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方世界
心儿,这个苦命的人,回家看望村民的路上,被一道黑影掏了心脏。
到死他都没有发现究竟是什么东西袭击了他。
到死他都没有找到自己为什么如此贫穷,村民为什么勤勤恳恳一辈子,生活依旧没有得到丝毫改善。
作为工人这五年来,他信了道教,信了佛教,他不是狂信徒,他为了寻找答案而入教。
他就这样死了,没有找到困惑一生的答案,就这样生的平凡,死的突兀,他叫叶心。
夜墨羽轻轻叹了口气,“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是个人吃人的世界,何况还有那么多的妖魔作祟,希望你下辈子不再做人。”
脱下身上破烂不堪的上衣,放进他刚才爬出来的坟墓中。
不应该称之为坟墓,只能说是埋骨之处。
胸膛上残破的大洞已经被彻底修复如初,叶心的记忆中并没有关于这块心型石块的记忆。
应该是死后,机缘巧合之下,这块神奇的石头恰好掉进了他的胸膛中。
夜墨羽将手放在心脏处,入手温暖,体温和常人无异,只不过没有心跳。
他静静感受体会,隐约间,好似听到体内的血液中有无数虫子在爬行,带动血液流转周身。
这种感觉很奇妙,好比独自处在静室之中,能够清晰听到心跳声。
又或者剧烈运动后,能够无比真切的察觉到心脏砰砰的跳动感。
他有种预感,只要自己能够控制体内的这些虫子,抑或探索出那颗石头心脏的奥秘。
他便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并非猜测,而是身体给予的本能,就像渴了要喝水,饿了要吃饭的那种本能。
夜已经很深了,高悬的明月逐渐变得暗淡,天地仿佛被浓郁的墨汁浸染。
乱葬岗的晚上,经常会有孤魂野鬼出没,但是今夜他们很安静。
安静的让人有些不适应。
只有远处偶然传来的虫鸣鸟叫声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看着只有一件破衣服的坟茔,夜墨羽似是自语,又似是对坟茔诉说。
“我借你的身体重活一世,以前的我就好比你,已经彻底被埋葬在这个简陋的坟茔中。
你唤作叶心,我名夜墨羽,你失去了心脏,追寻一生而得不到答案。
而我或许知道答案,却无法告诉你。
这个坟茔葬的是你的魂灵,也是我那病痛不堪的肉身,更是咱们被剥离的心脏。
我姓夜,你姓叶,名心,今夜葬的是咱们的过往,更是那血肉心脏。
咱们二人一体,从今往后,便唤作夜葬心!”
夜路难行,夜墨羽,不,现在是夜葬心。
他躺在地上,思考着重获新生后的生活。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
深秋时节,夜晚温度降得很快,但夜墨羽丝毫没有感觉到寒冷。
月落日升,夜葬心就这样躺在坟茔旁边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夜。
清晨,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除了有几分饥饿外,又强壮了几分。
因为从外表上就能看的出来。
原本瘦弱的身体,此刻却变得十分强壮,稍微用力,就能看到隐藏在皮脂下面那爆炸性的肌肉。
便是连身高都长高了几分,因为他发现身上原本就破烂的裤子,现在不仅烂,还小的不合身。
像是偷来的。
天亮了,夜葬心按照脑中记忆,开始朝原路往县城返回。
这个世界被大山海·威九鼎·世界联邦国·大一统政府,所掌控。
简称为世界政府。
他们有着完备的货币体系,完善的政府职能机构,以世界联邦国为中心,顺便控制着周边的一些海外小国,这些国家被称作仆从国。
叶心在县城租了个房子,在靠近床头的第三块砖下面放着他的毕生积蓄。
足足4金8银16铜。
1金等于20银,1银等于25铜,根据叶心的记忆来推算的话,1铜的购买力相当于夜墨羽前世的2元。
铜面值有2种,1/2铜和1铜。
银面值有1银、5银两种。
金面值有1金、5金、10金三种。
无论是铜还是金、银,这些货币都是纸币。
只不过根据纸币面值的不同,上面附着的金、银、铜的含量也大不相同。
夜葬心翻了翻裤子的内衬,里面装着1张5银,3张1银,还有10张1铜和7张1/2铜。
钱币整整齐齐的叠在一起,正面刻画着威严肃穆的世界政府办公大楼。
连绵宛若长河的大楼交错相连,组成了一个巨大圆形建筑群。
上面写着,大山海·威九鼎·世界联邦国·大一统政府,万岁。
背面左右刻画着两座耸立在山峰高林之上的神圣的建筑群,分别代表着世界政府的两个国教。
道教与佛教。
中间则是钱币的种类和规格。
铜币则在中间写上1铜,或者1/2铜,所有的图案都是用铜粉刻画而成。
银币则是用银粉。
抚摸着纸币上凸起的栩栩如生的建筑,夜葬心不由感慨。
这个好似处在前世民国时期的世界,怎么就能创造出如此跨时代的货币。
将钱币装进口袋中,夜葬心加快了脚步,他感到了饥饿和干渴。
按照以前叶心的脚程,从县城到此处,基本上要花费半日。
他没有属于自己的怀表,那是上层人物身份的象征。
普通的钟表他又不可能随身携带,只不过以叶心自己的计算,从县城到村子,基本上要走将近5个时辰。
穿过乱葬岗地界,两侧田地中,能够看到农民在地里劳作。
深秋时节,一个光着膀子,裤子破破烂烂,身高一米八的壮汉走在街上,虽然这身装扮看起来像乞丐,不过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将他和乞丐联系到一起,因为这个汉子实在是太过高大。
即使是真正的乞丐,也不愿与其同行,因为他给人的压迫感实在是有些可怕。
“那······汉子,站住,我······我有话要问你。”
夜葬心正在路上疾行,忽的听到身后有嘎吱嘎吱的响动声,还有人似乎在喊他。
转过身,就看到一个骑着破旧自行车的青年喘着粗气,拼命的赶来。
来人穿着黑色短袖,发丝、衣襟上尽是汗水,他骑了很久的车,面上带着几许疲态。
不过整个人的精神却很好,长得很普通,一眼看过去,并不能让人记忆深刻。
只不过他腰间别着的两杆火枪,就会让人记住他,不敢小觑。
这是个吃官家饭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