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认怂
“听说，你想向媒体曝光？”
电话接通，对面刚“喂”了一声，傅婉就已经问出口。
那人只听是个女声，以为傅氏集团准备让步，他得意开口：“对，如果你们不重新拟一份合同，我就曝光你们！——合同必须要再让利5。”
想得倒美。
傅婉问：“你就不好奇为什么解约？”
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以为这样就能挟持傅婉，语气听起来很嚣张：“不想！和那么多公司解约，肯定是你们的问题！快点吧，我的耐心可不多。”
“刚刚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傅婉。”
“我管你是什么婉……”男人的声音磕巴一瞬，“傅总？”
再怎么有底气，直面傅婉这样的富豪他还是会有些紧张，刚刚的气焰也荡然无存了：“傅总也要讲道理的对吧？你们……你们这样无缘无故解约，我是可以告你们的！”
“你可能不知道，前段时间，你的孩子在学校对我女儿进行了为期数天的校园霸凌。”傅婉冷静道，“你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去学校调监控。”
“什么？傅总，你肯定是搞错了！”男人一下子急了，傅婉听到那边有拖动椅子的声音。
“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你家孩子，我女儿叫秦思娇。”
“傅总您稍等。”
这句话结束后，男人的声音逐渐远去。
傅婉换了个姿势，惬意地靠在沙发上。
男人这会儿可没那么惬意了，他推开儿子的房门：“你们班是不是有个女同学，叫秦思娇？”
儿子偷偷将手机藏回书下，抱怨一句：“你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进来啊，我写作业呢，这把我思路都打断了！”
“少废话！”男人不耐烦道。
看父亲生气，儿子有些迷茫：“是啊，怎么了？”
听儿子承认，男人对傅婉的话就相信了大半，他的目光已经在屋内四处梭巡，准备找个趁手的东西：“那你欺负人家了？”
“没啊……哦，就是前几天大家说她是私生女，我跟着说了几句。啊！爸，你打我干什么？”
此刻再想想自己给傅氏集团发的邮件，男人只觉得从脸红到脖子根，他攥着书指着儿子：“她是不是私生子，她妈心里没数啊，用你说吗？就你长了嘴？这半年你别想要零花钱了！”
将儿子揍了一顿，男人的气顺了点，他这才想起来傅婉还等在电话那边，忙书一扔回到自己房间。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话筒，语气中带了几分讨好：“傅总。”
“我没骗你吧？”
“没有没有，您怎么会骗我呢。是我家那孩子的错，我刚刚已经揍过他了！”
傅婉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喜怒：“合作的事就别想了，如果你想曝光或者打官司，我们也奉陪。以后最好管好你家孩子。”
男人忙不迭附和：“是是是，给傅总添麻烦了。”
这种时候，他哪还敢说什么？
自家孩子骂别人的孩子是私生女，还被人家听见告到家长那里，他只能自认倒霉。
今天晚上，这样的事还发生在很多家庭中。
不清楚为什么解约？去问问家里的孩子。
傅家这边态度如此笃定，那肯定就是自家孩子做过什么了，一顿打不一定有，但挨骂肯定是少不了的。
接下来，就是周晓慧了。
周晓慧的家庭情况与其他人不一样，别人家公司都有点根基，傅婉这种程度的报复无非减少盈利。而周晓慧家的公司本来就因为经营不善一亏再亏，傅婉担心，自己再使个绊子，这公司就真要垮了。
通过赵老师给的联系方式，傅婉打通周晓慧家人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个听声音很温柔的女人。
“您好，有什么事吗？”
听到这样的声音，傅婉还以为自己打错了。
“你是周晓慧的家长吗？”
“嗯，我是周晓慧的妈妈，周琳。”
周琳的态度一直很和气，语气也轻轻柔柔，傅婉很难对这样的人说重话。
她简要地将周晓慧在学校做过的事讲给周琳，周琳听起来很意外。
“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周琳的声音中带了一丝迟疑，“您刚刚说，晓慧这次考了多少分？”
傅婉意识到不对，与周琳核对了一下周晓慧的信息。
周琳喃喃道：“她之前一直告诉我，她能考四百多分。报名参加学校的补习班后，就能考上五百了。”
“什么补习班？”
“不是学校组织的吗？”
傅婉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周琳可能一直受骗了。
她试探着问：“你们在补习班上花了多少钱？”
周琳有些不好意思地告诉她：“我们家只报了最便宜的一档，二十万。你们家孩子呢？”
傅婉倒吸一口凉气。
作为社畜活了那么多年，猛地一穿越，傅婉对千万、亿级别的数字还没什么概念。但二十万她是了解的，周晓慧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听见傅婉这边的沉默，周琳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学校……没开过什么补习班，找老师一对一辅导也不用交钱。”傅婉艰难地告诉周琳。
周琳也是一阵沉默，过了片刻周琳才又开口：“您方便告诉我一下……晓慧学校的伙食费、资料费和学费分别是多少吗？”
傅婉自然不会不答，她将费用报出来，周琳那边也越来越安静。
傅婉已经能想象到，一个大号熊孩子偷偷骗家里的钱，对家里人撒谎。这么多钱，周晓慧真花得完啊？
耐心等待周琳消化完这个事实，傅婉听见周琳的声音：“今天真谢谢您告诉我，我还有事，晚一点再与您联系。到时候，我会让晓慧当面像您孩子道歉。”
大家都不容易，傅婉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考虑片刻，傅婉给万筝发了条信息：“小筝，你了解周晓慧吗？”
万筝正拿着手机准备给秦思娇看什么东西，一看是傅婉的名字，忙将那条消息划走，还好秦思娇没注意这些。
等秦思娇看完，万筝第一时间回复：“还行，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