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可以，得赔钱
傅婉一早就到了宋云窈的高中。
在以孩子家长的身份给宋云窈老师打过电话后，傅婉得以成功进入学校。
“您就是宋云窈的家长？”见到傅婉本人后，宋云窈的老师明显有点不信。
傅婉从宋云窈那拿到了老师的电话姓名，知道这名老师姓李：“我是云窈的妈妈。”
听她这么说，又和宋云窈本人通过电话，李老师终于相信了傅婉。
宋云窈今年高一，她带宋云窈的时间还不到一年。上个学期的家长会，宋云窈说家里人忙着农活，没有过来，她也理解了。
但看傅婉这副模样，哪像是忙农活的样子？
再说了，明明是长身体的年纪，宋云窈瘦得有点营养不良，她母亲却穿得光鲜亮丽，哪有这种人？
李老师委婉道：“您平时最好还是多注意一下云窈的身体。”
知道她是好心，傅婉自然不会因为她的误会生气：“您误会了。之前我工作忙，云窈一直被寄养在亲戚家，现在我准备把云窈接回去。”
“我这次来，是给云窈办理转学手续的。”
听到傅婉的来意，校领导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宋同学在学校成绩优异，可见很适应我们学校的教育方式。”校领导语重心长道，“高中期间，还是不要随意转学了，以免影响学业。”
“您有所不知。家里出了点事要搬去别的省，她再在这里上学也不方便。”傅婉道。
抱错的事傅婉不准备告诉校领导。
市中心的高中不比小镇上的学校，没有人听过宋云窈的负面消息，宋云窈也交了几个朋友。如果这种事被她的朋友知道了，朋友那种吃瓜八卦的心思说不定会让宋云窈不舒服。
如果宋云窈想说，那就由她自己去告诉朋友
要搬家，这确实不是一件容易解决的事。
校领导有些为难地看着傅婉：“必须要搬家吗？”
“对。”
“其实寒暑假，我们学校的宿舍也是开放的。可以让宋同学假期住在学校里，家里人想宋同学了，再来这边看她……”
校领导试图说服傅婉，但傅婉只是一直微笑着看着他，完全软硬不吃。
“好吧。傅女士，关于宋同学，有个情况你可能不太了解。”校领导说着话，打开墙边的档案柜，在里面翻找片刻，找出一张纸递给傅婉。
“宋同学成绩优异，我们学校怕这样的好苗子被浪费，主动提出减免学费。”校领导搓着手，“来学校前，我们与宋同学签下了协议，她只用好好学习就行了，学费住宿费全额免去。转校可以是可以，得赔钱。”
傅婉接过纸，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微微颔首。
如果宋云窈能保持现在的成绩，高考拿个全市前几、甚至全省前几不是没有可能，到时候学校的名声打响，自然不会差钱。
进入高中后一个多学期了，宋云窈的成绩仍稳在第一，这让校领导怎么舍得放弃这个活招牌？
“扫哪里？”
“什么？”
“我现在就把违约金交了吧。”
校领导瞠目结舌。
各方都已经沟通好，也不会再有什么变数，傅婉只用回家等着学籍网站上转校成功的通知就好了。
离开学校前，她在李老师的带领下去宿舍帮宋云窈收拾了一下东西。
一个宿舍共住了六个女生，傅婉到时，宿舍内两个女生正在聊天。
门被敲响后，聊天声戛然而止。
“李老师好。”
看见老师开门，两个女生忙站起来问好。见老师身后还跟着个气质出众的陌生女人，两人交换了一下视线。
李老师道：“宋云窈要转学了，我带她的家长来收拾一下东西。”
“转学？”
“嗯，我们准备搬家，在这里上学就不方便了。”傅婉解释。
比起另外五个同学，宋云窈的东西实在是少。床上用品，比如被子、床单，都是学校发的，宋云窈离开前都已经叠好放在床上。
或许之前想过会有这样一天，去找傅婉之前，宋云窈已经收拾过了自己的东西。洗漱用品被放在书包里，剩余的书与衣服则都在行李箱中，没给傅婉添半点麻烦。
按惯例感谢完老师，傅婉离开学校，坐上了回丹阳的车。
————
傅婉回来时，家里只有宋云窈。
屋里静得和没人一样，直到傅婉拖着行李箱上楼，才算有点声音。
“妈，你回来了。”宋云窈打开门，目光落在小行李箱上，半天没有移开。
傅婉将行李箱推进去，放在房间的角落里：“你东西应该都在这里了，你清点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宋云窈神色复杂：“你怎么会把我寝室的东西带回来？”
她将东西收拾好了，可并没想过傅婉会大老远不辞辛苦把东西带回来。以她的财力，不应该直接想着“扔了就扔了，再买一份就好”吗？
“刚好去你学校商量转学的事，就顺带着拿回来了。”傅婉云淡风轻道。
片刻后，她像是想起什么：“对了，这个给你看看。”
傅婉从包里拿出与宋云窈养父母签的合同，递给宋云窈，自己随便拖了把椅子坐下。
拍照总不比拿在手上看方便，拿着这样轻飘飘的几张纸，宋云窈才算有了点实感。
她接过合同仔细翻阅，终于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困扰了她多年的痛苦，她想逃离的一切都已经离她远去了。
一看表情傅婉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份合同由你自己收好吧？”
“嗯。”宋云窈点头。
傅婉自己还留了复印件，这点自然不必告诉宋云窈。
所有事都忙完了，迟来的困意终于涌现出来，傅婉揉了把脸：“如果房间里东西放不下，你可以找阿姨帮你放进杂物间。我先去睡一会。”
看着傅婉的背影，宋云窈才意识到两天时间里傅婉干了多少事。
林老师昨晚给她发了消息，她知道傅婉昨天还特意去给林老师送了一笔钱。两天时间里，在两个省之间奔波，跑了好几处地方，怎么会不累？
傅婉就真的那么在乎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