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血战沙场 阴煞双魔
刘垓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狼狈,无奈之下只好下马前去赴约,被余温的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余温瞧了一眼刘垓,更是戳心的说道:“刘大人,你父刘整原是宋臣,只因嫉妒猜忌,投靠了胡元,宋国亡国你父有莫大的关系。你要知道有很多仁人志士恨你们父子誓要挖心取肝,而我今日只想对你说,希望你记住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大,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你若是有自知之明,就应该知道,勿要欺天。”
刘垓心头一震,因为余温的眼神寒冷逼人,有一股杀气,表面上不动声色,说道:“我也是身不由己,食君之禄,自当效命。我今日落在阁下之手悉听尊便就是了。”
余温轻笑一声,说道:“我知道你不服气,好呀!我放你一马,你回去告诉忽必烈让他修德政远小人。若不然纵是富有四海,却也不过短命而亡。何为明主,齐家治国平天下!循环君道,民为贵,社稷方能长久。”
刘垓也不过是点点头,二人有一言无一语的聊了半天,余温这才说道:“我话复前言,刘大人请吧!”
刘垓难以置信,看着余温,余温笑着说道:“ 春浓花艳佳人胆,月黑风高壮士心。讲论只凭三寸舌,秤奇天下浅和深。我说过不会伤你便会放你离开。然而下一次若是相遇,那么就不要怪我无情,取你项上人头。”
刘垓还是半信半疑,站起身,一拱手说道:“今夜听了阁下的一番话,顿开茅塞,不过我还是不敢苟同,当今陛下雄才大略,武功赫赫,治理天下那也是不逊色前朝明君,虽然有些官员欺瞒圣心,陛下英明自会处理。”
余温点头说道:“各为其主,你有这样的心我当然理解。今晚只是想告诉你,还是要收手的好,功成名退保你一生安康,执迷不悟,那边是引火烧身。”
“阁下好言我记下了。今夜恩情我无以回报。奈何身不由己,日后……。”
刘垓一时语塞,反而是余温满不在乎说道:“哈哈……无妨无妨!不过刘大人的那些身外之物我是要取走了,就算你给你的弟兄买了性命好了。”
…………就这样,狄重按照原先的吩咐,让这些人脱了甲胄,丢了兵器,才让开一条路,让他们鱼贯而出。这些元廷人马为了活命自然脱了甲胄,丢了兵器,仓皇而逃。狄重哈哈大笑,看着这帮人狼狈的模样,说道:“刘垓今日放你一马,来日定取你狗头。”
刘垓一脸丧气,没有回应,心里却是恨了千百次,暗暗下定决心要报此仇,这些人灰溜溜的离开荒草山……。在山坡上的余温见此情景,幽幽随口说道:“春风芰荷枯,秋来梧桐坠。血染洒霏微,催促寒光气。蛩吟火燎原,雁落平沙地。不是路同人,怎知旧滋味。”
付秋水不明的问道:“师父,为何要放了他们。俗话说得好:斩草除根,萌芽不发;斩草若不除根,春至萌芽再发。放虎归山必有后患,元廷不会善罢甘休的。”
余温点点头说道:“你说的不假,但是我另有打算。我想刘垓也不会傻的惹祸上身,我将他请上来,他的手下都看到了,我没有杀他,他知其中意思,但是手下人不知。让他活着比让他死更有价值。”
付秋水虽然听得有些糊涂,却也点头说道:“师父是想借刀杀人?”
余温没有回答,看着夜空,寒风拂过,轻叹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往事如风,那是许多年以前,也就是岳重山引元兵攻打山寨的那个夜晚。元军大举进攻,炮火连天,硝烟弥漫,喊杀震天,蒙古的弓弩离弦之箭如蝗,铁骑横冲直撞,弯刀明亮寒冷。由于岳重山的出卖,山寨被攻破,余温带着人马向外冲杀你,奈何元军凶狠异常,双方实力悬殊,余温边走边战,最后竟然被困在了一处山谷……。满脸风尘的余温,一身甲胄已经满是鲜血,依靠在一棵树下,身旁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咳……!”
