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收徒的缘由
时间匆匆，转眼又过了几天。
这日，霄嵊来到溪流边上，看着水中倒映着的自己，发现头发不知何时变白了一些。
他并没有在意，以为不过是正常现象罢了，几年前他也是这种白色头发。
可之后两三天，他察觉白头发越来越多，而且时常出现天旋地转之感，那种感觉就像一个长期在黑暗中的人，突然见到阳光的无力、炫目感。
他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靠在石头上平复下来后，他想下山一趟，去看看赵又菱、朝天机他们过得如何。
但一想他们可能知道他现在的状况，反而会让他们担心，也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他觉得是时候去见他的师尊，是时候知道当初他为何要收自己为徒的原因了。
艰难迈出步伐，缓缓向山腰走去。
若是有人在此看到，定会发现此时的霄嵊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生机不多，死气笼罩。
来到大殿门口，霄嵊点燃檀香。
少顷，他师尊陆昊苍出现在大殿之中，看着进来的霄嵊，不问也知此番他的来意。
“你终究还是来了！”
“是的，师尊。”霄嵊行一礼，“弟子记得当初师尊对我说过，在我修炼成噬魂诀后，便可来找你。”
“不错，我确实说过。”陆昊苍道，“原本为师以为你应该早会来，没想到拖到现在。”
“不过现在也不迟，只是你真的想好了吗？”
“弟子想好了。”霄嵊神情认真。
“那好，你随我来。”陆昊苍不再劝说，一挥衣袖，将霄嵊带到一处摆着一尊青铜鼎的圆形洞府中。
青铜鼎摆在中间，四周并无杂物，只有几张摆放整齐的团蒲。
“师尊，这是哪？”霄嵊打量一下，好奇问道。
“这是为师在千仞峰开辟的一座洞府，以前你那些师兄师姐就是在此失踪的。”陆昊苍也不隐瞒，如实说道。
霄嵊心里咯噔一声，虽然来之前隐隐有猜测过，但如今亲耳听到，还是不免为之胆颤。
“师尊，那他们是因何而死？”
他虽然生机所剩不多，但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因此想要询问清楚。
陆昊苍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想必你已经知道道空留下那小和尚在此的原因了。”
“嗯！”霄嵊点下头，继续听接下来的话。
陆昊苍接着说道：“道空想要合他烂柯寺和我们紫霄剑宗之力，培养出一位旷古大能，试图以此打开关闭的灵界通道。”
“而为师亦有此理想，但想法却与道空不同。”
“为师想集天下强大生灵的精血于一人身上，以此造就一位超能大修士，来破开灵界壁垒。”
霄嵊听完，心里震撼，他原以为道空和尚的想法已经够离经叛道了，没想到他师尊的想法更加疯狂。
这种通过强行融合血脉来培养大修士的想法，不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简直是疯子的狂想。
不过他们有一个共同目标，都是为了能够开启通往灵界的通道。
陆昊苍继续说道：“此方法听起来简单，但实际做起来却极难，不仅不同精血之间存在排斥之力，而且每种精血之间的比例难以调和，稍有差错，便会使融血之人身死道陨。”
“虽然风险极大，但倘若成功，融血之人修为会更上层楼，且潜力无穷，日后能习百家之术，更有飞升灵界的希望。”
“为师曾将这些告诉你那些未曾谋面的师兄师姐后，他们有的踌躇不定，有的再三思索，但最后都选择了尝试。”
“只可惜，他们没有一个人成功。”
霄嵊有些无言，心道：这要是能成功才怪了，明摆着是让他们去送死。
此刻他心中有些后悔，后悔不该来找他师尊，这样的话，他还能活一段时间，可现在，他大概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看到霄嵊犹豫且后悔的表情，陆昊苍劝说道：“你如今已无退路，想要活下去只有这一条路。”
“况且这次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成功的希望，经过这些年在你那些师兄师姐身上的不断尝试，为师已经重新确定了一种精血融合的比例，相信这次成功的机会很大。”
“好！弟子愿意尝试。”听到他如此说，霄嵊将心一横，死就死吧，反正都是死，早死和晚一点死没什么区别。
“嗯！”陆昊苍点下头，接着说道：“开始之前，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融血过程会让你承受血液焚烧般的痛苦，若是坚持不住，也会前功尽弃。”
“弟子知晓。”霄嵊面容坚毅，严肃说道，他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任何痛苦都能忍受下来。
陆昊苍不再多说，一道法术弹指而出，飞向中间的青铜大鼎
鼎下明明没有火，里面却传出‘咕隆咕隆’什么东西沸腾的声音。
陆昊苍看着大鼎，说道：“鼎中是为师这些年来收集到的各种强大生灵的精血，其中有烛龙、有火凤、有腾蛇、有朱雀、、当然有也我们人族的。每一滴都蕴含强大的能量，足以使一个普通修士爆体而亡。”
接着看向霄嵊，“你虽然只比普通修士强上一点，但修炼了噬血炼魂诀，能够将这些强大的能量转化为体内的新生之魂，因此不必担心这个问题。”
说到这里，陆昊苍停顿一下，最后说道：“该说的都已经说得差不多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没有？”
霄嵊确实有一个问题想问，不过不是关于这个过程的，而是事后的，问道：“师尊，这些年来，您费尽心思想降一名弟子造就成旷古修士，但若是成功了，您就不怕将来这名弟子脱离您的掌控？”
陆昊苍没有感到意外，平静回答道：“这个不成问题，事后留下他一缕本命之魂就可。”
霄嵊倒是没有想到这茬，本命之魂可以控制一个人的生死，若是掌控了这名弟子的本命之魂，那他也只能听命行事，彻底接受安排了。
想到这，霄嵊不由高看他师尊一眼，竟想得如此之远，如此缜密。
“弟子没有想问的了。”
“那好，我们便开始吧！”陆昊苍神情严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