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我有一个想法
“虚虚,我有一个想法。”
说这话时朱大少爷当胸倒竖一根食指,表情极为严肃认真:“我想毒死我爹。”
而莫家少爷正趴书桌上写作业,一张帅脸各种生无可恋:“a、a、b、b——c!不对,应该选d。”
朱富贵同学的脑子里总是充满各种奇思妙想,转眼叹一口气又开始游弋案前负手踱步:“咱们有一说一,不要怪我心狠,这个朱有才他简直是太窝囊了他,只要柳河两眼一瞪立时秒变三孙子,这只缩头乌龟,真是太丢人了,虚虚!你说他该不该死?嗯?”
“我说大哥,你在干娘面前比我干爹还要窝囊十倍,你怎么不毒死你自己?”
莫虚瞥过一眼,唉声叹气说道:“真个张口就来,他可是你亲爹!”
“那能一样吗?能一样吗?啊?”
朱大少爷闻言立怒,当即骈指叱道:“我怕柳河东那叫孝顺,他怕柳河东是他窝囊,你说他个大老爷们儿怕媳妇儿怕到整天起来直接夹个尾巴做人,这像话吗?啊?真个窝囊到了要死,简直跟个龟孙一样!”
“好吧你孝顺,你是大孝子。”
莫虚无话可说,继续abcd:“鸡蛋鸭蛋鸽子蛋,咋还有个鹌鹑蛋?啊呀这道题——”
“扯蛋!”
朱大孝子忍无可忍,一把抢过那破册子:“给我坐好了,乖乖听我说!”
“好吧朱老师,请您接着讲。”
“第二个问题,第二个问题就是这个朱有才,他之所以该死,完全是因为他既装孙子又充大爷,柳河东欺负我他不但不管,他还要和柳河东合起伙来一起欺负我,一起打我一起骂我,一起拿我当狗使唤!”
“啊?”
“你不要说话,先听我说完,就比如说我这个店小二吧,我这个店小二给他请来少说也得干仨月了吧,一天到晚干活,活活累成死狗,他给过一文钱没有?有吗?他不但不给钱还要横挑鼻子竖挑眼,地扫不干净立时噼啪一顿胖揍,打碎个破碗直接就拿擀面轴子擀,好家伙这个老王八犊子——”
“大少,后面。”
莫虚情知不妙,连霎眼皮示警:“呶~~门~~”
书房是在二楼,身后是一道门。
门窗映出一道人影,像是杵着半尊门神:“后面?没有后面,只有今天!今天,我势必给他朱有才一个血的教训,叫他把我当狗使唤,我这就去给他下毒!”
关键就是一辈子饱受压迫身心遭到严重摧残的朱大孝子此时已然暴怒,导致忽略门后有鬼:“给他下把锅底灰,毒死这只老乌龟!“
后面英雄般打开房门,烈士般冲了出去:“这个狗娘养的,虚虚等我回、回、卧槽!朱有才?!“
……
……
神仙客栈的前身就是良心面摊,客栈上下两层,一楼吃饭二楼住宿。
神仙客栈的饭菜酒水以及住宿费比当年良心面摊的黑心面还要贵上十倍,开张八年以来每一天的生意只能用“门可罗雀“四个字来形容,也就是说只有神仙级别的大人物才吃得起住得起,比如招牌二道头菜清蒸凤髓和爆炒龙肝。所以神仙客栈,绝对不赔稳赚,原因就是名州城里头就有一位正经活神仙,时常在此大吃二喝,醉生梦死胡吃闷睡。
可惜今天人不在,听说出国旅游了。
只有莫虚知道,先生乃是去往异世界,周游三千大世界去了。
少时几天,多则数月,先生如同老莫一样一年当中有有大半年不在名州城里,一个因为无奈,一个因为无聊。
先生一直很无聊,总是说他活够了。
莫虚完全理解这一点,就比如说他的徒弟之一昆仑祖师陈玄机,已经活了三千岁了,无聊到了每天只能睡觉,睡眠单位能以百年论算。
但是莫虚还很年轻,每天过得都很充实:“爹!您可是我亲爹啊,我就说句玩笑话,您老人家总不会当真了吧?”
“啥玩儿?开玩笑?”