余温强忍着心里翻腾的难受,伸手拾起匕首,另一只手扯下战袍的一角,割断衣角,腿上的伤口血液还在不停地流着,极力抑制住阵阵痛楚,将出血的伤口扎得紧紧的。眼神里是寒冷如冰,耳畔是战鼓和战马的嘶鸣,刀枪剑戟碰撞发出的声音是那般刺耳。“大帅,我们被为困住了,怎么办?”
一个小卒来到近前,语气里透着恐惧和惶惶不安。余温咬着牙,用银枪支撑着站了起来,此时的他感到了这条银枪如此的沉重,然而当余温站立起来后,面无表情,凝视着漫天硝烟,轻叹一声,心说:“数年经营而今化为乌有。难道是天意如此,不,我不信命运。我命由我不由天,这个乱世,胡元入主中原本以为会苍生再无争端,百姓能够安居,可是这数十年还是在战火中重生。”
余温的心情十分复杂,看着眼前的景象,沉重的压力,出生入死的弟兄们一个个战死在这里,尸横遍地,胡元铁骑肆意践踏。余温对身边的弟兄们说道:“弟兄们!现在情况危急,生死之地,你们若是想要离开我不勉强,我会为你们撕开一条血路,送你们离开。”
然而令他欣慰和感动的是这些人,齐声说道:“我等誓死追随大帅!”
余温没有任何言语,而是点了点头,然后振作精神,来到马前,,看着来势汹汹的胡元铁骑。深吸一口气,说道:“好,你们都是好男儿,而今胡元伤我弟兄杀我姊妹,毁我家园,现在被困这里坐以待毙是死,拼死一搏或许会换来一线生机。愿意随我冲杀的,拿起你们的刀剑,骑上你们的战马。”
这些人好像注入了一股力量般,高喝一声“杀!复仇!”
声音回荡,余温心中顿时涌动着的激动和狂燥,继而言道:“对于象我们这样被他们认为低微的人来说,改变命运的最好办法就是拿起武器,用自已的性命到战场上去赌、去博,去杀戳,去用我们的战力还告诉他们,我们是不会认输不会向他们低头。”
抑头望天,此时硝烟弥漫,天空灰蒙蒙,死寂一般。这片山河之内,地上是一片狼藉。胡元的人马已经由远而近,那战马嘶鸣,弯刀发出的声音清晰可闻。“弟兄们,上马出刀。”
余温边说着边脱去甲胄,赤膊上阵,露出一身久经锤炼的精壮肌肉,在那赤 裸的胸膛上,一道道凝结的伤疤清晰可见。身边围拢的将士,抽出战刀,一个个凝眉怒目,大有壮士一去不复回的气势,因为他们很清楚,这一战或许就是自己的在人世间留下的最后身影。诸人临着这片开阔地结阵,余温翻身上马,手里的银枪一横,带着众人慷慨赴死。双方距离百米停下,列开旗门。余温看着对方元军士气威猛,一个个盔明甲亮,弯刀生寒,自信满满,杀气腾腾。而自己的身边的这些义士,个个神色灰暗、没精打采,他们比更没有信心,只有必死的信念。余温打起精神,挺枪在手,说道:“生死由命成败在天,若是诸位有活下来的,记得给我收尸。”
说罢,双脚猛地一蹬,战马长身跃起,霍然向前猛冲的姿势。战马嘶鸣,余温舞动银枪直奔元军杀来,身后的士卒一见,鼓足勇气,挥动刀枪跟在身后。元军主将见了,将弯刀一挥,喊道:“将他们通通消灭!”
