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第章临近的危险
即使解放了能力，女人也不过强弩之末，但她并不在乎，只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向西装男子发起突袭。
可是她还没冲到男子面前，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掐断了生机。
随着一道血肉撕裂的声音响起，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瞳孔，只觉得时间在这一刻被拉得很长很长，视野飘动之下，她只看到西装男子冷着脸站在原地，而自己产生异变的利爪……却被一道暗蓝色的光束贯穿，连同整个胸腔都被绞得支离破碎。
她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倾尽全力发起的反扑，竟然就这样迎来了结局。
在倒地的弥留之际，她用自己最后的一丝意识，满脸不舍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死不瞑目。
被光域诅咒的人们啊，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段悲剧的开端，亦或是灾难和毁灭的代名词。
这就是觉醒者的命，贱如蝼蚁，无处安身。即使他们奋起反抗，也只会让自己的处境越陷越深，让整个局势变得更加严峻。
因为这种无法预测又拥有绝对力量的存在，导致全世界对待觉醒者的态度一贯如此，这就是现实，何其悲哀。
西装男子皱了皱眉，收起袖子里滑落的短刀，道出一句“晦气”，将她的尸体踢出去好远。
“瞳夕，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那弹药省着点用，打完了我可没地方给你补！”
“切！小气！”黑暗中，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飒爽女子走了出来，只见她扛着一把狙击枪，戴着一顶鸭舌帽，黑色的长发在晚风中徐徐飘摇，一张小脸容色清秀，如新月清晕，花树堆雪。
她鼓起香腮，用嘴里的口香糖吹出一个淡粉色的泡泡，随着泡泡的破裂，她抬手一拉枪栓，让一个冒着热气的能量罐从枪膛里飞了出来。
“明明白夜黎明的武器这么好用，这种一枪一个小朋友的好东西，不多整两把也就算了，连子弹都要抠抠搜搜的。”
那名被唤作瞳夕的女子小小地抱怨了一声，将手里的狙击枪扣上保险，她一松手，散发着寒光的狙击枪就自动飘回到她的身后，与背带上的凹糟连接在了一起。
西装男子看着她漫不经心的拉栓动作，仿佛心都在滴血。“你以为我不想吗？白夜黎明出售的武器本就稀少，就你手里这把还是三年前打仗的时候缴获的，总共就那么十几发子弹，如果这种武器都能批量生产，那还要觉醒者干什么？”
“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那名畸形壮汉撇了撇嘴，开始收敛身上的生变特征，“要不是局里没人能破解这把枪，哪还轮得到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变回了正常人该有的肤色和体型，眼看自己磨了这么久的猎物被人一枪打死了，他的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我看你也是！！五十笑百的东西”，西装男子说着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险些让他失去平衡，“区区一个恐慌级，你竟然用掉了两支ga18-b？败不败家啊？”
“呃……”壮汉顿时不敢说话了，他捂紧后脑勺，心想这人的手劲可真大。
然而那名西装男子只是淡然地摆了摆手，似乎还嫌不够解气，又摁着他的肩膀面露和善地说道：
“铁牛啊，我知道你修了那么久的钢板心里有点怨气，但你也不能这么造啊？”
随着肩膀上的疼痛愈演愈烈，壮汉的额头上不知何时已经爬满了细密的汗珠。
“八席大人，您不是说过要活的吗？我就没敢下重手。”
“拜托！你们是觉醒者”，西装男子刨了壮汉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打断她的手脚带回去也是一样的，只是没想到她这么不识好歹。”
他说着抽出左胸的手帕，弯下腰擦了擦被弄脏的皮鞋，然后将手帕扔到了那肮脏的狗笼上。
“看来……我们的计划又落空了。”
他摇了摇头，取出移动终端将ga--0016的回收档案划了个叉。
在他用手帕提起狗笼准备离开时，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对着旁边的下人吩咐道：“新来的，你去处理一下血迹，记住，弄干净现场就行，其他的东西可能有毒，奉劝你最好别动。”
“是。”黑暗中，一个年轻俊郎的小伙子点了点头，却从怀里偷偷拿出一个取样器，对着地上的组织碎片露出觑觎的神色。
