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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擅作为两夫人遭斥责 过竹林刘伯温被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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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安去了竹林很久也没有动静,苏晴儿焦急地向竹林深处张望,刘基坐在马背上似闭目养神。苏晴儿焦急地问:“叶安去了这么久,不会有事吧?”

    “不会有事的,”刘基说,“他该回来了。”

    竹林中一阵颤动,叶安从竹梢间跳了下来。

    “叶安,发现了什么?”苏晴儿问。

    叶安说:“发现里边有个黑影,我就追了过去……”

    “追到了吗?”苏晴儿焦急地问,“是不是刺客?”

    刘基笑了笑说:“莫说追到,恐怕连人影都未看到吧。”

    “老爷……”叶安难为情地说,“你怎么知道的?”

    “都在你脸上写着呢,”刘基说,“老爷我连这还看不出?”

    叶安说:“我追着追着,那黑影突然就消失了,说不准是个猴子呢。”

    “猴子?”苏晴儿说,“叶安,你做事不行,瞎编倒是有能耐呀!让你追个人,人在眼前都能追丢,还瞎编什么猴子,我看你才是猴子呢,不,你连猴子也不如。”

    “不是……我,”叶安急忙辩解,“我……他突然就消失,我又能怎样……”

    “追人要用这个,”苏晴儿指了指叶安脑袋说,“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那里边装的不脑子,尽是粥,还是糊了的粥,说了也白说!”

    “老爷……”叶安被晴儿说得有些气恼,他向刘基说,“老爷,你看晴儿她……”

    “呵呵,晴儿说的不错。”刘基笑了笑说,“做事须多动头脑。好了,好了,继续赶路吧!”

    “嗯。”叶安、苏晴儿答道。

    三人继续赶路。

    竹林深处,一个黑衣人在竹梢间穿行如飞。竹林中瑟瑟有声……

    刘基看了看茂密幽邃的竹林,回头看着叶安,漫不经心地说:“叶安……”

    叶安跑了两步,来到刘基马前说:“老爷,你吩咐……”

    “叶安,”刘基说,“明天路过集市,你去雇辆车。”

    “老爷,”叶安不解地问,“你有马了……还雇车干嘛?”

    刘基不言,笑了笑。

    苏晴儿说:“叔父呀,是心疼你,看你背行李累了,就给你雇辆车。”

    “嗯,好,好。”叶安欣喜地说,“到前面镇子上,我就雇一辆!”

    青田,刘基宅院。灶房的一角放着一个炭炉,炉上放着一个药罐,刘基二夫人陈氏正在炉前为刘基母亲熬药汤。陈氏打开药罐的盖子,小心地用筷子把罐中的草药翻动了一下,合上盖子,继续煮……

    院中花园。刘基母亲坐在轮椅上,刘基夫人富氏推着,在园内散心。几株石榴伸着柔长的枝条,绿叶中挂着红红的骨朵,仿佛缀满一树的玛瑙。轮椅在石榴树前停了下来。

    “娘,你看石榴花快开了。”富氏说。

    “看到这些石榴花,娘就想起你小时候。”刘基母亲说,“那时我们富家满院皆是石榴,花开时,我便带着伯温儿回娘家消夏,第一个迎出来便是你,围着我‘姑母姑母’叫个不停,小嘴那个甜哟!”

    “那时贪玩,”富氏说,“娘每次去省亲,先生都会许我几天假,不用读书,还能陪伯温玩。”

    “娘也正因看你懂事乖巧,就自作主张,把你许配给了伯温儿。”刘基母亲说,“你……你,如今一定很是埋怨为娘吧?”

    “娘,你为何这样说?”富氏说,“婚事虽是娘做的主,可我与伯温亦是情投意合,我怎会有埋怨?只怪……只怪我命苦,不能为刘家产下子嗣。”

    “唉。”刘基母亲说,“天意如此,又怎能强求。”

    “好在有琏儿和璟儿常绕于膝前,也未觉得孤寂。”富氏说。

    “琏儿、璟儿皆是陈氏所生,”刘基母亲说,“你能如此去想,为娘心里甚安。”

    陈氏提着煮好的药汤来到园中。

    “娘,药煎好了。”陈氏说。

    “好,好,吃药。”刘基母亲说。

    富氏推着刘基母亲来到园中石几旁。陈氏把药汤倒入碗中,端起,俯身递给刘基母亲。

    “娘今日觉得如何?”陈氏问。

    “昨日还觉昏昏沉沉,”刘基母亲说,“今日感觉身子轻爽了许多。”

    “娘今日气色也好了许多呢!”富氏说。

    “可不是,”陈氏说,“郎中说娘这病是因思虑过度而致,过两天老爷回来了,娘没了牵挂,这病就彻底痊愈了。”

    “什么?”刘基母诧异地问,“过两天伯温回来?”