呐喊声,冲杀声,刀枪挥动的声音,战马踏破尘土,烟尘滚滚,双方一触即发,厮杀就此展开,鲜血染红了大地,义士们奋勇向前,刀上的血,枪上的肉,怒喊声不绝于耳。往来冲突,战马和弯刀,弓弩的箭镞,战争在这一刻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存在,只有生死存亡还有尚存的信念。余温面对着围攻而来元军,四把弯刀同时砍来,余温手中银枪迎势前刺,精光四射的枪尖如神迹般闪烁出耀目的光华,劲刺向扑来之人的腹部,仿佛彩霞边的云朵轻盈而迅捷。对方面带难以置信的倒下马去,另一人被一枪打在头上,直接滚鞍落马。余温对阵撕杀面对敌人皆是最快最恨,一招毙命,余温很清楚生死之间若有丝毫的迟延犹豫,恐怕这条命便搭上了,所以必须抢下先机,才能有所胜算。迎面又冲来三匹战马,为首一人一声冷笑,提斧劈向余温,余温见来势凶猛,待已到了近身前,双手握枪举火烧天,只听得“当啷”一声,那斧口硬生生的砸在枪杆之上,斧锋接触的枪杆传来一股强劲的冲击力,差一点撒手,。余温手疾眼快,银枪一甩,喝道:“也吃我一招!”
未等对方回过神来,银枪一挑,划出一道银弧,势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过去,转瞬之间就将对方的护甲划破,对方惊恐的表情,眼见避之不及,那人也是久经大敌,急中生智一个镫里藏身,枪尖从头盔上扫过,对方忍着一阵热辣辣的刺痛,还是叫出了声音。在余温的奋勇之下,身后的士卒本来没有了一点希望,可现在也不顾安危,奋勇杀敌,刀光剑影,前赴后继。余温见了自然鼓舞士气,高喊一声,银枪摆动,冲入元军阵中,杀得性起,可谓是马如蛟龙,人赛猛虎,面对元军悍将,那弯刀利刃,随着刀锋而来,向余温拦腰斩去,余温银枪舞动,反将对方生生挑落马下,斜刺里冲出一人,一招力劈华山迎面向余温直砍下来。余温猝不及防,唯有硬接这一击!震得余温五脏翻腾,原本受伤的地方,伤口崩裂,鲜血渗出,余温咬了咬牙,奋力接下这直劈的一刀。“铛——。”
在这一声金铁交鸣的巨响声中,二马交错,余温反手一枪,刺穿了对方甲胄,猛地用力把那人打了出去。就这样,余温带着所剩无几的人向外冲杀,奈何元军源源不断,涌了上来,意在要将余温等人斩尽诛绝。这时,又冲出来一彪人马,为首的一员将,手里拿着一杆狼牙棒,马快人至,手中狼牙棒一个急转,飞旋着削向余温的肩头,余温矮身躲过,心头怒气上涌,暗骂一句:“该死的胡元小儿。”
一声闷哼,一口咬破舌尖,血腥的冲击让余温精神一震,借着这一阵疼痛的刺激,将身体朝另一侧一扭,尚未等对狼牙棒势险险的从肩头掠过,未等变招之际,余温手中枪一拧,强劲的枪锋照着对方的肋下便刺,登时,鲜血刹时奔涌而出。余温枪挑元将的同时,眼神扫过,身边已经没有一个同伴,此时的自己孤零零的被围在当中,就听元军中有人大声喝道:“贼寇降与不降?”
余温也已经身心疲惫,却也紧咬嘴唇,冷冷的看着他们,笑道道:“死也不降。有种的放马过来。”
“好小子,口气不小!给我上……”为首一员蒙古大将,提着宽刀吩咐手下围攻余温。余温见大势已去,自己今天要九死一生了,心里微微有些不忍,因为他还有一桩心事未了,他不想就这样死去,或许这就是老天的安排,余温鼓起最后的余力,拧神蓄势将银枪一抖,看着冲来的蒙古骑兵。余温怒喝一声,催马前冲,银枪舞动,化作一道洞穿天地的厉芒直射向蒙古骑兵,两人措马那一刻,枪锋划过对方的哽嗓,一条血线在阳光下清晰可见。再一次冲入军中,一番刺挑,杀的胡元军兵不敢上前,可是时间久了,余温脸色一下刹白,有两个元将左右夹击,两口弯刀横推而至,余温目光锐利,只见身躯猛得顺势向后一躺,一个“铁板桥”的姿式仰天倒下,刀锋刚好从鼻子上方险险擦过。余温手法极快,抽出佩剑,身子猛转,剑光过处,这二人落马惨叫,余温由于用力过猛,肋下原本扎紧的伤口再次迸裂鲜血长流,暗自思付:“恐怕我命休矣……。我三千儿郎已经血洒这山河之间,生还者几经殆尽。胡元势强,前途未卜难料,而今唯我一人尚存一息,男儿理当效命沙场,为自己的壮志饮血,只可恨今生无缘再见,那就来生重逢不负海誓山盟……。”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付秋水见余温呆呆发愣,原本病容的脸上变得难看,眼角有些湿润,担心的叫道。付秋水的呼唤让余温如梦方醒,倒吸一口气,说道:“哦,没事!”
