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离奇失踪
陈通带着他沿一条弯弯曲曲的青石小路向山下走去。
“陈师弟，你上山多久了？”半路上，霄嵊随意问道。
“师弟我已经在这里十一年多了。”陈通回答道，随即露出一丝苦笑，“我虽然上山这么久了，但天赋不行，修为一直没有进展，只能在宗门内做做杂役这样的活。”
霄嵊观陈通不过十八九岁左右的样子，却想不到他已经入总十几年了，心里有些感慨，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陈师弟，我相信任何事情只要肯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会取得回报的。”
“但愿如此吧。”陈通信心不足地回答一句。
他的目标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成为普通弟子，而成为普通弟子除了修为必须满足要求外，还要被任意一名长老看中，目前而言，以上两个条件他都不具备。
想到这，陈通摇了摇头，继续往山下走去。
见气氛有些沉闷，霄嵊转移话题道：“陈师弟，我师尊以前收过徒吗？”
“收过。”
“那他们去哪儿了？”
听到这个问题，陈通转过身来，看着他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但他们都不见了。”
“啊！”
对于他的这个回答，霄嵊心里既意外又震惊，不理解为何他那些素未谋面的师兄师姐都会不见了。
许是看出了他的疑惑，陈通接着道：“在我刚上山的第一年，大长老从山下带回一个浑身通红，冒着热气的孩子，也是像你一样收为弟子，但四年之后，那孩子神不知鬼不觉消失了。”
“之后不久，大长老又从山下带回一个头上长满鳞片的人，不，应该说是妖，大长老依旧收他为徒，结果他的下场依旧和先前那个孩子一样，消失不见了。”
说到这，他停顿一下，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确认没人后小声道：“其实还不止这两个，我之前偷偷向上一任在这里的杂役弟子打听过，大长老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从山下带回一个稀奇古怪的‘人’，这些人有天赋异禀的、有天生神力的，有魂魄离体的，总之，什么样的‘人’都有，但他们最后都离奇失踪了。”
话完，陈通用略带同情的目光看了看霄嵊，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霄嵊听后心中大为震悚，只觉得周围空气都凝固一般，令他十分压抑，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那、那这些事，宗门就不管吗？”他停下脚步，紧张不安地问道。
其实陈通说的这些事稍一想，便不难猜到这幕后‘凶手’是谁，这也是他询问为何宗门不管，而非大长老不管的原因。
“唉！”陈通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千仞峰位于宗门最左，位置偏僻，宗门对于大长老有没有收徒，几乎很少有人知道，即便知道了，也不会太过关注。再加上上大长老修为高深，身份超然，即便掌门和其他长老知道千仞峰有人失踪了，恐怕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霄嵊顿感失望至极，想不到号称人间三大正道领袖之一的宗门竟是这样，之前引以为豪的心一下荡然全无。
他知道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当下首要任务是尽快弄清那些人为什么会离奇失踪？
“陈师弟，大我师尊在那些人失踪后有没有说什么？”霄嵊尝试问道，想从他口中打听出一些信息。
“什么也没有吩咐，看起来和往常一样。”陈通摇了摇头道。
听他这个回答，霄嵊也并无多少意外，大长老行事神秘莫测，看起来所图甚大，这等事情岂会告知陈通这样一个小小的杂役弟子？
想到不可能从他这里询问到结果，霄嵊索性不再相问，怀着沉重的心情继续向山下走去。
事已悉数告知，陈通也没再多说什么，加快了些脚步赶路。
两人由于在路上花费了一些时间，赶到学堂时，恰巧在大门口碰到阳夫子去学堂教学。
“你们是？”看着他们风尘仆仆的样子，阳夫子问道。
不待霄嵊自报来历，陈通答道：“我们是千仞峰的弟子。”
指了指霄嵊，“这是大长老新收的的弟子，名叫霄嵊，今日特意带他来跟您老学习。”
“既然是来学习的，那就一起进去吧。”阳夫子抚了一把发白的胡须，平静道，对他们的到来并不感到突然，像是司空见惯一样。
霄嵊走在旁边，对这个阳夫子有些好奇，不由打量了几眼。
阳夫子看起来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人。他身形修长，略显瘦弱，然而挺拔的背脊透露出一股坚毅之气。一头黑发已经微微泛白，整齐地梳理在头顶，显得精神奕奕。
他身着一袭青衫，青衫虽然朴素，却透露出一股无欲无求的清高之气。袖口处还绣着一些淡淡的花纹，似乎在平淡之中蕴含着一些自然之意。
前几日听陈通介绍说，阳夫子年轻时曾是凡间一名探花，后来因为向往仙人，于是弃文从仙，拜入三长老峰下，成为一名普通弟子。
之后年纪大了，便在宗门的安排下在这山脚开了一间学堂，专门教、授那些被宗门收为弟子，却并不识字的孩童。
霄嵊刚开始听到学堂是宗门开的时，觉得非常合理。因每个弟子出身、家境不同，难免会有不识字的人，而在修行这一道途上，看经识文必不可少，若是连文字都不曾认识，何谈修习功法秘籍，何谈强大呢？
在阳夫子的引领下，三人来到一间四周窗户被木杆撑开的学堂门口，阳夫子率先走了进去。
“霄师兄，我且送你到这里了。”陈通站在门口，看着霄嵊道，“今日下山的路线你还记得吧，等下午学习结束，我便不来接你了。”
“嗯，我记得清楚。”霄嵊点一下头，“陈师弟，你就安心离开吧，下午我自己会回去的。”
“那好，师弟我就先走了。”陈通告别一声，随后离开了学堂。
霄嵊转身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间宽敞的教习之地，前面整齐地摆放着六排长方形小木桌，每排木桌又陈五列，后面还有一大片空余的地方。
阳夫子安安静静地盘坐在前方一张较大的桌子前面。
此时里面已经坐了十几个年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童，他们都是宗门在山下招收的弟子，见霄嵊到来，俱是打量一会后，又收回目光。
霄嵊在后面一个位子上随意坐了下来。
片刻之后，学堂中响起了阳夫子苍老而又温和的声音：“好了，人来齐了，开始今日的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