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话别师姐
霄嵊想到马上就要离开了，也不着急，道：“师姐，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赵又菱停下正转过去的身形，看着到他道：“什么问题？”
“师姐，你在年轻弟子中，明明已经很厉害了，为何每天晚上都还要来此练剑呢？”霄嵊问出了他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
赵又菱沉默一会，平静说道：“师弟，你可知我们宗门弟子分为三类？”
“嗯！”霄嵊点点头，他当初听陈通介绍过。
见他知晓，赵又菱接着道：“每类弟子的天赋不同，师门对其期望也就不同，我师尊从小把我带到山上，收为真传弟子，又亲自教导，自然希望我在年轻一辈中脱颖而出，成为落霞峰的骄傲。”
“另外，我们宗门弟子虽分在五峰，但为了鼓舞弟子修行，同时也为了知晓各峰弟子修行情况，宗门每隔五年会举行一次武斗比试。因此，这场比试不仅关乎个人荣誉，还关乎着各峰颜面。”
“如今距离宗门大比还剩三年时间，以师姐我现在的修为还不足以击败宗门所有年轻一辈，因此日常结束修炼后，才来此继续练习剑法。”
“唉！”霄嵊听后，叹了一口气，他没有听过宗门大比，但知晓赵又菱是为此而努力，不由心生感慨，何必如此在乎输赢，活在他人的眼光中呢？
当然，这只不过是他自己的想法而已，若是这种情况换成是他，恐怕可能会比赵又菱更‘拼命’。
正所谓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霄嵊没有劝她应该为自己而活，更何况他也没有资格劝，想到自己也是宗门的一员，问道：“师姐，既然是宗门大比，是不是千仞峰的弟子也要参加？”
“这个我不清楚。”赵又菱道，“千仞峰弟子少，与各峰来往也不密切，故而其它各峰很少有人知晓他们的情况。”
看着霄嵊，有些不解，“怎么问起这个了？”
“额，我有一个朋友是千仞峰的，所以就问问。”霄嵊讪讪回答道。
“没想到你交友挺广泛的，连千仞峰的朋友都有。”赵又菱随口说道。
“也不算太广，就有一次帮长老跑腿认识的。”霄嵊编了个理由，为了避免她继续问下去，赶紧说道：“师姐，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是练剑吧。”
“嗯！”赵又菱轻轻颔首，心中也正打算如此，随后走向另一边。
霄嵊捡起旁边一根树枝，依旧将其作为自己的剑来使用。
经过这些天的‘苦’练，如今他的剑法更为凌厉，身法也更加灵活，不用回想脑中的招式，也能自然施展出来。
他隐约觉得，如果单论招式而不论灵力的话，他现在的剑法境界大概达到了红色等级，再过不久，便会突破这一境界。
而赵又菱的剑法似乎也有所提升，剑气肃杀四周，光华慑人心寒。
场中，两人各自专注练着，互不干扰，直到赵又菱停下将要回去时，他们才交谈几句。
霄嵊特别珍惜当下的时间，依依不舍和她拜别。
看着周围只剩自己一个人，他心里渐渐升起一股失落之感，感觉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
驻足好一会后，他才将这种感觉驱散，然后回到山上。
剩下这几天，霄嵊依旧白天去灵植园，傍晚去练剑。
在灵植园的时候，秦婆婆倒是没有再对他冷嘲热讽，而是对他毫不理会，仿佛当他不存在一样，只交代当天的任务后，便去忙她自己的事情了。
而霄嵊也乐于与此，赖得和她打交道，每天忙完任务后，到点就收工。
时间很快到了他离开落霞峰的最后一晚。
霄嵊怀着不舍的心情来到他和赵又菱练剑的地方。
见他一脸不开心的模样，赵又菱关心问道：“怎么了？”
“师姐，我要离开宗门了，以后都不能到这里来练剑了。”霄嵊颓丧说道，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将这事说了出来。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要离开？”赵又菱听闻，感到有些意外，心中亦有点不舍。
两人在一起练剑将近一个月，没有点感情那是骗人的，更何况他们有着那种亦师亦徒的关系。
“前些年师兄师姐们带我上山时，长老曾许诺过我，若我以后天赋不行，修为不进，允许我下山归俗，明日正好期日已至，师弟想下山回到村中，照顾我那年事已高的爷爷。”霄嵊编了个理由，解释道。
他想着他们以后可能都没有见面的机会了，还不如趁现在做个了断，把话说绝一点。
但他也发现了自己话中有一个极为严重的漏洞，那就是真正的朝天机一直在抚仙峰，并未下山回去，将来若是赵又菱向抚仙峰的人打听起‘自己’，就会发现自己一直在骗她。
然现在他也顾不了这些了，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赵又菱闻言，柳眉微皱，愤然道：“你们那长老真是蒙蔽眼了，师弟你如此好的修行天赋，却因你半妖身份，让你下山，如此做法，实在是让明珠蒙尘，令弟子们不耻。”
看着他又道：“师弟你若是女儿身，我定会让师尊收你为徒，助你脱离那识人不明的长老。”
眼珠一转，想到了什么，“师弟，要不我让我师尊去给你说说情，让你继续留在山上，以后你也不用去跟其他人修炼了，就跟着师姐练习剑法。”
霄嵊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多谢师姐好意，此事就不宜惊动你师尊了。”
“师弟此番下山归俗，一方面固有宗门的因素，另一方面也是师弟去意已决，不再贪恋修行一事，还望师姐理解。”
听他如此说，赵又菱俏脸露出一丝失落之色，道：“既然师弟已经作出决定，那师姐便不再相劝，希望你下山之后，能生活得更好。”
“师姐请放心，师弟好歹也是跟你学过剑法的人，再怎么样，也能在凡间混出个名堂来。”霄嵊佯装洒脱说道。
“那就好。”赵又菱有些欣慰，心情不再那么沉重。
“师弟你这一走，也不知道我们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师姐没什么珍贵的东西送你，这半枚玉佩就当是师姐的送别之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