这时候狄重跃马来到近前,叫道:“余帅,按照你的吩咐已经妥当,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余温意味深长的对狄重说道:“你们辛苦了,有多少元军盔甲?”
狄重回道:“命人清点了有二百多副铠甲,马匹八十,兵器约有三百多。”
余温点头,说道:“你选二百名弟兄换上元军甲胄,我们要未雨绸缪。刘垓绝不会善罢甘休,必会调兵前来,我们在给他来一个反客为主。”
狄重大喜,说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就在这时候,又有人来报,言说:有几个人向这里赶来,看样子都是江湖中人,后面有胡元的追兵,我们要不要做些什么,请大人们定夺。余温听了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狄重你在这里整顿人马,我带人去看看。”
狄重说道:“还是我去吧!余帅应该坐镇这里才对。”
余温一笑说道:“你们辛苦了,怎么还能让你劳顿,我去便可。”
说完看了一眼付秋水,付秋水心领神会,走到一旁牵过战马,回到余温身边,叫道:“师父。”
余温转身,认蹬搬鞍,飞身上马,说道:“等我回来!”
就这样,余温和付秋水带着一支人马前去瞧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当一队人马赶到的时候,影影绰绰就见,林中人影晃动,兵器撞击声,喊杀声不断。余温一眼便看到被围杀的竟然是张君策,此时的张君策身后背着的是武玄霜,雪白的衣衫,满是鲜血,手中的宝剑更是挥动生风,将围杀的敌人一次次击退,地上沉尸七八具,其中有一个黑袍人,早已经骨骼断裂,尤其是连接头部和身子的脖子已经残损严重,被剑刺穿身体,手里的紧紧握着破碎的骷髅棒,死状凄惨。可是这些人似乎是咬定张君策,前赴后继的扑了上来。他们疯狂的攻击,如狼似虎。然而张君策好似发狂一样,血灌瞳仁,一脸的煞气,令人生畏,咬牙切齿,恨不得要讲这些人都杀光不可。余温见了没有多想,纵马上前,手中枪一涮,枪花翻转,付秋水紧随其后,带来的义士见了,各拉兵器冲了过去。双方一触即发,杀了一阵。余温马到枪点,杀开一条血路,余温和付秋水的到来算是将命悬一线的张君策武玄霜救了下来,元军和为首的胡元江湖爪牙也是大吃一惊,本以为这一次可以将张君策拿住,万万没想到紧要关头,余温带人赶到,余温果然厉害,无论马上步下,剑法超群,枪法更是一绝。张君策本以为自己要身首异处,拼死一搏,此时见余温的出现心里是又惊又喜,心绪不宁中放松了许多。付秋水飞身落马,摆剑劈砍刺挑,斩杀了四五名元军,来到张君策近前,说道:“张公子你没事吧?”