随着西装男子渐渐走远，壮汉看着新人的小动作有些担心，但在眼神劝告无果后，他只能无奈地转身离开，只希望那位食尸鬼大人对他的兴趣不大。
“八席大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距离上面给出的期限已经不远了……”
“哎我知道我知道”，西装男子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将移动终端的投影甩了过来。
【毁灭级0/1】
【灾难级2/4】
【噩梦级6/9】
【恐慌级8→9/13】
【异常级22/23】
“铁牛啊，你想不想和我玩一波大的？”他一边笑着，一边搭上壮汉的肩膀，同时还不忘点开那个毁灭级的栏目。
【绝密档案ga—0017】
【姓名：巴瑞斯，性别：未知，年龄：五年零九个月，身份：守护天使计划7号培养体，序列觉醒：无序混合，所属类别：人造型觉醒者。】
【危害等级：毁灭级】
【战略等级：excellence卓越】
【位阶所属：joker小丑】
【能力：可自由改变外形，体力充盈时，可生成自适应生物装甲，四肢冷兵器化，拥有较强的再生能力。】
【生变特征:本体未知，无法明确。】
看着投影上的信息，那名壮汉立即摆起了手。
“八席大人，我只是四肢发达，但我并不是蠢……”
“放心，没人会傻到跟毁灭级正面硬刚”，西装男子说着用食指提了提金丝眼镜，又点开下面的附加材料道：“我们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找到这个培养它的科研人员而已。”
“啊？”壮汉看了看资料上那个穿着制服的紫发女人，表情有些不明所以。
“从某种意义上，这个女人算得上是ga—0017的母亲。”西装男子一边解释，一边将手里的狗笼扔到了押运车上。
“相信我，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情，没人比我更熟悉了。”
“说……说得也是……”壮汉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突然想起女人刚才的诅咒，心里不免有些后怕。
可他还想说些什么，就被一段急促的闹铃声打断了。
“喂？什么事？”西装男子皱了皱眉，见到熟悉的来电显示，只好切断投幕，接起了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
【……】
“你说什么？蝮蛇死了？”一阵短暂的沉默后，西装男子的脸色骤然剧变。
【是的，今天下午六点多钟的事。】
“怎么死的？”
【生变率失衡，他当场宰了我两个手下，要不是最后那个人反应快，恐怕整条街都剩不下几个活口。】
“哼！人造的边角料而已，早晚的事。”
【可是……觉醒者失控带来的影响是很严重的，a市已经连续发生两起了，我怕……】
“小九，我明明有教过你的，在必要的时候，千万别心慈手软。有时候……看不好手底下的人也是重大过失。”
【我明白的】，电话那边很干脆地承认了错误，但他的语气却没有出现丝毫颤抖，【毕竟我的资历尚浅，实在有些难以服众……】
“所以……你这是想让我帮你擦屁股吗？”
【嗯，因为只有你离我最近，我现在有事抽不开身，帮我解决一下，事成之后，我把黑冠的线索给你。】
听到这个称呼，一向沉稳的西装男子都忍不住心潮澎湃。
“果真吗？以黑冠的能力，你能找得到她？ ”
【我的能力如此，爱信不信。】
“可以……”西装男子摸了摸下巴，眼底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精明，“但我要先见到线索。”
【……】
那边沉默了良久，在权衡了利弊以后，给西装男子传来了一张速写图片。
他打开一看，不禁对着画面上的少女有些愣神：“女……女仆装？”
不止是西装男子，就连旁边的壮汉也一脸懵逼，尽管难以置信，但画面上那个描绘得栩栩如生的少女，就算烧成灰他们都认得！
“这个……不会是用ai绘图软件生成的吧？她会穿女仆装？？”壮汉抽了抽嘴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西装男子也提了提脸上的金丝眼镜，试图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一点。
“没道理啊，虽然她的确很漂亮，但她的长相在局里也算s级机密，ai哪里画得出来？”
“可……可是……上一个敢让黑冠穿女仆装的组织，坟头草都已经被炸成碎片了。”
“是啊小九……你这线索不会是假的吧？”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了许久，最终才补上一句：【a市这边检测到很频繁的想蝶活动，我怀疑……】
“不用怀疑，这事我接了！”
还没等对面说完，西装男子便爽快地答应下来，比起搜索全国，能明确想蝶的活动痕迹，就已经把范围缩小了一大半。如果这条线索是真的，那他倒要看看，这次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犯这种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