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听墙根
“以前是我小瞧你了，没想到你真有两把刷子。”
盛怀英的言行举止间无不透着激动，同时也对江浩刮目相看。以前她认为江浩就是个被学艺不精，才会被派到穷乡僻壤当村医的混子。每天和那些老女人勾三搭四，一点正形都没有。现在看来，是看错了。“谢英姨夸奖。”
江浩腼腆的笑了笑。“我虽然夸了你两句，但你别以为这样就能打我们家鸯鸯的主意了！她已经名花有主了！”
盛怀英话锋一转，正色说道。“妈，走了走了……”苏鸯一脸尴尬的从兜里掏出五百多块钱放在桌上，旋即连拉带拽的和盛怀英一块离开。渐渐地，其他人也陆续散去。诊所里只剩下江浩和李秀华两人。“婶子，你稍等我会儿，我这就开始配药。”
江浩转身进入院子里，又开始了忙碌。“嗯。”
李秀华微微颔首，看着江浩雄壮的背影一阵失神。先是治好了蛇毒，现在又治好了石藓。那么先前说能治好王大治的办法，兴许也是真的。想到这里，不知怎的，还有几分失望。片刻过后，江浩拿着两份药走了过来，“婶子，这份药是你的，熬开后一日两次，这份药是王叔的，熬开后一日三次，大概一个星期左右就能有明显效果。”
“好。”
李秀华接过两份药，正准备转身出门的时候，和迎面走来的王大治碰了个正着。“你怎么来了？”
李秀华微微惊讶。“我看这不到饭点了吗？给小浩送点饭过来。”
王大治端着饭菜没有放在桌上，而是直接递到了江浩的手里。“谢谢王叔。”
江浩感激道谢。“有啥好客气的，赶紧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王大治紧张的手足无措，又催促了一句。“好。”
江浩也没多想，大口大口的吃。忙碌了一上午，确实也饿的前胸贴后背。只不过一碗饭下肚后，饱腹感没传来，反倒有点头晕目眩。浑身血液沸腾，一股最原始的欲望从内心深处爆发，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王大治见时机差不多成熟了，于是在李秀华耳边低语道：“我在他的饭菜里下了药，也不知道能管多长时间，你抓紧吧！”
撂下这句话后，王大治关上诊所的门，寸步不离的守在外面。李秀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可回想起王大治最后说的那句话，她也不想错过这唯一的机会。……大中午的，村民要么在家里吃饭，要么在家里睡午觉。整个村子都静悄悄的，只有诊所里传出了一些令人浮想联翩的声音。王大治用双手捂着耳朵，可那些声音就像是从脑海里传出来的一样，根本挥之不去，听得他无比烦躁。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样的事情绝对是耻辱。可他忍不了村子里的闲言闲语，也无法接受老王家断了香火的事实！“怎么这么久？”
王大治看了一眼时间，挣扎许久后还是起身来到了窗户边。透过玻璃缝隙，看着里面的场景。有几分无奈后悔，竟还有几分刺激兴奋。大概一个多小时后，屋内的动作戏终于结束了。李秀华面色潮红的从诊所内出来，走路时双腿颤颤发软，像做贼一样的左看右看，看见王大治时狠狠吃了一惊，“你不会一直都趴在这儿吧？”
“憋很久了吧？这下舒服了？”
王大治黑着脸，阴阳怪气道。“这事儿是你让我做的，怎么还怪上我了？”
李秀华怼了她一句，怒气冲冲的离开。……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浩迷迷糊糊的从床上醒来，只感觉头昏脑涨，浑身都传来一阵乏力感。房间和床铺整整齐齐，身上的衣服也一丝不乱。只有床单上的片片水渍和点点落红，证明了刚才发生过一场大战。“嘶，发生什么事了？”
江浩揉了揉脑袋，只记得王大治过来送饭，后面的事情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婶子？王叔？”
江浩离开房间逛了一圈，早已不见两人的踪影。轰隆！轰隆！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阵倒塌声从院子里传来。江浩神色一紧，连忙朝着后院跑去，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三面用黄土垒成的墙壁，由于常年遭到雨水侵蚀和阳光暴晒，此时全都塌了。晾在院子里的药材，都被埋在了下面。前屋是用水泥垒的，但墙根也被波及出现了裂纹，成了危房。住在这样的房子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活埋。“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江浩面色复杂的喃喃自语，随后前往村长家。当初来大石村的时候，村长就承诺说，先在老诊所将就将就，到时候会重新建一个新诊所。况且新诊所建成前，去别人家借宿这事儿，最好也得村长出面协调。“小浩，怎么愁眉苦脸的，出什么事了吗？”
村长苏国鹏骑着老旧的摩托车，刚在镇里开完会，回村时撞见了江浩。“诊所塌了……”江浩如实回答道。“没事，你先跟我回家，这事儿我来解决。”
苏国鹏载着江浩，不多时抵达家中。“爸，你怎么跟江浩一块回来了？”
苏鸯正在门口摘菜，看见两人诧异道。“诊所塌了，小浩得暂时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另外，我得跟你妈商量商量，看能不能用你的彩礼钱重建诊所。”
苏国鹏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屋内的盛怀英听见了这句话，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老东西，你想什么呢？用女儿的彩礼钱，去给这小子建新诊所？我不同意！”
“怀英啊，你应该知道咱们村能拥有小浩这个村医是多么难得。”
苏国鹏身形瘦弱，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是难得！那你向镇上申请拨款啊！凭什么用咱们自己的钱？”
盛怀英满脸不服气。“咱们先垫着，等拨款下来了，再还给咱们。”
“垫垫垫，咱们这些年垫的还少吗？哪次还了？咱们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闺女还要上大学，将来还要考研读博，哪哪都要花钱！”
盛怀英板着一张脸，油盐不进，“不论你怎么说，这事儿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