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哪来的怨念
“迁都?现在不是什么好时候吧。”
刘禅看了看一脸严肃不似说笑的王庶,他怎么会说起这个?
王庶是老人了,他不会不知道现在迁都根本不现实,更何况朕自己本身也不想迁都到汴京,洛阳可以,长安可以,成都可以但是不能。
“是的陛下,或许迁都不太合适,用还于旧都来说更合适。”
王庶并没有因为刘禅的犹豫而转变口风,相反,他反而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说法。
“北方军民翘首以盼,如果陛下能够还都汴京,必然能使我军士气大振,金人胆寒。”
刘禅摇了摇头,“难道现在鹏举领兵军队士气就不大振了?金人就不胆寒了?
朕会还于旧都的,但现在不是好时机。”
刘禅清楚岳飞的实力,如果自己现在回到汴京或者洛阳,那么岳飞肯定会分出心神和兵力保护自己。
也许这对于岳飞来说没什么,但是,自己并不想让他有后顾之忧。
朕就在大后方躺平不好吗,让岳飞放开手脚去干,朕觉得以岳飞的速度,朕回去的话最多也就需要一两年,朕完全活的起。
再者说了,如果现在迁都,汴京的修复、人口的迁移,太多太多了,不知道要耗费多少金银,得不偿失,不如以后再说。
“老臣遵旨。”
这些事情王庶何尝不知,只是他想起了自己的一位老友,宗泽。
记得那是陛下刚刚南渡登基,汴京便由宗泽老帅镇守。
那时候宗泽镇守的汴京可以说是固若金汤,金人拿它没有一点办法。
为此,宗泽请求陛下还于旧都,以此振奋北方军民的抵抗之情,可是陛下畏惧,迟迟不愿起身。
直到宗泽死于任上,连呼三声“过河”仍然不见陛下的踪迹,自己这一问,也算是为多年前的好友问一声。
只是好像,陛下仍然没有回去的打算,看来就算是被雷劈,有一些东西也是改变不了的。
“王老卿家,还有别的事吗?”
刘禅当然不知道王庶丰富的内心活动,要是知道了,估计他也只会无奈的笑笑。
没想到朕好不容易理性一次,王庶竟然冲动了,真是离谱。
朕不急着回汴京就是从实际出发的,绝不是什么怕了,怂了,朕要是怕就不会主动出兵北伐了。
王庶摇了摇头,“没有了,希望陛下还于旧都,告慰诸多大臣的在天之灵。”
“一定一定。”
虽然不知道王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刘禅还是点了点头,朕一定北伐,告慰相父的在天之灵!
这次总没有别的事了吧?
刘禅试探性的抬了抬屁股,“还有别的事吗,朕准备回宫之后,祈求上天,希望太后一定平安无事。”
台下的大臣以一片沉默,想来应该是没什么事了。
又或者是还有些什么事,但是陛下都把为太后祈福搬出来了,他们也不好说什么了。
太好了,可算没人打扰朕了。
刘禅给高忠贤使了个眼色,然后就在“退朝”以及群臣的跪拜中走出了大殿。
…………
“唉,就这样也挺好的。”
刘禅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这个太后已经死了,自己绝对会用最隆重的礼节祭奠;
如果是失踪的话,自己也也不会派人暗杀,让太后在民间好好活着也不错,自己并不是滥杀之人。
可是如果这个太后出现,尤其是在北伐成功之前出现,那就别怪我了。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千年,那个时代留给现在的只有传说,但是朕不会让任何人破坏相父和父皇的北伐遗愿。
“陛下,奴才将佛像带来了。”
就在刘禅思考的时候,高忠贤带着几个太监还有李修缘赶了过来,几个太监手下还都抬着佛像。
刘禅看了他们一眼,心中疑惑,“你们这是?”
“陛下您不是说要向上天祈祷吗,奴才将佛像请了过来,李修缘对这个挺懂的,有他的指点,太后一定平安归来。”
呵呵,你的动作还真快啊,刘禅意兴阑珊。
“不用了,把这几尊佛像都拿出去吧,朕已经向心里尊重的人祈求过了。”
“这……奴才遵旨。”
高忠贤无奈,本来还以为能得到陛下的夸奖呢,没想到白忙活一趟。
高忠贤只是白忙活一趟,那几个搬运佛像的太监才在心里骂娘呢,合着我们还得继续劳累搬出去呗,一个这玩意好重的。
“修缘,你说祈祷心诚则灵,是真的吗?”
在几个太监不情不愿往外搬佛像的时候,刘禅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不是心诚则灵,是灵则心诚。”
李修缘虽然对佛家仍然抱有好感,却也不得不说,心诚则灵这句话本来就太主观了,没有任何意义。
“这话倒是合朕的心意,不止是佛,别的应该也一样吧。”
刘禅想起了自己的相父,五丈原前点四十九盏明灯,只为续命十二年,恐怕没人会怀疑相父的心灵不灵,但他却失败了。
“也许吧,神佛也许根本不在乎我们。”
李修缘不好把话说的太满,他本来想直说世界上也许根本没有神佛的。
毕竟如果如果世界上真有神佛,那里来的靖康耻,哪来的神州沦陷,三武一宗灭佛没见多么凄惨,梁武帝三次舍身同泰寺,也不见的下场多好。
当然可以解释说神佛没空搭理你,或者说根本不在意,可如果你不在意的话我供奉你干什么?闲得蛋疼啊。
“那朕在心里向诸葛武侯他们祈祷太后,还灵吗?”
“灵。”
刘禅笑了,“你刚才不还说也许神佛根本不在乎我们吗,怎么突然就变了口风?”
“因为陛下是陛下,普通人是普通人,陛下如果想要以举国之力办一件事,想必没什么办不成的。”
“切,油嘴滑舌。”
刘禅对李修缘好一通鄙视,“李修缘啊李修缘,没想到你小子浓眉大眼的也学坏了。
说,是不是跟朱熹学的,油嘴滑舌,净不学好。”
“并没有。”
李修缘摇了摇头,“朱熹没有教我这些,不过他却告诉我,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一定把全世界的蛐蛐全都烤了吃,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么大的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