    陈氏说:“是呀……”

    富氏在一旁急忙示意,陈氏说了半句,又把话咽了回去。

    “说呀,”刘基母亲催促说,“伯温因何事回来?”

    富氏、陈氏相互看了看,都低头不语。

    “你们……你们哪是想让我痊愈,分明是嫌气我还不够!”刘基母亲大怒,她把端着的碗重重地放回石几,说,“你们还要瞒我到何时!”

    “娘,你莫要生气,”富氏说,“这事只怪我一人……”

    “娘,这事不关姐姐。”陈氏抢着说,“是我听郎中说娘之病因牵挂老爷而起,就派一家丁去告知老爷!”

    “不,不关妹妹。”富氏说,“信是我写的,主意也是我出的!”

    “你二人倒是默契呀!”刘基母亲说,“一个写信,一个派人送信。为娘只是稍感不适,多大点儿事呀,也去劳烦伯温!你二人皆出身于书香世家,皆读过圣贤之书,家事国事孰轻孰重,你二人分辨不清?”

    富氏、陈氏低头说:“可娘……”

    “娘知道,”刘基母说,“你二人所为,也是为娘着想,可为娘这老朽之躯与国事比又何足惜!”

    “娘教训得是,孩儿知错了。”富氏说。

    陈氏也低下头说:“孩儿我……也知错了!”

    “光知错有何用?”刘基母亲顿着足说,“还不快把送信的家丁追回来!”

    “是,”陈氏说,“我这就差人把送信的家丁追回。”

    陈氏急忙走出花园。

    覆满青苔的石板路上,马蹄声得得,木车轮吱吱呀呀转动着。车窗里刘基微闭双目,似在沉思。叶安赶着马车,回身向车后望去,苏晴儿正边走边采野花,已远远落在了车后。

    “晴儿,快点,”叶安高喊,“要赶路喽——”

    “哎——”苏晴儿答道,“我来了……”

    苏晴儿快步追了过来,裙袂轻舞,宛如青青修竹间飞动的彩蝶。苏晴儿把采来的花束递到叶安鼻前,问:“香吗?”

    叶安闭眼,嗅了嗅说:“好香呀!”

    “路边好多好多呢!”苏晴儿收回花束说,“你要不催促呀,我就多采些。”

    “你呀,一见到花,就把赶路也忘了。”叶安说,“快上车吧!”

    “哎。”苏晴儿一纵身,跳上马车。

    叶安扬鞭催马:“驾!”

    竹林深处,七八个黑衣人潜伏在竹梢间。

    黑衣人头领向身后递了一个眼色,说:“走!”

    几个黑衣人跟随着他在竹梢间腾挪穿行。

    叶安赶着马车,在山道缓缓而行。苏晴儿坐在马车上,手擎花束,陶醉在花香中。

    道旁的一杆青竹突然弯下,一名黑衣头领倒吊在竹梢上,借着青竹巨大的弹性,一把长刀闪着寒光,向马车扫来。苏晴儿来不及拔剑,用手中的花束一挡。寒光划过,花瓣漫天飘散……

    苏晴儿大喊:“我的花——”

    苏晴儿拔出宝剑,腾空飞起,宝剑直刺黑衣头领的喉咙,黑衣头领扭身躲过,身子吊在竹梢上,荡来荡去。

    “要花?”黑衣头领说,“你还是先保命吧!”

    竹梢一荡,黑衣头领挥刀扑向苏晴儿。苏晴儿跃上一支竹竿,双脚钩住竹梢,竹梢一荡,挥剑迎向黑衣头领,刀剑相击,迸出耀眼的火花。黑衣头领又挥刀扑来,苏晴儿躲过长刀,回手一剑,咔嚓一声,砍断了黑衣头领吊着的竹梢,黑衣头领随着竹梢跌落下去。

    “呵呵呵,”苏晴儿大笑,“就这能耐还当刺客,摔疼了吧,还能打吗?”

    “哎哟哟,”黑衣头领站起身,揉了揉肩膀,指着竹梢的苏晴儿说,“有能耐你下来。”

    苏晴儿在竹竿上荡来荡去说:“有能耐你上来呀。”

    黑衣头领说:“你下来。”

    “好吧,我下来。”

    苏晴儿从竹梢上一跃而下,与黑衣头领在地上一番厮杀。

    叶安拽住缰绳,停下马车,拔出宝剑。

    又一支竹竿垂下,另一位黑衣人从竹竿上跳下,落在车篷之上,挥起长刀要向车篷内刺去……

    叶安大喊:“敢动老爷,拿命来!”

