收起来了。
【小溪，一路走来，辛苦了。】
“不辛苦，我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而承担应有的因果。”
系统没有说话，开始和陆应溪合作运作代码，代码不停息的滚动着，游戏场内的一切都在被修改再修复中。
时光如梭……
【如果没有坏掉的话，那就是在这里没错了，最后一个，是他，但是为什么他要放在最后，明明你最在意他。】
“你懂什么，反正不能再见面，那我当然希望最后一个见到的人，是他啊。”
【……】
【果然不管过去多久，你好像永远都是那个让所有人认识的你。】
“我就当你夸我好啦，不过没有人会一成不变的，跌入谷底也会回归正轨，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就可以了。”
陆应溪将手中的邀请函以及一份礼物放在了门口按响了门铃。
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太阳要落山了啊……
他抬手遮住了照在眼睛上的夕阳。
门被打开发出了声响，陆应溪也没有回头去看，只是嘴角带着笑意继续向前走去。
看着前方没有人疑惑低头看见了一封精致的邀请函包装，还有一份礼物。
他抬手拿了起来，眼神四处扫视的时候看到了陆应溪的背影。
他总觉得那个背影非常的熟悉，好像无数次在哪里看到过。
夕阳拉长了那人的影子。
他有一种错觉，他好像和那个人已经认识了很久，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见过。
他没有动，就在原地看着那抹身影渐行渐远。
直到最后再也看不见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打开了那封邀请函。
上面只有简单的一段话，还有一个署名字母，再无其他。
［您好，亲爱的楚暝先生，游戏场再度开启，期待您的到来。］
落款的署名龙飞凤舞写着一个字母：——x
敷上字母的那一瞬间，楚暝好像想起来了什么，疯了一样朝着刚刚那抹身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他在心里祈祷，希望不要太晚，希望能够找到他。
他站在茫茫的人海里寻找那个人。
但是找了好久好久，都没能找到。
最后在他已经打算放弃的时候，清亮的声音却在他的面前响起。
那个声音里还带着无尽的隐忍和笑意。
“好久不见，哥哥，你是在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