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过往
夜里下了一场大雨，第二天清早，山顶的空气格外清新。
陆年年起了个大早，吃了顿沈思琛做的早饭。
“本来想让你看看我的手艺来着。”陆年年说。
“好好好，中午炒个菜看看桃子老师的手艺。”
陆年年撇撇嘴，无视沈思琛的嘲笑，将碗筷扔进洗水槽里。
“早知道让奶奶买个洗碗机了。”沈思琛一边刷碗一边抱怨。
“劳动光荣。”陆年年一边安慰，一边在冰箱里翻翻找找，“沈思琛，你是不是吃掉冰箱里的小蛋糕了？”
“没有。”
“可是奶奶明明说在冰箱里给我放了一个小蛋糕呢！”
沈思琛整理好碗筷，大步走过去，站在陆年年身后翻找。
一无所获。
“可能是奶奶忘记了。”沈思琛道。
“有没有可能是山里的野兽吃掉了？”陆年年转身，撞上了沈思琛的胸膛，有些痛地揉了揉鼻子，沈思琛知趣地后退了几步，回答道：“怎么可能什么野兽还会开冰箱”
陆年年说：“猴子”
“你怎么不怀疑有个逃亡的杀人犯躲山上”
陆年年打了个哆嗦：“你这个也太恐怖了。”
“行了行了，别瞎想了，山上有野兽是我诓你的。”
陆年年重重关上冰箱门，一张小纸条从冰箱顶部掉落下来。
“这是什么？”陆年年疑惑着捡起，“沈思琛，不认识。”
沈思琛接过纸条，看清纸条上的字迹，有一瞬间的怔愣。
“沈思琛”
沈思琛回过神，淡淡道：“是法语。”
“是什么意思”
沈思琛说：“我也不知道。”说着，将纸条放进外衣口袋。
陆年年虽然疑惑，但没有说什么。
沈思琛又说：“走吧，带你去山林里采蘑菇。”
“采蘑菇”陆年年的眼睛亮了起来。
“地窖应该有蘑菇刀和其他装备，去看看”
“好耶！”陆年年兴致勃勃地跟在沈思琛后面。
雨后山林里植被茂盛清新，菌类破土而出，鸟鸣宛转悠扬。
陆年年小时候在饶溪镇会跟着陈昔云他们去林子里采菌子，长大也就没玩过了。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沈思琛对各类植物也异常熟悉。
“嗯，我妈教我的。”沈思琛解释道。
陆年年听说过，沈思琛妈妈是很知名的植物学教授。可是沈老太太明明说，沈思琛最不喜欢侍弄花花草草了，难道在沈思琛眼里，蘑菇是菌类，不算花花草草
“沈思琛，这个蘑菇好漂亮。”
沈思琛看过去，用刀把那朵紫红色的蘑菇砍烂，说道：“赭红拟口菇，有毒。”
见陆年年一直在看自己，他又解释道：“自然界大多鲜艳的菌类都有毒，越美丽，毒性越强，不要被外表迷惑。”
陆年年懵懂地点头。
陆年年只认得几种可以吃的菌子，一刀下去，敲到了一个盒子。
她小心翼翼地摒除周围的土，将盒子挖了出来。
“沈思琛。”陆年年喊道。
沈思琛凑过去，在看到这个盒子时，眼眶突然泛红。
“打开了”
沈思琛说：“打开吧。”
木质的盒子有些腐朽，上着的锁被陆年年轻松拽下，露出了盒子里藏着的宝贝。
是腊梅花的植物标本。
树脂包裹着黄色的花朵，微微泛黄，透漏着岁月的痕迹。
最底层是一张贺卡，字迹遒劲有力，写着：小琛，生日快乐。
祝福隔了无数个日夜，终于重见天日，送到了主人公面前。
“沈思琛。”
“嗯。”
“你是不是放不下”
是不是放不下，所以才会一边讨厌照料花草，一边偷偷学习植物的知识。
沈思琛说：“嗯，放不下。”
沈思琛父母跟随队伍上山勘察时不幸遇到雪崩，坠落山崖，夫妻二人均丧命于沈思琛生日前夕。
“其实我小时候贪玩，不喜欢照顾花草。”沈思琛继续说，“父母去世后，不知道为什么，反而喜欢上了。但又不想让别人知道，干脆一边装作不耐烦伺候的样子，一边学习植物知识。”
“可是……”陆年年欲言又止，可是之前在沈老太太的后花园，沈思琛明明很乐于给自己解释花的习性。
“你不一样。”沈思琛一边说，一边将标本装回盒子，重新又埋了回去。
“沈思琛，你是不是还在怪叔叔阿姨”
“嗯，有一点。”沈思琛道，“我明明闹着不让爸妈去勘察，他们还是去了。我知道他们要去找很珍贵的植物种子，但是……”
“但是沈思琛也很珍贵，对不对？”
沈思琛看了眼陆年年，“别乱说。”
陆年年道：“坦诚一点。”
沈思琛拗不过她，只好道：“嗯，我也很珍贵，年年也是，很珍贵，独一无二的珍贵。”
蘑菇找的差不多了，时间也快到中午了，陆年年和沈思琛打道回府准备午饭。
走出山林，沈思琛瞥见了角落里吃剩的半个蛋糕，脚步一顿。
“走了，发什么呆”
沈思琛回过神笑笑：“嗯，走吧。”
“恭喜宿主，陆年年好感度大幅上升。达到百分之五十。”
午后又下起了雨，反倒显得闷热，陆年年吹着空调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沈思琛不知道去了哪里。
身后传来脚步声，陆年年回头，被看不清的生物舔了脸。
“啊！”陆年年吓得后仰，直接从沙发上摔了下去。
这一摔，头脑清醒多了，陆年年这才看清那个生物是一只小鹿。
小鹿眨巴着湿润的眼睛，绕开沙发去拱陆年年。
陆年年缓过神，越看越觉得小鹿可爱，抬手摸摸毛茸茸的鹿角，逗趣道：“小可爱，你怎么在这呀”
身后又传来脚步，陆年年道：“沈思琛，快看，小鹿！”
没人应答。
陆年年疑惑回头，陌生的刀疤脸男子举着斧头砍下。
“哗啦！”
沈思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一板凳砸在刀疤脸头上。
刀疤脸的额头渗出血，愤怒地转身。
“年年，快跑！”沈思琛催促道。
“都跑不了。”刀疤脸咬牙切齿，举起斧头砍向沈思琛。
沈思琛侧身，斧头陷进柜子里，趁刀疤脸拔斧头的功夫，沈思琛拉起陆年年就跑，小鹿也跟着跑。
四条腿的跑的就是比两条腿快。
沈思琛报了警，拉着陆年年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