    叶安飞身而起,将黑衣人从车篷上踹下。叶安随即追下车,举剑刺向黑衣人。黑衣人就地一滚,叶安刺空。黑衣人鱼跃而起,挥刀一个横扫,叶安躲过,叶安回手一剑,黑衣人闪身躲过……

    马车上的竹子一支支垂下,每支竹子上都吊着一个黑衣人,要往马车上跳。马一惊,长嘶一声,拉着车,向前飞奔而去。众黑衣人纷纷从竹子上跳下,挥着长刀,在马车后猛追不舍……

    “快,快,别让他跑了……”众黑衣人在马车后面边追边喊。

    叶安听见喊声,回头一看,大吃一惊,他虚晃一招,跳出圈外。

    “老爷,老爷……”叶安大喊着向马车跑去,回头冲苏晴儿大喊,“晴儿,别打了,快保护老爷——”

    苏晴儿听见喊声,虚使一招脱身,也向马车追去。马越跑越快,飞驰的车轮碾过一块石块,车身晃了两晃,侧翻在山道上,马挣脱了缰绳,一路狂奔。黑衣人追上去,围着侧翻的车棚一阵乱刺。突然,轰地一声巨响,车身被炸得粉碎,四周的黑衣人也被炸飞。

    “老爷……老爷……”叶安撕心裂肺地哭喊。

    苏晴儿也在马车旁哭喊:“叔父……叔父……”

    黑衣人头领望着前面发生的一切,愣了片刻。

    “走。”黑衣人头领向另一位黑衣人递了个眼色,二人跳上竹梢,消失在茂密的竹林中。

    地上一片狼藉,断裂的车辕、焦黑的车轮、燃烧的车篷、横七竖八躺着的刺客尸体……叶安、苏晴儿站在炸毁的马车前放声痛哭。

    “老爷……老爷……”叶安声嘶力竭地哭喊着,“老爷……我没能保护好你……我……我……如何向老夫人、夫人交代呀……,老爷……老爷……”

    “叔父……叔父……”苏晴儿哭得很伤心,“你就这样走了,我怎么见祖母……叔母呀……”

    叶安正嚎啕大哭,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叶安回头一看,刘基站在他身后。

    “啊……老爷!”叶安吓得脸色煞白,惊叫一声,不停地作揖,“老爷,老爷,你走就走了,别在回来吓我……看在平日我勤心侍候你的份上,你不要吓我!”

    “叶安,”刘基奇怪地问,“你这是做什么?”

    “叔父,”苏晴儿惊异看着刘基问,“你还活着?”

    “什么话,”刘基生气地说,“叔父当然活着,你们不想让我好好的活着?”

    苏晴儿低下头说:“我以为叔父你……”

    “以为叔父随着马车飞上天了?”刘基微微一笑,“呵呵呵……几个无名刺客,值得叔父搭上性命?”

    “叔父,你真的没事?”苏晴儿仔细围着刘基打量,关切地问,“叔父,你没伤着吧。”

    刘基说:“毫发未伤。”

    苏晴儿长舒一口气说:“这就好,这就好。刚才可把我和叶安吓坏了。”

    叶安抬起头,惊魂未定地看了看刘基。

    “老爷,你真的还活着?”叶安半信半疑地说,“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掐我一下。”

    “叔父好好的,你还在胡说。”苏晴儿在叶安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啊……”叶安惨叫一声。

    “这下你相信了吧,”苏晴儿问,“不是做梦吧?”

    “相信了,我相信了。”叶安说,“不是做梦,不是做梦。”

    “呵呵呵,”刘基大笑说,“好,好,只有让他感到疼了,他那糊涂的头脑才能清醒。”

    “老爷……”叶安揉着被苏晴儿掐疼的胳膊说,“你就向着晴儿。”

    “晴儿聪明,”刘基笑着说,“你呀,呵呵……”

    “可我……”叶安说,“我亲眼看着,车都炸飞上天了,老爷你怎么还会安然无恙?”

    “这还不明白?”苏晴儿说,“叔父他根本就没在车上。”

    “没在车上?”叶安不解地问,“老爷一直坐在车上,我在前边赶车,注意着呢,怎么会……”

    “是呀,你还注意着呢!”苏晴儿说,“让你保护叔父,你就这样保护的呀,连叔父在不在车上都不知道,叔父要你何用!”

    “老爷,”叶安委屈地说,“你看晴儿她……”

    “好了,好了,”刘基说,“继续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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