张君策苦笑的看着付秋水,身子摇晃,有气无力的说道:“快,快救玄霜……。”
话没有说完,眼前一黑瘫倒在地……。付秋水赶忙上前,叫道:“保护张公子……”义军上前护住张君策,余温杀退元军和那些江湖爪牙,那些人见势不好知道无法得逞,也不敢恋战,退了回去。余温翻身下马,来到近前,一看脸色极差的张君策还有身受重伤的武玄霜,说道:“结阵,护住他们。绝不能让任何人闯进来。”
然后看了看付秋水说道:“秋水,辛苦你帮我护法。我要给他们疗伤。”
付秋水点头仗剑而立,余温知道人命关天等待不急,连忙施展平生所学的医术,取出随身的银针,开始为二人疗伤医治。在这期间,欧阳碧落和秋小天赶了过来,两个人也是伤痕累累,秋小天深呼吸,瞧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二人,心里不是滋味,欧阳碧落更是哭的梨花带雨,泣不成声。余温施展妙术,将两个人从鬼门关算是拉了回来,说道:“此地不是讲话之所,我们还是先到山中隐藏起来,再作打算吧!”
于是众人回归荒草山,路上余温便问及发生了什么,秋小天就把自己见到的事情讲述一番……。原来几个人被围在院中,一时间无法脱身,元军和那些爪牙为了利益和自己的名声,可谓是各种手段频出。张君策等人被压制的屡屡后退,田肃此人一看,竟然命弓弩手放箭,箭如雨发,几个人用剑器拦挡,张君策见如此下去,几个人定然会死伤在这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元军的箭镞停了下来,随后便是惨叫连连,接着后面乱了起来,一群黑衣人手持刀剑涌入,这些人目的明确直奔元军砍杀,顿时乱作一团,分不清是敌是友。秋小天见状说道:“趁这个时候咱们快走!”
张君策说道:“小天你和伯阳兄带着折大侠和李大哥先走,我在这里的当他们一阵。”
情况危急,也没有那么多谦让,于是张君策和武玄霜二人抵住扑上来的元军,其他人各自分工而去。张君策和武玄霜二人抵挡住元军的冲击,两个人珠联璧合,配合恰当,让元军一时间无法突破,几个高手更是无法近身。就这样见几个人护着折麟和李渡飞身上了屋脊,跃出院落,二人这才相互配合,冲出院落,想着村外跑去。田肃怎么可能让他们逃掉,让人在后紧追不放。那些黑衣人也是打了片刻,突然撤走,这帮人来无影去无风,好似鬼魅,让人摸不着来历,不知其所然。田肃恼怒暗道:“这样是让达人知道,我岂不是要吃罪难逃,不行我非要抓住他们不可。”
于是收拢人马追赶几个人。且说张君策和武玄霜二人,一路施展轻功绝学,飞檐走壁,如履平地,眨眼间消失在黑暗中,身后的追兵和几个江湖人追了一程又一程,竟然将其追丢了。单说张君策武玄霜二人,行了一段路之后,便慢下脚步,这一天一夜着实是有些精疲力尽了。“我们休息一下吧!我实在有些累了。”
武玄霜轻声说道。张君策见武玄霜的确有些气喘,而且脸色不算太好,汗水直流,有些心疼的拉住武玄霜轻声说道:“好,我们休息一下。我看他们未必就能追来。”
说着掺扶着武玄霜找了一个隐藏的地方坐了下来。暗夜之下,密林之中,天上繁星点点,一轮弯月西坠。武玄霜累得靠在张君策的肩旁上向,微闭着双眼,嘴上挂着一抹微笑,懒散的说道:“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张君策宽慰的说道:“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有事的,伯阳,小天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我在想为什么会突然间冒出这么多江湖爪牙还有元廷军队,这绝对不是一个巧合。”
“你认为这是有人预谋的?”
武玄霜依偎在张君策的怀里,看着夜空问道。张君策轻轻的抚摸着武玄霜的秀发,一脸的爱慕,轻舒一口气,说道:“我有一种直觉,可我不敢肯定。”
武玄霜说道:“会不会和文丞相有关系?”
武玄霜的话似乎点醒了张君策,张君策应了一声,说道:“有可能,元廷忌惮的就是那些忠臣义士,怕他们反抗胡元的统治。”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却不知道,已经有一行锦衣人悄悄靠拢上来,为首的是两个怪异的男女,这两个人的眼神泛着蓝光,好似野狼不二。“这两个人就是阎王要的人吧?”
