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兴缘
“曾经，他们是患难与共的战友，为了同一个理想，能够拒神众于千里之外，但离开了师父的管束之后，自以为能够成就神位造福苍生的他被利用了，一步步沦为了神众的附庸，使用《幻影无形剑》的他可谓是尽得了百剑成轲的真传，但一想到努力培养的好苗子最后也还是免不了成为为虎作伥的贼子，师父的内心就变得格外凝重起来。”
“既然已经有了收第一个徒弟的那种不愉快的体验，为何万古长那个家伙会收你做他的第二个徒弟呢？”风铃战神问道。
“因为我的境遇和他很像。”殷姬说道，“剑冢混元道始空，百剑成轲万古长，据说他出生的时候太墟剑冢里成百上千的剑魂莫名其妙全部崩裂，作为对剑冢之人最为重要的信仰，剑魂的崩裂意味着其中最强的一众守护者都将在不久之后陨落，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盛极一时的太墟剑冢一夜之间没落无边的根本原因。”
“按照当初太墟剑冢之中流传的一个说法：‘新旧交替，天地失色’。万古长的出生也是引起了一众强者的忌惮，尤其是同族之中剑魂破碎的那些，不知何去何从的他们只得迁怒与这小小的襁褓婴儿。剑冢之主万籁寂拼尽全力守护他，只为等一个值得期待的未来。在这种环境之下成长起来的万古长亲身经历过了来自世俗偏见的一切冷嘲热讽。”
“但区别于其他怨天尤人的存在，这家伙的内心强大到令人惊叹，万籁寂自始至终只教过他一个价值观，那就是在认清生活本质之后依旧能够对生活有所追求。在这个不断与世间生灵打交道的同时，《幻影无形剑》这套空前绝后的绝妙剑法，被他一个‘野孩子’给创制出来了。”
“真难以想象百剑成轲竟有这般境遇。”风铃战神感叹道，“少年若得凌云志，何愁他乡易白头。”
“我倒是听闻过这一剑曾当百万师的强悍，只是不知为何，他这般足以成为不世传奇的存在，最后竟会被放逐到悬崖峭壁之上，终年遭受这酷刑。”
“还得是他那个徒弟，也就是我的大师兄，若不是他泄露了师父的行踪，还将师父的弱点向神众全盘托出，师父也不会落得一个修为尽数被封、几近永世囚禁的下场。”殷姬说道。
“不过既然知道了他的去向，我是一定要去救他的，无论有多少阻止我的存在，哪怕是死，我也要跟他魂归一隅。”
“想要救他出来谈何容易，且不说那巨龙萨西斯和狱灵使者，单单是那悬崖峭壁这上的魂灭天罚，就不是你能够承受得了的。魂灭天罚的强大，在于能够扰乱生机，遇强则强，遇弱则弱，越是强悍的存在所受到的伤害就越重，若你真的想去，我有一物可以给你。”
“何物？”殷姬好奇的问道。
“本想着未来能够送给万古长，好换取他的《幻影无形剑》中的一篇，不过你要去救他，就当是顺水人情吧。”说罢，殷姬的意识之海里出现了一颗清澈空灵的碧水灵珠，温润的气息滋养着他的意识之海，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之感直冲云霄。
“这是？”
“碧水灵珠，太古遗物之一，拥有克制或者抵消类似神圣天罚之类的灵魂创伤，相传是一位极其强悍的神明为拯救一株三笙灵草所化，神魂在圣临天罚的作用下愈发强盛，虽身死道消，但三笙灵草在神魂的庇护下得以进化，终成就了这颗碧水灵珠。”
“遇天罚等灵魂创伤之时，碧水灵珠的妙用你自然就知道了。”浪朝天笑道。
“却之不恭，那我就接受了。至于这《魂兮》，如果前辈不嫌弃，可寄宿在我的意识之海里，共同研习。”
“既如此，那我就跟你走一遭吧。”殷姬笑着说道。
就在这时，空间之镜再次出现了一道黑白交混的魔光，顺着这道光芒，风铃战神终于来到了钟时暝的意识之海里，但区别于前三者的异象，钟时暝的意识之海里平静如水，几乎察觉不到任何一丝的能量波动，偌大的意识之海仅他一人，这种空寂辽阔的感觉倒是难得一见。
“小家伙，你在这意识之海中做些什么呢？”风铃战神好奇的说道。
“我在感受，感受这难得的平静。”
“难得的平静？”
“自从有意识以来，意识之海中就常常有新的客人到访，虽为师傅与前辈，但这般规规矩矩的按照前辈的经验行事，确实有些难为我了。”钟时暝说道。
“缘分使然能够使我们一分为四，暂时不用再因为身体的掌控权而犯迷糊了，这份宁静，真的是久违了。”
“你的意识之海，好像与他们的特别不一样。”风铃战神说道，“金色的意识之海，清澈的思源之水，还有着无限的生机，皆若空游无所依的游鱼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我的理想并非空想，我的追求其实也很简单，成就一个值得期待的未来。与他们相比，我既没有灵躯的强势造化，也没有羽寂前辈的刚忍坚毅，更没有殷姬的那种要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的自信，我想，平凡也可以成就伟大。”钟时暝说道。
“我更好奇的是，小家伙，你只在此冥想，如何能够增进修为呢？”
“不瞒你说，自从意识之海有这般清净，我倒是好久没有亲身领会过来自意识之海中的那股神秘气息了。一直以来，除了无字骨碑、神圣巨龙，乃至真炎圣君前辈等人，一直在纯净的意识之海里灌输着属于他们的力量，虽为造化，却难免有些让我疲于招架。而在这空寂的意识之海里，这股神秘的气息一直指引着我做‘自己’。”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没有像所谓的乖徒弟一样对诸位恩师言听计从，我也会有自己的脾气，有自己的忍耐限度，淤积到极限而骤然爆发时，也会上演挑战师傅们的戏码，这点，您能明白吗？”钟时暝说道。
“好好好，平凡而不甘于平庸，有追求而又注重实际，好一个转世灵魄，这一世的巅峰之战，我看是颇有着落了。”
究竟在钟时暝的意识之海中，还藏有怎样的其余呢？敬请期待《契灵：生缘录》下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