朱大掌柜把拽个腿将人拖着就走,拖下楼梯抄出自家一条擀面神轴:“通通通通通通、爹我这回准改!通通通通通通、虚虚快快救我——啊!啊——好啊你个朱有才,有种你就擀死我!啊————————”
正所谓是人狠话不多,朱大掌柜能把整只活人擀成一张面皮:“你个小王八羔子,今儿咱爷儿俩揍盘盘,到底谁个狗娘养滴?“
“啊、我死了。”
惯常装死也没用,必须擀足了时辰,实际上朱有才收拾朱富贵纯属家常便饭,哪怕阵仗惨过杀猪声闻十里街坊店铺,周边名州城的乡亲父老一般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嘎啦轱辘——嘎啦轱辘——咣!咣!救命啊——杀人啦——”
大可不必担忧,此子皮糙肉厚,这朱大少爷虽说是城里头出了名儿的干啥啥不行干饭第一名,但就连与他同样鼎鼎大名的流浪城管傻春儿都知道朱富贵这个小子毛的是有一项特异功能——
就是扛揍,特别扛揍。
所谓流浪城管,自是城中有名流浪汉外加啥啥都管,傻春儿是个热心人,最擅长打抱不平,早在十年之前朱有才搁黑心面摊前当街棒打逆子那一回傻春儿就看出来了,这个朱富贵打小儿就不是一般人,属于骨胳特别惊奇,天生就是练武奇才!
就说那一回吧,给他打到头破血流,两条腿都被打断了,后来你猜怎么着?
不出十天,活蹦乱跳,连个石膏都没打,你说神奇不神奇?
如果说这还不算神奇,那么去年神仙客栈大门前柳河东当街刀斩逆子那一回更加恐怖,当时柳河东疯狗撵猪样式飞掷菜刀怒斩逆子:“咔!”
当场剁中后脑勺,后来你猜怎么着?
人一样活蹦乱跳戴刀疯跑,柳河东反倒被他活活吓死:“呀!娘嗳~~”
原来打不死,现在砍不动,如果你还不承认他就是传说中的绝世高手,那么傻春儿也只能认为你智商堪忧。
……
……
“我身为一名汽车修理员,有个锤子带在身边也很符合逻辑。”
看到这里头莫虚扑哧一下乐了,尽管这部电影他已经看过三四遍,准确地说是录像带看过一遍、光盘里头看过一骗、拷硬盘里看过一遍,此时使用移动硬盘。
大少那里不用担心,尽管他没练过功夫,先生说过他走的是“进化”的路子,二元一次神精半完全体什么的。
就像一拳超人。
是的莫虚不但看过很多部小说和电影,连同许多个系列的漫画和动画片也时常在看,还有篮球赛,三大球都看。
所以莫虚很忙,每一天的时间都给自己安排的满满当当,哪怕经常一人独处也从来不会觉得无聊,不像先生一样每天无聊到了要死。
当然莫虚不是穿越者,先生才是。
穿越小说莫虚也看过几本,其实没有那么费劲,先生就经常这世界那世界来回随便穿,并且每穿一次回来都要给莫虚带礼物——
这间密室没有门窗,却是下了三道禁制,其内各种电子产品,电视机成排台式机列队,笔记本电脑整整一打,太阳能联排管道供蓄水电系统,智能恒温马桶八门开大冰箱。所以必须保密,谁也不能告诉,因为此处一旦暴露必将惊世骇俗,尤其不能让朱大少爷知道。
大少一旦知道,肯定立时疯掉,因为莫虚知道这些才是真正致命的毒药,长期使用会摧残人的意志侵蚀人的大脑:“嗒嗒、嗒嗒。”
大少可是个好孩子,绝对不可以告诉他:“嗒嗒嗒、嗒!”
密室之中,莫虚熟练点击鼠标第n次打开一个隐藏文件夹,第nn次敲击小键盘尝试破译六位阿拉伯数字密码:“咝——呃——”
还是不对,密码错误。
要解开这道题真是太难了,先生说过有一百万种可能。
至于里面内容,绝对少儿不宜,不信请看文件夹名:yydms。
还有一点时间,打局cs吧,尽管只有中文单机版:“好吧!我们上!嗒嗒嗒嗒嗒嗒嗒、突突突突突突突、轰!轰!”
