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选择
沈思琛情况不太好，医生建议留院观察几天，陆年年作为家属陪床。好在vip病房空间大，设备齐全，陆年年睡得还挺舒服。
迷迷糊糊，陆年年感觉有些冷，睁开眼想调高一点空调，发现沈思琛不见了。
陆年年吓得一激灵，赶紧去摸手机想着给沈思琛打个电话。手机没摸到，窗帘先被风吹起蒙在她的脸上。
陆年年扯着窗帘，起身去关窗户。
站在落地窗前，她看见了站在楼下的沈思琛。
陆年年来不及多想，穿上鞋冲下楼，脑子里思考着一会见了沈思琛一定要好好骂他，大半夜的不睡觉乱跑什么，身体还没恢复，害自己这么担心！
沈思琛丝毫感觉不到危险的靠近，拿着一个精致的浇水壶给地上的一朵花浇水，浇完水，又拿出一个小铲子蹲下来给它松土。
“沈思琛！”陆年年道。
被喊了名字的人像被发现做了坏事的小孩子一样，满脸无措。
“你在干嘛呢？”
沈思琛慌忙解释：“我只是在给这朵雏菊松土，你放心，我没有动你的葡萄藤。”
葡萄藤
陆年年皱眉向上看，这才发现在沈思琛身旁，是被搭起来的葡萄架，葡萄藤蜿蜒曲折，缠绕着每一根架子，在上面开出了白色丝状的小花。
沈思琛站在树下，照顾着不起眼的小花。
看陆年年脸色不好，沈思琛道：“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把这株花移走。”
“啊？我没有不喜欢啊。”陆年年道，“医院什么时候种的葡萄啊”
陆年年一边好奇，一边靠近，路过沈思琛时下意识攀上他的胳膊抬脚不敢落，仔仔细细地眯眼确认不会踩到沈思琛照顾的花后才放心地落脚。
沈思琛被陆年年靠着的那条胳膊僵硬，一动不敢动，连带着呼吸都有些急促。
“你没事吧”陆年年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赶紧回去，我去叫医生。”说着，陆年年转身要走。
沈思琛拉住她，不想让她离开。
“好啦，乖一点。”陆年年揉揉他的头，转身向室内跑去。
四周突然变得昏暗，陆年年不知道被什么绊倒，向前栽去。
“啊！”陆年年尖叫着从床上坐起来。
“做噩梦了？”沈思琛合上书，关切询问。
“梦”陆年年不可思议地掀开窗帘，站在这么高的楼层向下看，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没有葡萄藤，也没有小雏菊。
“是梦”陆年年还是不敢相信，可是梦里的感觉又那么真实。
陆年年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她才回过神。
“昔云嗯，放心，我没事……我没受伤，沈思琛受伤了，嗯，放心好了……嗯，好，我把病房号发给你，你一会过来。”
“她能安什么好心”沈思琛不满地继续拿起书。
陆年年瞪他：“人家昔云也是好心来看你，你少在这狗咬吕洞宾。”
“你骂我”
“没有。”
“你骂一个病人”
“多稀罕呢。”陆年年阴阳怪气，“要不是我，你还有命当病人”
陆年年一边说，一边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那面锦旗。
“热心为人，品德高尚！”
沈思琛忍着笑意：“找个地方挂上，出院了再挂家里。”
“真的啊？”
“骗你干嘛”
陆年年兴致勃勃地去比划挂在哪合适。
挂完锦旗，陈昔云也提着果篮进来了。
“昔云，怎么哭啦？我没事，我真没受伤，不信你看！”陆年年一边说，一边转了个圈给陈昔云看。
陈昔云哭哭啼啼道：“江明哥出车祸了！”
“在哪个医院？”陆年年急道。
“就是这个医院，在五楼急诊室抢救。”陈昔云一边抹眼泪一边道，“怎么办，年年，我们去看看江明哥吧。”
陆年年看了眼沈思琛。
沈思琛平静地翻着书页。
“那……沈思琛……”陆年年开口。
系统道：“请宿主阻止陆年年去看傅江明。”
沈思琛放下书，抬头看着陆年年：“我也不舒服，可以帮我叫一下医生吗？”
陆年年正要出门，陈昔云拉住她：“我去叫医生，年年你先去看看江明哥。”
陆年年左右为难。
沈思琛平静地看着她，用眼神谴责她的良心。
陆年年忍着良心的痛，转身要走。
沈思琛扶着脑袋：“年年，头晕，啊，我头好晕。”
“沈思琛！”陆年年跑到病床前扶着沈思琛，冲陈昔云道，“昔云，去叫医生。”
医生很重视vip病人，仔仔细细地检查完后，确定沈思琛没什么问题，可能是卧床太久造成的不舒服。
送走了医生，陆年年坐在沈思琛床边，语气有些无奈：“沈思琛，我只是去看看江明哥哥，我还会回来的。”
“不信。”
“沈思琛！”
“你又不是医生，去了有什么用？还不如在这陪陪我。”沈思琛在陈昔云送的果篮里挑挑捡捡，选择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好看的橘子。
“大家都是朋友，如果今天是我躺急救室，江明哥哥肯定也会去看我的。”
“他才不会这么好心。”沈思琛尝了尝橘子，甜的，然后递给了陆年年。
陆年年自然接过，尝了尝，确实甜。
沈思琛继续挑拣水果。
“我就去看一眼，确定他脱离危险，我就回来，好不好？”陆年年放软了语气，商量道。
“不好。”沈思琛削着苹果道。
陆年年有些生气了：“沈思琛，你能不能别这么偏执”
沈思琛削苹果的手一顿。
“不管你了，你好好休息。”陆年年起身朝外走。经过门口时，她回头看了一眼沈思琛，对方仍然在削着苹果，她这才放心地关上了门。
“任务失败，请宿主接受惩罚。”
“嗯。”沈思琛将削好的苹果放在果盘里。
强大的电流带来的痛意蔓延全身，四肢逐渐麻痹，胃里翻江倒海。
沈思琛咬着牙，将自己蒙在被子里。
傅江明脱离危险后，已经是晚上了，陆年年买了份宵夜，赶去了沈思琛的病房。
“怎么不开灯”陆年年推门，有些不适应黑暗的环境。
“啪”。
灯光亮起，陆年年走向沈思琛。
水果盘里放着一个氧化的苹果，陆年年想起护士说沈思琛今天午饭和晚饭都没有吃。
“起来，吃饭。”陆年年解开外卖袋子，食物的香气四溢。
沈思琛不理她。
陆年年自讨没趣，拿起果盘里的苹果啃了一口。
听见声音，沈思琛迅速爬起来，将苹果夺走。
陆年年说：“生气了”
沈思琛丢掉苹果，又选了一个苹果默默削皮，削好后重新递给陆年年，道：“那个氧化了，吃这个。”
“哦。”陆年年接过啃了一口，又道，“真生气了？”
沈思琛疲惫地靠在床头，他抬起头，眼睛里带着一点悲伤，他说：“陆年年，选择我一次吧。”
选择他吧，陆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