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河妖的故事
祷告仪式结束后，老村长站起身，朝下边几位村民喊道：“来人，杀鸡宰羊祭祀河神。”
话落，现场响起一阵鞭炮声，接着喇叭、锣鼓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几个村民听到吩咐，拿起绑住的公鸡，抬起捆住的羊，往河边走去。
拿鸡的村民用菜刀一抹公鸡的脖子，鲜红的血液洒向河中，而抬羊的村民则直接将羊扔入水里，羊随河水漂流而下。
这一环节完之后，接下来轮到霄嵊他们了。
老村长的目光移到着霄嵊身上，又吩咐一声：“顺子、木根，将新郎新娘带上船。”
被老村长叫到的两人出列，走在前面，霄嵊扶着赵又菱跟在后面，来到河边，慢慢上了船。
一人解开固定船的绳子，另一人用船杆用力一顶，船顺势往河中间滑去。
待几乎看不到霄嵊和赵又菱时，老村长满意地点了点头，招呼村民收拾东西回去。
船上，霄嵊时刻观察着周围，但始终没发觉什么危险。
继续漂了一会，远处渐渐驶来一条和他们船相差不多的小船，船上一名头戴斗笠的老者正摇着船桨，悠闲地唱着渔歌。
霄嵊感到奇怪，这偌大的河中，刚才一条船影都没有，怎么突然冒出一条船来。
这老者可能有问题。
秉着怀疑的心，慢慢将船靠近，不远时，大声喊道：“老人家 ，您好！”
听到他的声音，老者停下哼唱，朝他们望来，“年轻人，你好。”
霄嵊将船靠得更近一些，问道：“老人家，我们是从上边漂来的，请问这里是哪？”
老者看清他们的穿着，道：“年轻人，你们这身装扮，莫不是从家里逃婚出来的。”
“老人家误会了，我们是。”说到这，霄嵊没有继续说下去，故意叹了一口气，露出一副伤神的表情。
心中却暗忖：这老者连供奉河神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要么是外地的，要么是明知故问。
“年轻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年纪轻轻的，何必唉声叹气。”老者说道。
霄嵊忧伤片刻，卖惨地将他们是河神贡品一事说了出来。
“真是岂有此理，世上竟还有这等事情。”老者气愤说道，随后看向霄嵊，“年轻人，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一处地方，保证那河神找不到你们。”
霄嵊脸上露出欣喜之色，高兴道：“老人家，你说的是真的？”
“老头子在这附近打了几十年鱼，怎会骗你们。”老者认真说道。
“太好了，师菱儿，这下我们有救了。”霄嵊入戏太深，刚才差点说漏嘴，还好反应迅速，及时改口。
见他如此这般单纯，老者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道：“年轻人，你们跟我来。”
霄嵊用手划着船，慢慢跟在老者后面。
划了一会儿，原本水波荡漾的河面，渐渐地起了一层雾气。
很快，雾气越来越浓，遮掩了前方老者的踪影。
看着这诡异的一幕，霄嵊心道那老者果然有问题。
然，还不等他探查那老者去哪了，船下突然出现一道旋涡，旋涡越转越大，越转越急，顷刻就将小船吸入中心。
霄嵊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便不省人事。
等他醒来，发现他和赵又菱背靠背捆扎了一起。
赵又菱也在这时悠悠醒来。
霄嵊抬头打量起周围，只见他们身处一处密闭的地方，四周河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排开，可以看到鱼儿在外面水中四处游动。
霄嵊明白，他们这是被吸到了河底。
河底前方，一个鱼头人身、面目狰狞、有鳞有鳍的黑色怪物，正坐在一张晶莹白皙座椅上，目光注视着两人。
见他们醒来，露出一口锋利的尖齿，森然道：“你们醒了。”
霄嵊也不畏惧，大声问道：“你就是那老者，也是那河神？”
“不错，正是本河神。”河妖大方承认，看着平静的霄嵊，“你知不知道，在你们之前，已有八十三对新郎新娘被我抓到这里，他们看到我，不是惶恐大叫，就是吓晕过去，你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在我面前表现得如此镇静的新郎。”
“多谢夸奖。”霄嵊毫不谦虚，他心中还有疑惑，没有挣开捆住他们的绳子，直接动手，问道：“我有一个疑惑，不知你能否告知？”
“说。”河妖也没有直接动手，似乎很有耐心和霄嵊聊下去。
“为何你非要村子里面进贡一对刚拜堂的新郎新娘？而不是其他人，如小孩，大人。”
这是霄嵊心中最不解的地方，通常来说，妖物想吃人，直接抓精血更纯的小孩，或更强壮的壮年，而不会弄这些乱七八糟的，搞这样一出。
听到他的话，河妖沉默片刻，随后说道：“也罢，念你们将死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们。”
河妖看向前方，目光深深，似在回忆，“这事还要从一百多年前说起，那时我还是一个刚化形的小妖，对你们人类的一切事物都很好奇，我化成人类男子的样子，在岸上游荡生活。”
“几年之后，我渐渐习惯了你们人类的生活方式，开始融入其中，后来我学着一些渔夫的手段，做起了卖鱼的生意，日子倒也过得很平静，直到后来有一天，我遇到一位大户人家的女儿，她美丽的样貌深深吸引了我，令我不可自拔地迷恋上了她。”
“于是我对她展开百般追求，在我的不懈努力下，她终于同意了和我在一起。接下来我们幸福地生活了一段时间，但后来我和她的事被她爹知道了，她爹嫌弃我是个卖鱼的，出身低微，配不上她女儿，于是将她关在了家里，不准我们以后再见面。”
“我曾偷偷潜入她家中，看望过她几次，见她日渐憔悴，想带她远走高飞，但她舍不得家人，怎么都不同意。”
“再后来，我得到是她成亲的消息，我前去问她为什么，她说对我已经死心了，劝我以后不要再来纠缠。”
“当时我如遭雷击，万念俱灰，只想杀了她而后快，但我没有，我想看看她嫁的是何人，令她弃我而去。”
“在她成亲那天，我如约而至。那新郎也算一表人才，而且也是出生大户人家，倒也配得上她。可是我心中就是不甘，在他们拜堂那一刻，我出声制止，想要强行带走新娘，再顺便出手杀了那个新郎。”
“但天不遂我意，在我出手的时候，宾客中竟有一位修行之人，挡下了我的攻击。那时我化形没多久，不是他的对手，生生被打回了原形。”
“我的样貌毫无遮掩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我一直忘不了，当时她看我的眼神，有多么的恐惧、害怕”
“我恨，恨她看我的眼神，恨那新郎，也恨当时所有在场的人。”
“我拼着重伤一直逃一直逃，最后逃到了这里，从那时起我立下誓言，每年在她成亲的日子，就要吃掉一对新郎新娘，以宣泄我心中的恨意。”
说到这，河妖变幻成一位温文公子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