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流言蜚语
“请假那么久，我还以为某些人被退学了。”高琪嫌弃地扇扇面前的空气，“真晦气。”
哪怕知道惹不起，高琪也还是忍不住嘴贱几句。她就不信了，宋云窈还会因为这几句话去告老师？
宋云窈没什么反应，将书包放下，敏锐地注意到周围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
“云窈，你这段时间瘦了。”尚欢欢心疼地看着宋云窈，也不知从哪里得出了这个结论。
宋云窈：“？”
“马上就要月考了，你因为……缺课，没关系吗？”尚欢欢关切地问她，“我做了笔记，可以借给你抄。”
这大半个月里，各个科目都往后推了不少进度，不过尚欢欢的好意注定要落空了。
宋云窈摇头：“谢谢，但不用了。”
“你还和她聊什么，某些人只会好心当成驴肝肺，”高琪一脸了然，“哦——我知道了，你不会是想巴结她吧？”
宋云窈还没说话，尚欢欢先开口了：“就算她不学，也考得比你高！”
高琪一噎，下意识拿起桌上的书。但看看宋云窈冷淡的眼神，她只是气势不足地将书往自己桌上一扔，骂骂咧咧出了教室。
周围的人看宋云窈的眼神让她很不自在，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被校园霸凌的时候——不过现在的这些眼神似乎并不算恶意。
宋云窈深深拧着眉，看向尚欢欢：“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尚欢欢装傻：“老师讲了好多新课，可难了！诶，我说要不然你还是抄一下吧……”
“我没说上课。”
尚欢欢面露难色，看宋云窈执意要问，再三犹豫终于决定说出来：“那我说了，你先保证你不会生气。”
“我不会生气，我保证。”
“同学们都没什么恶意的……就是……最近你家里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在知道这一切之前，尚欢欢也没想过傅家虽然有钱，内里却是这样的。
原本她还有点羡慕自己的同桌，成绩好又有钱，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生活。但知道这些后，她就没什么好羡慕的了。
“我家的事？”宋云窈重复。
被抱错确实有点惨，校园霸凌也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不过，看身边众人的表情，宋云窈也并不觉得他们是真知道了什么。
“你没生气吧？”尚欢欢小心翼翼看宋云窈脸色。
宋云窈神色未变：“不生气。你们都知道了些什么？说给我听听。”
尚欢欢心里一紧。还说不生气？这话一听就是爆发边缘了。
“那个，云窈啊，高琪她们家也是一堆私生女，你要是难受了，就想想高家夫人生的那个孩子。虽然她之前一直受欺负，但后面也过得好好的，熬过去就好了。”尚欢欢谨慎地安慰着宋云窈，甚至还拉了高琪垫背，宋云窈更是一头雾水。
她脑海中隐隐有了猜测：“你说详细一点，什么私生女，什么欺负？”
“就是你被秦思娇欺负的那件事，我们都知道了！”尚欢欢知道，她冷淡的外表下隐藏了太多伤痛，心疼地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们都会帮你的。”
宋云窈：“啊？”
追问之下，宋云窈总算从尚欢欢口中听到了所谓的“傅家秘辛”。
秦家与傅家本就是商业联姻，两人之间并没有爱。宋云窈的父亲偷偷在外面养了小三，还生了一个私生女，就是秦思娇。
巧合的是，傅婉也恰好在那段时间诞下一名女婴，就是宋云窈。为了让自己的女儿获得秦家的家产，小三冒险来了一出狸猫换太子，将宋云窈与秦思娇交换。
秦思娇作为私生女享受了宋云窈应有的十五年，而宋云窈则被小三随便卖给一个人贩子，直到现在才被找回来。
“……”
挺惨的，但是和她好像没什么关系。如果不是她自己主动找回来的，恐怕真要信了。
宋云窈试图解释，却被尚欢欢阻止。
“我都懂的，”尚欢欢早已因自己所说的悲愤到眼含热泪，“都要月考了，秦思娇让你请假这么久，谁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宋云窈问。
尚欢欢一脸恨铁不成钢：“也就你看不出来了！她是想让你少听几节新课，成绩一落千丈！这段时间你们在家，她肯定折磨过你吧？”
还行，秦思娇悟性挺高的，人也很虚心，称不上折磨。
宋云窈有些头疼，她向尚欢欢解释：“真不是这样的……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们是亲姐妹，我和她关系很好。”
现在对秦思娇的印象不错，宋云窈并不想说出实情，挑起什么“真假千金”的争端。
“最近我听很多学长学姐说，要问问秦思娇是不是真的有这回事，”尚欢欢只当宋云窈是心软，装模作样地摸摸下巴，“肯定会有人提让她去做亲子鉴定，证明一下她自己。如果是假的，她怎么会不敢去？”
经尚欢欢这么一说，宋云窈的眉头拧得更紧。如果流言已经传到这个地步，那秦思娇那边，现在要面对的压力岂不是比她大出不少？
一切正如宋云窈所料。
秦思娇比万筝早一点到校，刚回来，她就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回教室的路上，她满耳朵都是旁边人窃窃私语的“小三”、“私生女”、“冒牌货”，回教室后仍然是这样。不仅如此，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些人聊天时似乎都看着她的方向。
有什么问题绝不憋着，万筝不在她就问别人。
秦思娇放好包，从座位上站起来，往聊得最激烈的同学那走：“你们在聊什么？有瓜也给我吃一口。”
那人一下子不吱声了，旁边的人插嘴：“我们聊题目呢，你听不懂的。”
“什么题？”听出他在撒谎，秦思娇一下来了兴致。
正好最近在宋云窈的帮助下收获满满，她倒要看看，这些人说的是个什么题。
“我们在聊私生女的事呢，学校有个不要脸的私生女，占着原配女儿的身份叫原配妈。”不远处，一个与秦思娇一贯不对付的同学插嘴。
秦思娇朝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