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用火

    “据圣祖训言，原本世间万物一片混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后有一大神人破开此世间的混沌，造化出天地万物。此大神人五百日造天，五百日造地，四百日造洲海，四百日造山河湖泊，又一百日造人畜万灵，后人得天之气，长为万物之首灵……”

    木屋内，王成安跪在地上，聆听着这个新师父的教诲，其余几个师兄则站在两旁。

    “神人离世后，有圣人出世，夺天地之造化，会阴阳之枢机，传世间万卷丹经，以引导世人。”

    说到这里，王成安提出一个问题：“丹经是否就是用一个炉子来炼制丹药？”

    “是，也不是！”黑脸老道如此答道。

    “世人执迷于大千世界的纷繁乱象，故而偏执的认为只有炉鼎才能炼丹，事实上天地可为炉鼎，人身也可为炉鼎，就是鸟搭的窝也可视作炉鼎。”

    “那为何您师兄要执迷于用人身炼丹？”

    “不过是为权贵想出的方法，既可以免修行之苦，又以为可获得真身长存之机。”

    “那师父，纬论又是何物？据传也是圣人传于世间。”

    黑脸老道听到纬论二字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据我师父言，纬论并非真圣所传，而是邪魔伪圣所作，不过但凡能习纬论者都会得到某些怪异的力量，便有君王能士竞相豢养。”

    “师父可曾见过？”王成安对此颇感好奇。

    “纬论之典与丹经不同，若是无缘分的人，看了就像普通的书籍。”

    这番说辞倒是更加让王成安有了一窥纬论的想法，“对，那个恶道士称那些能修纬论者为天赋者。”

    “为师希望你从今而后，好好跟着你的师兄们修习本派丹法，切不要贪求邪魔纬论！”黑脸道人此时语气颇为严厉，不像方才轻松和蔼的模样。

    “弟子谨遵师命！”王成安俯身下拜。

    “师父，师伯那边该做何准备？”一旁的青义问道。

    “今夜就先会会师兄调教出的那些怪物们！”

    紫金观灯月台上，二三十名着青衣的弟子依次跪坐在地，在他们面前摆放着他们师父新炼制的丹药，左边盒子中摆放着青绿色的丹丸，右边盒子则摆放着白色的丹丸，这是他们师父给他们出的考题，答对者自然会吞下正确的丹药。答错者则会受罚，通常是指会受到丹毒带来的痛苦。

    这样的游戏被吴邪上人称为对机缘的窥探，由于都是士大夫家的子弟，自然也不会玩的太过分。

    一众弟子苦思冥想，只有少数几个果断出手，捡起自认为正确的答案就往肚子里面吞。

    经常会有弟子在选择同种颜色的丹丸后出现不同的反应，师父给的答案是“对别人正确的对自己不一定正确。”

    这样的言语被认为是师父的机锋，往往有弟子会对师父的一句话苦思冥想许久。

    “呵，臭老道，你这谱摆的可不小啊！”一阵叫骂声突然从空中传出。

    吴邪老道一脸的镇静自若，对这种事好像司空见惯。

    “阁下又是一个来替天行道的？”

    “哼！”伴随一阵冷哼，空气之中温度骤然降下，突然一阵急促的宛如云雾的气流在空中汇聚了起来。

    吴邪老道不慌不忙，先是掐指一算，而后摇了摇头，双手往座下一位弟子处指去。

    只见那弟子身形陡变，头上竟生出杂乱的犄角来。

    其余弟子见状纷纷感叹“好修行！”

    “竟然如此荼毒士大夫家的子弟，真是罪该万死！”

    说罢冷气流瞬间压下，直接将刚刚的弟子冻成了冰雕。

    老道见状又是一指，座下又一位弟子手掌不断变大，其上还长出了尖刺。

    不料，又是一股冷气流压下，就又变出一座冰雕出来。

    “你是要我把你的弟子都冻死？”

    此时正在作声的人突然身体像是钻入了什么，再一看下方，方才的两尊冰雕已然消失无影。

    鲜血从身体中不断溢出，不知何时，两只巨大的手掌已经将自己抓捏。

    “角是天罡，爪是无常！老道我的这两位弟子功力如何？不像阁下说的那般荼毒子弟吧！”

    “师父，是否需要我们将他带去刑牢？”

    “不了，直接带去炼丹房，为师也懒得管他是哪里来的了！”

    一旁看戏的师徒五人此刻正隐去身形，不被察觉的互相讨论起来。

    “哼哼哼哼哼！”

    “哼哼！”

    “哼哼哼！”

    ……

    “怎么回事，这几头猪咋突然乱叫个不停！”

    “送猪的说这是新猪，活泛，肉鲜！”

    “奥！确实不一样！”

    两个厨子看猪圈没啥问题就离开了。

    “师父，你刚才说那人是被种了角毒，顿时散了功力？”

    “嗯，这角毒直接被种在了那人的身上，怕是通过那施术的气流！”

    “怎么破？”

    “用火！”