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做戏
楚成风背着楚景书朝外面走去,南生寸步不离地跟在后面,几人好不容易回到了楚景书的屋子。
还没等南生出去叫大夫,就见楚雄和司马霆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胡子花白的大夫。
楚雄的脸色阴沉的不像话,看了床榻上的少年一眼,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大夫为楚景书清理好伤口后,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伤口有些深,幸而不碍事,只是以后怕是会留疤。”
楚雄哼了一声,“他身上的疤也不在乎这一个了,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惹祸,今日是我寿辰他也不得安宁。”
“楚伯伯,不是这样的。”
南生突然开口说话,“他是被东西给砸到的,没有惹祸。”
屋子里的目光都看向南生,楚雄的语气也软了一些,“小南生啊,你可莫要替他遮掩,他还能让东西给砸了?”
“大伯父——是我砸的。”
站在一旁久久没有说话的楚成风,喏喏地开了口。目光不敢直视楚雄,手心也出了汗。
楚雄恨铁不成钢地道:“一路货色”。
“铜锣,好好看着你主子,醒了过来说一声。”
铜锣眼圈红红的,“是,侯爷。”
“宴席要开始了,我们过去吧!”
楚雄走后,司马霆把南生也带走了,屋子里只剩下站着躺着的三人。
“醒了,装什么,人都走了。”
楚成风往床尾倒了下去,大大咧咧地躺在床上。原本双眸紧闭的人,却慢慢睁开了双眼,一脚踹开了压在腿上的重物。
“让开,压死我了。”
楚景书从床上爬了起来,摸了摸额头上的伤,“你下手怎么没轻没重的?差点把我给砸死。”
铜锣一脸震惊地看着两人,愕然道:“什么情况?主子,你是骗人的啊!”
“骗什么骗,你没看到我头上这么大一个窟窿吗?”
楚景书没好气地向他扔出了一个枕头,“没出息,跟个女人一样,动不动就哭唧唧的,也不嫌丢人。”
“主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呀,自古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英雄难过美人关。为博佳人一笑,不惜自残装晕。”
楚成风翻了一个身侧继续躺着,一只手支起脑袋。另一只手对着一脸茫然的铜锣比划着手势,意思是,“你家主子是个狠人”。
“什么叫自残?这明明是你给我打的。我要是不装晕怎么能体现事情的严重性。还有,我是在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要不是你那药引得祸,我至于在头上弄个血窟窿吗?”
楚景书来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壶茶,慢慢喝了起来。
铜锣道:“你的意思是说,主子为了司马小姐,故意让你砸破他的头,就是为了哄她开心?”
楚成风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点点头。
“我可没有要讨谁欢心的意思,只是那件事对我的影响相当不好。一日不解决问题,我就觉得她看我的眼神不对劲,母老虎,吓人的很。”
他都话说得慵懒随意,似是真得像他说得那样。
“切,什么时候你还会在意别人的想法了?喜欢就喜欢,何必藏着掖着,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楚成风打趣的说到。
“行了,行了,能不能闭嘴。”
楚景书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对了,你的那位绕了七大姑八大姨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便宜表妹,你看了没有?长得还真别说,相当水灵。”
楚成风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拉着他继续闲扯。
宴席结束后,南生又来看了楚景书一眼。听铜锣说他醒了一次又睡下了,这才放心离去。
回去的路上,司马彦闲谈道:“我听说,侯府来了一个小表妹,好像是景书他母亲母家的表侄女。竟是边郡那苦寒之地的,这次楚伯父寿宴,她家里人特地让她随着容亲王的车马回来的。”
“怪不得!”
南生若有所思地说。
“怎么了?”
“没什么,我今日瞧见她和容亲王府的郡主在一起,当时还在想这两人怎么会有交集。”
司马彦又问:“你跟她们说话了?”
“嗯,说了两句。”南生没有将肖言春为难她的事说出来,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她的小心思瞒过了司马彦,却没有逃过司马霆的目光。
“容亲王被罚到边郡后,一直深受金家的照抚。两家交好多年,故郡主和金家小姐也是手帕之交。此次容亲王回京,便就留在京城了,金家小姐大抵也会在京城待些时日。”
一直沉默寡言的他难得说了这么多话,着实把司马彦惊了一下。
南生却知道,他应该是猜出了什么。笑了笑,转移话题道:“二哥的事怎么办?”
“我觉得这事……”
“我觉得这事还是要早些定下来,难保以后又发生这样的事。”
南生打断了司马彦的话,还顺便给了他一个白眼。
“柳姐姐大方得体,又长得好看。跟二哥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再不快点去提亲,又有人要打她的主意了。”
司马霆望着马车外闪烁着的灯火,陷入了沉思。长兄如父,这句话他也实实在在做到了,而且一做就是十几年。他教导弟妹们武功学文,为人处世。却忘了不经意间,他保护的手足们已经长大,有了自己的感情和想要保护的人。
“等你们二哥好了,就去吧。”
“啊!大哥真好,大哥真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了。”
南生开心地手舞足蹈,激动的来到司马霆身边坐着,挽住他的手,轻轻蹭着他的手臂。
司马彦双手抱胸靠在车壁上,一张脸喝得通红。今日司马霆没空管他,他就放肆的多喝了几杯。现在有些晕晕乎乎的,胆子也大了不少。
他气鼓鼓地道:“合着就我是多余的呗!不行,我也要抱抱。”
说着他也坐到了另一边,挽住了司马彦的空出的手臂,往他身上蹭。
南生笑得越发大声了,头靠在司马霆的肩上,笑得花枝乱颤。
她没有看到正襟危坐的男子,嘴角也露出了久违了笑容。就好像寒冰被暖阳高照,开始慢慢融化。
马车里,三人幸福地笑着,好像任何苦难也不能将他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