……
……
这个世界总是充满欺诈与背叛,就连虚虚这样的好孩子都被叶二两给带坏了,居然对他的仁义大哥朱富贵见死不救,还有脸说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死人,干爹你要以德服人?
当然毒死朱有才只是一句气话,不过现在朱富贵可是真生气了:“走吧,都走!你们两个狼狈为奸,今天咱们一刀两断!”
人是埋头趴地,恨得咬牙切齿,整个臀背间传来的一股股剧痛强烈地刺激着神经末梢,身心饱受摧残的帝星少年只好选择以死明志:“不吃,拿开!龙肝凤髓我也不吃,今天我就活活饿死!”
过一时:“干爹,您老烀的这道红焖羊脖软而不烂,咸香可口,尤其底汤鲜而不腻,配米饭吃简直绝妙!”
“嗬嗬好吃不,好吃就多吃,你甭搭理他,啊哟你这娃~~”
“爹!你可是我亲爹啊,肿么老是向着他?”
由于股伤严重无法上桌,朱富贵只能趴在地上吃:“唔唔好吃,是挺入味儿,虚虚还有吗?桌上还有吗?”
“有啊,有。”
……
……
做人犹如做菜,细节成就品质。
就像每次这般吃饭莫家小少爷只要上桌,必定第一个先动筷子,把最好的菜搛给他的干爹,再放下筷子等干爹吃过第一口自己再吃。而朱富贵这个逆子不但这辈子都没有给他亲爹搛过半口菜,而且每一次都会把桌上最好吃的菜品连同他亲爹碗里头的全给吃光:“大少,给。“
“啊——“
朱掌柜绝望闭上双眼,心说月娥呀,你瞧人家老莫两口,怎就咱家生个歪瓜?
……
……
“怎么?看不起我?“
篮球之神冷笑道:“好吧既然你这样说,我可要认真起来了!”
这是莫府后院,正经篮球架子,作为后起之秀的莫虚正在娴熟地双手连续胯下运球,妄图挑战神的权威:“来来来,尽管放马过来!”
话虽如此,但身穿23号公牛球衣、脚踏开造一代牌正品篮球鞋、人称朱乔丹的朱富贵同学已然抢先使出一式“饿虎扑食”:“来吧小宝贝!”
而莫虚身穿32号勇士球衣,鞋子了给他自己只好光着脚,但见他杀到当即胯下运球一个潇洒背转:“走你~~”
人是瞬间便过,面前就是篮筐,岂不知23号选手一个“猴子偷桃”并同“海底捞月”的连招,一把死命拽住别人球裤之后又使终极大招“老树盘根“:“咔!”
“哼哼~~怎么样?服了吧?“
现在球被踢出界外,32号惨被当场ko:“你牛掰,换你来。“
……
……
规则就是莫虚使用篮球规则,大少使用橄榄球外加自由搏击规则,这很公平,因为一个会打篮球一个根本就不会:“准备好了吗?“
“好了。“
23号抱球傲立,再次提出严重警告:“你可不能碰我,碰到就算犯规。“
“好好好,好了啦!“
莫虚坐在地上,当时只能仰望,因为朱乔丹在被人打了一个10000比0之后终于制定出了自己的神之附加规则:“你也不能盖帽,帽到算我进球!“
说话郑重把球举起,蹲了三蹲瞄了八秒:“进!“
……
……
现在问题是,怎么把球够下来?
篮球架后面有一棵老槐树,树顶子上筑有一个喜鹊巢,现在球落在巢里目测得有七八米高:“大哥你可真准呐,今天我是真服了~~“
莫虚目瞪口呆,脸上写满崇拜:“没辙了,脱鞋吧,你把鞋给我,把球砸下来。“
“闪开,我来!”
……
……
现在问题是,怎么把鞋够下来?
一人一只丢的,一把全部进巢,现在哥儿俩面面相觑,两张脸上写满崇拜:“竹竿是桶不到,干脆用梯子吧?”
“闪开,俺来。”
劳管家鬼魅般现身,还在咔咔剪着指甲:“两只小兔崽子,见过羊上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