那个头戴黑斗篷,露出一张极为恐怖的沧桑的脸,最为特殊的是她的鹰钩鼻子,说话哑着嗓子,如鬼魅。“应该就是阎王要的人。”
另一个瘦脸光头的男人说道,这个人最让人难以忘记的就是他的嘴唇,红的如同血一般,骨瘦如柴的手指,握着一根枯木,枯木的头上插着一颗白森森的骷髅。那女人说道:“动手吗?去将这两个人杀掉,回去报给阎王。”
男人摇了摇手说道:“这两个人可不好对付,况且死人怎么能比活人更好,把两个活的交给阎王才能证明你我的实力。我们用点小伎俩就能擒住他们何必还要大动干戈。”
那女人嘿嘿一笑说道:“久闻“骷髅法师”手段高明,学得一身奇能,你这是要施展什么奇能异术?”
那男人阴恻恻的笑着,说道:“哈哈……不敢,我怎么敢在“玉罗刹”面前班门弄斧,不过我在海外学了一种幻术本领,许久没用,不知道灵不灵,想用这二人试一试。只要驱动周围的夜寒阴气,便可以形成一种迷阵,入阵之人丝毫不会察觉,却可以让他们困在其中。这迷阵会由心念而变化,哈哈……待他们深深陷入其中,你我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其降服,抓住他们带回交给阎王,你我便是大功一件。”
女人诡异的一笑,眼神里透着阴狠,说道:“哦,那我要拭目以待。”
男人同样笑的古怪,随即一招手,吩咐带来的人,说道:“你们七人按照我的吩咐行事。”
说着,在怀里取出七个小绿色的圆球,交给七人,继而说道:“你们七人向前去五十丈的地方,然后分别向周围各行五十步,按照方位列开阵形,将这七个圆球放在脚下速速离开,回来向我报告。”
七个黑衣人接过圆球按照吩咐去办了,女人看了一眼男人说道:“为何要在前面?”
男人只是一笑,迈步朝着张君策和武玄霜休息的地方走去,嘴里说道:“我们去做鱼饵,引他们上钩。”
两个人的到来,自然引起了张君策和武玄霜警觉,二人对视一眼,慢慢站了起来,防备的抽出宝剑,随着一声寒笑,这声音在夜晚极其阴森,让人心里难受,如同白蚁噬心一般。“二位休息的可好?”
男人阴森森的笑问道。随即一团火光亮起,这火光诡异的出现在半空照亮了周围景象。武玄霜和张君策对视一眼,张君策面无表情,环视四周,借着那火光,看到两个黑袍人,相貌难堪,腰间带着一块雕刻狴犴的金牌,说道:“你们是谁?呵呵……不会是传闻中的“狴犴之瞳”吧?”
女人在后面听了,说道:“哈哈……没想到张大侠还知道我们的名字!既然知道二位还是不要逞强,不然的话你们便命丧于此。”
武玄霜冷哼一声说道:“哦,好大的口气,“狴犴之瞳”果然都是一些其貌不扬,丑陋不堪的妖魔鬼怪。”
女子闻言心中大怒,她很不喜欢武玄霜那双眼神,而且武玄霜的话深深的刺痛了她,沧桑的脸上浮现一股杀气,愤恨地说道:“武楼主的嘴的确叼得很,你先得意着,一会儿我就会让你跪地求饶,我要撕烂了你的嘴,用刀划花你这张玉容。”
武玄霜也不客气,说道:“哦,是吗?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老婆子是怎么撕烂我的嘴。”
话音未落,那女人行踪飘忽,突然出现在距离武玄霜一丈之地,张君策横在护住武玄霜,遂冷声一笑,说道:“想要伤我的女人,那要问问我的剑会不会答应。”
女人却也没想到张君策的身法也不弱,心中微微一惊,发出一阵怪笑,说道“你敢阻拦我的去路你真的不怕死?”
“你要伤我的人,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张君策眼神泛着寒光,怒视着女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